什么花?文体两开花?这小子中什么风了?“嘿,老南,你在说什么?”我摇了摇他的肩膀,设法让他清醒一点,却感觉他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板上,我大吃一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南南,你又在搞什么?”陌生的声音从地板下穿透上来。原来,杯子的破碎声及慕南的突然动作使慕南妈妈觉察到了动静,我刚想强行解释,但此时我转念一想,阿姨其实并不知道我来她家,如果让她知道我突然出现在她家,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但这种关键时刻没人应声,又该如何解决?

    我左右为难,把期望寄托在慕南身上,希望他能清醒过来,却见他耷拉着脑袋,死气沉沉的,丝毫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南南?南南?”声音再次从下边冲进来,这种在以往多么习以为常的声音此时却要刺穿我的耳膜。

    嘀嗒嘀嗒,已经八点了,我扶着慕南,环顾着四周,依然充斥着血腥味,头发尖流下的汗珠模糊着我的双眼,我预想事情可能会变得更糟,我真的没有任何办法,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我只是个普通学生!就在我放弃等待慕南妈妈上楼揭穿这把不祥之火时,慕南却突然抖了抖身体,紧接着奇迹般发出了声音,“哦,没…没事,掉床了我。”慕南喘着粗气,似乎很费劲的回答道。“哦,多大了还掉床,说出去不让人笑话,一会吃早饭,我上班去了。”咣当,终于传来一声清脆的关门音。

    我如释负重,长呼一口气,“抽什么风了,智障啊你,一个盒子怕成这样。”我瞪着他怒道,又发现他现在能回答上来,说明之前应该没什么事。他转了转眼珠,瞥向那个盒子,说道:“这东西,邪门的很。”

    邪门?他不是说不知道这东西吗,莫非他真的在骗我,引我上钩,那我又有什么利用价值呢,纯粹好玩?完了,我彻底晕了,十万个为什么快要逼出来了,我今天就该在家里好好睡觉的。“干脆,我们报警吧。我们又不知怎么处理。”我抹了抹鼻子,扶着床脚站起来,无奈道。他眼神却异常十分慌张,仿佛我要把他告上法庭一样,之后他请求我不要报警。

    “hy?”我几乎没有想到。

    “知道的人越多,会付出更多的生命,这是盒子的主人告诉我的。”

    他表情呆滞,眼里还是直盯着那个盒子,要把它吃了一样。主人?他不是刚收到吗?“我知道你肯定很疑惑,不过以后我绝对会如实的告诉你,相信我。”他这次终于看向了我,以平常从未有的十分坚定的眼神。之后,他说他并不知道盒子里到底是啥,如果我一定想弄个明白拿走也没关系,于是,好奇心驱使的我将盒子包装好,便回了家。

    父母都去上班了,给我留下来的早饭早已发凉,当然,我也没心情,我径直钻进我的房间,扑向我的床,望向天花板,房间里凝结着浓重的氧气,使人心里压抑沉闷。此时我心里依然懵懵的,我揉了揉太阳穴,企图冷静下来。什么函,活人,花,血……这都是什么呀,这种小说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遇到。

    我打开手机,除了小黑发了一个作品恳求三连外,没有任何消息。盒子?盒子!对,先弄清楚它的来龙去脉,那不就好起来了吗。不过怎么弄?问人?我搓了搓我的头发,电影般的灵光一闪,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对,就是她。

    我换了身衣服,毕竟我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于是了解方向后骑着电动车准备前往马集去找我一个朋友,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九点了。不知是紧张过度,还是我起的太早,我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倦,比期末考试时的复习还要累。我望了望东方,就连昔日的曙光也被阴束缚,没有一丝丝活力,显得毫不显眼。路上阴霾霾的,潮湿的气息显得异常难受。

    好不容易到了新城家园,连忙敲响萧然家的门,一分钟过去,三分钟也过去了,如果是你们或许以为她家没人,不过据我了解她一个宅女,知道有人突然敲响她家的门,肯定会紧张不安,然后糊涂地收拾一番。

    “吱拉”一声,隐隐约约开了一道门缝,“谁呀?”一个声音怯怯道。“e。”她似乎听出了我的声音,“欢迎!”声音1八0度大转弯,哗啦一声甩开屋门,幸亏我反应还够快,不然鼻子绝对碰出血来。我白了 她一眼,她呢,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笑了笑,就应付过去了,算了,正事要紧。进了屋里,果然出奇的乱,书架上全是稀奇古怪的古玩,房间的桌子上却摆了几个洋娃娃,倒衬托出几分小女生的样子。

    “说吧,稀客来我这有何贵干。”她一个跨步跃向沙发上,然后顺着沙发嗖地躺下,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仿佛我没来一样。“都知道你了解各种奇闻异事,古今中外的东西你也见过不少,我这里正好听说一样东西,很好奇,还请你老人家赏个脸。”我满脸堆笑道,其实内心着急的很呀,但我了解她,你越是着急她越和你反着性子来。“哦?是什么?好吃的?”她从沙发上滚过来,满眼星光的望向了我。吃个鬼呀,你真是个妖怪吧。

    “不是,是一个盒子,叫……”我突然想到我并不知道名字。八…函…什么的,慕南嘴里的那几个字是啥来,

    “叫八重…”

    “八重宝函!”

    还没等我说完,她便抢过来说道。呵!这丫头神了!“对对对,你知道?”我搓了搓手,歪着头激动问道。她看出来了我对她的称赞,之后便以一种高高在上得意洋洋的样子给我唧唧歪歪讲了一大堆,途中又拿了几瓶可乐与几袋零食,为了方便,我直接删减整理了一下,大致如下:

    八重函,最早出现在战国时期,是贵族用来供奉天神的祭祀品,后来变成供奉佛祖释加牟尼真身佛指舍利的一套盒函。宝鸡法门寺博物馆便藏有一个唐懿宗时期的宝函。八重,从外到内乃一檀香,三银,两金,一玉一单檐。(注:宝重宝函只有七重,因为年代久远,最外层的檀香木已经腐蚀)不过,此函据传分为阴阳两函,佛道不同,道家又称之为邪函,多流传于民间邪术,据传是供奉于一种嗜血的妖物,盒内存尸首,民间多传“八重鬼函开,活人花开富命来。

    ”据传,宋朝有个叫林承的,误得此函,以为有宝,暗动私心,藏于床下,不料晚上在睡觉时,不小心踩空床板,头撞到了床顶,血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没想到溅入了盒子内部,当晚,盒子伴随着沙沙声,竟无缘无故地打开了。

    第二天,邻居来家借农具时,发现林承面目狰狞,歪倒在床边,满脸煞白,几乎抽干了血色,头顶的伤口上早已被撕穿了,还能看见里面的东西还在微微颤动着,眼珠子早已经迸出,几乎挂在嘴边,邻居腿一软,吓倒在地上,没想到林承身体还扭转着,身体好像要钻出什么东西,他嘴里疯狂吐露出舌头,仿佛要呼救,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身体四肢里钻出了密密麻麻的壳片,黑褐色的壳片如关闭翅膀的蝴蝶一般匍匐在身上停留着。

    邻居吓傻了,顿时两眼一白失去了知觉,门外冷风呼啸,击打着门窗,尖锐的刺鸣声仿若鬼怪在叫嚣着要冲破地面,林承身体的壳片慢慢地变大,挣扎着,嘴里却吐不出任何词语,十分痛苦,不料两片壳片之间竟奇迹地张开了,哗啦哗啦,尸体急剧抖动,像一条被蚂蚁围攻的毛毛虫,却无济于事地沾满了灰尘,壳片也越张越大,里面竟然吐出了鲜红色的珍珠,一颗颗饱满圆润,霎时间,林承也没有了知觉,抽搐了一下便停了下来,冰冷的尸体犹如长满了眼睛,血红色的眼孔呆呆地望向农夫那边,之后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邪乎,但是,这个盒子从那天晚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听完后,我的脑袋一直发愣,宝函?邪函?这丫头不会给我讲民间鬼故事的吧。这都21世纪了,作为新时代青少年要相信科学,怎么能那么多鬼话。我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细微冷汗。

    “话说,你问这个干嘛?”她挠了挠脑袋,目光十分诧异的问我。“哦,这…这个嘛,当然是我前几天看小说看出来的,你老哥我好奇嘛不是。”我目光回避,企图不让她发现任何破绽。“哦,那你也够闲的,为这事还跑一趟我家,就当我讲了一个故事给你听吧,反正这玩意肯定是假的,说书唱戏,没有真事。”

    “那当然,这都什么年代了对吧。”我暗自高兴,幸好她在低头玩手机,不然看我一脸冷汗以为我被她的故事吓傻了,之后肆无忌惮地拿我开涮,不久我起身告辞,她也没说什么,继续玩着她的游戏。

    回到家里,父母还没有回来,我却一顿头痛,我不明白我一个中学生为何突然过起了小说似的生活,我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脑子里全是那个盒子,我望向那个盒子,暗黑色的盒子仿佛也张开了巨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八重鬼函开,活人花开富命来。”

    脑海里的话一直在我眼前飘过,不行,我冲进洗澡间,想要让水把自己清醒一下,不一会洗澡间里充满了水蒸气,如烟的白雾徐徐下落,缭绕在我的身边,所有的烦心事也如水珠顺着头顶流了下来,我下意识甩了甩头发,就在这时,我敏锐的发现,墙壁上的镜子原先该有的白雾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覆盖整个镜面,而是像一块块残缺的补丁一样缝补在镜面上,我小心翼翼地走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心里也咯噔咯噔地,我扫了一眼,脑袋顿时发白。

    只见镜子上赫然出现几个歪歪扭扭的痕迹,仿佛魔鬼的爪牙一般扭曲在墙面上,再仔细一看,上面写着:

    在我这!——1663599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