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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门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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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出门远行

    出门一看,李阳已经领着几个村里的人推开了木制栅栏门闯进院内。李阳,这个人身长八尺,脸宽方正,孔武有力。他是匐勒的邻居,也是他的对手。每年为了沤麻的池塘,两人总是大打出手。匐勒很厌恶他的行为,我却很欣赏他的品格,我相信他也有一个和我一样的灵魂,一个不屈的灵魂。

    沤麻就是用池塘制麻,然后用麻做衣服。匐勒不喜欢沤麻,沤麻比种地要难很多。匐勒更不喜欢和李阳打架,他们原本可以做朋友。但是没有办法,一切都是为了生活,为了养活他的肉体。肉体的劳累和灵魂的静逸总是矛盾的。一个身不由己,一个苦苦忍耐。

    “匐勒,今年的池塘说什么也不能给你。因为那池塘原本属于我的。”李阳避开了匐勒的眼睛,却加大了声调。他不敢直视我的灵魂。

    “往年都是我的,今年也不例外。要打,我陪你!”匐勒怒睁着双眼,看人找上门来很恼怒。我却很冷静的看着彼此的关系,我们都是为了彼此的利益,但是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匐勒恨不得一拳打死他,我却对彼此都充满了同情。为了一个小小的池塘,打得不可开交,想来是多么的可笑。

    “我们不是来打斗的,我们是来讲理的。有乡里的人作证,那个池塘很早以前就是我的,而且它原本就是在我的田地里。”李阳咄咄逼人,句句占理。那几个衣衫褴褛的村人也频频点头。

    “可是郭敬已经明确说过,池塘归我所有。”我的语调很大,我说出了连自己都不敢正视的话,这样的口头争辩是我根本不是想要的,这样的行为让我看起来更卑微。我仿佛飘出了匐勒的身体,静静的看着他和别人吵架。我低低地看着匐勒为了一块小小的池塘而你争我夺,我很鄙夷也很无奈。

    郭敬是这里的地主,李阳和匐勒都是他的佃客。面对贫穷的匐勒,郭敬总是多方照顾。郭敬不止一次的说过,匐勒不是一般人,我只是笑笑,然后羞愧的低下头去。他是敢于直视我灵魂的人,在我的心中没有尊卑只有朋友和情谊,和对人内在的最真实的评价而不是外在的物质标准,在这一方面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你不讲理的话,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郭敬只是随口一说,你却当了真。今天你还我池塘,我也既往不咎。”李阳挥挥手,很大度的样子。

    我沉默了又觉得好笑。我望着天空,一朵白悠悠的飘来,广阔的天空,一只大雁自由自在的飞翔。我多想转身离开纷扰,可是匐勒不得不面对这些无聊的事情。

    “好了!别吵了。”宽厚的父亲变得威严,凌厉,他的眉毛倒竖怒气冲天。面对世俗的多方压榨,作为族长的他似乎已经不能忍受这样平淡的生活。

    “那小池塘让给你了。匐勒我们走。”父亲骑上了昨夜备好行李的黑马,望着远方。一声“架”的喊叫后,黑马荡起了一地的烟尘,飞离了狭小的院落。

    父亲的话不容置疑,匐勒骑上自己的白马跟随而去。

    飞驰的骏马远离了村庄,绿色的山坡上匐勒回头望着,往日的村庄这时看起来是那么渺小。渺小的让人不值得留恋。视野的狭窄造就了贫瘠的生活,并使人安心在此,不去反思。一旦跳离圈外,视野变宽,不由得开始向往更宽阔的生活。自由,我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

    清新的草地,高大的白杨,飞舞的鸟雀,飘忽的清风,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只见路上很多衣衫破烂的行人,他们形体枯瘦,满面愁容,我禁不住忧愁起来。这些人是怎么了?难道连饭都吃不上了吗?!

    马儿的脚步慢了,鼻孔里喷着白烟,嘴里喘着气;赶到正午,太阳毒热,他们便在路边的几棵树下休息。父亲遛马喂草,匐勒也跟过去,只见绿油油的草丛里一些白色的东西。

    如果你和我一样好奇,你将会拨开草丛。随着你手中的木棍拨弄,一个白色的球状的东西滚了出去。你惊讶的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人的头颅。

    “看!是骷髅。”目光落在草丛里,匐勒惊讶的喊道。

    “匐勒,别一惊一乍的。” 父亲呵斥了一声。

    “啊。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啊?”匐勒羞愧却又疑惑的问道

    “估计是饿死的。咱们把它埋了吧。”望着一堆白骨,眉头紧皱的父亲低缓的说道。

    父亲沉稳的语调安抚了匐勒慌乱的情绪。两个好心的人,把那些白骨埋进了土里。望着那小小的土堆,我变得忧虑起来。匐勒总是要死的,可是我想活下去。他健壮的身体最后也会变成一堆白骨,那时我将去往何处。

    骑上白马,和父亲上路,匐勒驾驭着白马向前飞驰,可是我的背后总有一条黑暗的影子。我想甩掉黑色的尾巴,于是纵马狂奔。狂野的风吹乱了他飘逸的长发,吹散了我烦恼的思绪。飞马上的匐勒畅快淋漓,我也很快放下了生与死的忧虑。

    忽见十字路口一顶官轿出现。匐勒勒住了缰绳,白马一声嘶鸣,前蹄高高跃起。这时一个肥胖的脑袋从轿的小窗探出头来,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即发出:“妈呀!!!!老虎。”

    匐勒勒住了骏马,官差放下了轿子。一个一撇小胡子的男子揭开了轿帘。

    “大人受惊了。不是老虎,只是马而已。我马上驱赶路人,望大人稍安勿躁!”他很恭顺,就像狗一样。

    “明明是虎,怎么是马?!赶紧把刁民拿了问罪。”一个恶狠的声音传入了匐勒的耳朵。他正在发呆,马屁股上受了一击,顿时飞奔而去。慌神稍安,匐勒回头一看是父亲。

    “快跑。”父亲的黑马飞来。两人一溜烟的远离了官轿。

    越过一片青绿色的草地,穿过一片翠绿色的树林,回头看那些可恶的官兵早不见了踪影。两人喘着粗气,擦擦额头的汗水,骑着马缓步前行。

    穿过一条小溪的时候,两人开始了谈话。

    “那肥的像猪的谁?”匐勒好奇的问道,我心里想笑,于是又哈哈笑了起来。

    “竟然把马当成虎。真是糊涂的人。”匐勒哈哈笑着,又无奈的摇摇头。白马低头喝水,边走边喝。

    “可就是这样的人坐在高高的朝堂,掌管着人们的生死。”父亲很严肃,凝重的望着远方,远方有一朵白。黑马摇着头似乎也在叹气。

    “啊?!真的吗?!为什么会这样?!”匐勒眉头紧锁,迫切的问道。

    “皇帝卖官,有钱的就能买官。买了官,自然要捞回本钱。于是百姓就被盘剥。这就是官制的腐败。”

    “皇帝难道这么昏庸?!”匐勒惊愕这个混乱的世界。

    “皇帝昏庸,天下已经大乱了。”父亲意味深长的说道。

    “原在田间耕作的时候,我就常常听到金戈铁马刀剑往来的声音。我以为那是幻觉。”

    “不是幻觉。南方已经开始打仗了。因为蝗灾的缘故,人们没有收成,不得不背井离乡寻找活路。偏偏朝廷不给活路,于是为了生存不得不打战了。”

    “嗝”的一声惊叫,抬头看是一只飘摇的大雁,正在向南飞去。渐渐的大雁越飞越远,一眨眼就没了踪影。大雁!你如果看到南方已经战火纷飞。尽管夏日将尽秋寒将至,你是否还想去南方呢?!

    匐勒望着远方,我想了很多。我想到了那些背井离乡的人们,我想到了昨天夜里看到那只蝗虫。想到了那一夜的明月,和明月上的那一层黑雾。如果那不是雾,而是漫天蝗虫的话,那就糟了。匐勒摇摇头,摇散了我的胡思乱想。

    正在行时,一片喧哗声,随风吹来,吹散了我如麻的思绪。匐勒抬头看一座都城已经近在眼前。巍峨的城墙上彩旗飘展。五颜六色的行人络绎不绝。车马如龙,行人如梭,一片繁华景象。这就是洛阳?!国家的都城,真是气派。

    匐勒惊喜的望着新鲜的一切,随着父亲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门。

    “你们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随着炸雷一般的一声怒喝,一个拿枪的肥胖士兵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们来城里买一些马匹。”高大的父亲下马谦卑的赔笑又塞给士兵两个铜钱。

    “谁要你的臭钱,胡人和狗一概不准入内。”或许是嫌钱少,士兵感觉受到了侮辱。一声怒骂后,他一瞬间把铜钱甩在了地上。

    “你!”匐勒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真想一拳把士兵打死,

    “你什么你?”咆哮的士兵像只疯狗一样,随时都想咬人。

    一个矮胖像冬瓜一样的士兵,把自己说成是狗。这时你会怎么做?给他几个巴掌然后踹他几脚。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父亲拽住了我的手。父亲给了死胖子一些碎银子,他可怜的自尊得到了满足,他趾高气昂的哼了一声,向我们摆摆手就像大爷一样。

    如果你也爱看热闹,恰好也在洛阳,请你跟着我们一起走进繁华的都城。你怀着好奇,悄悄地跟着我们,我忽然回过头来与你相遇。你将看到匐勒,他深目高鼻。你被他惊人的相貌吸引。透过他深黑的眼睛,你将看到一个倒影,那就是我,一个孤独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