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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早岁那知世事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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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现在咱们已经不需要和常四维比了,今天出去一宣扬,你的纨绔大名已经打响了。”蒋彦卿顶着两个熊猫眼照镜子。

    “宣扬的是傻名吧,我就不该信你的鬼话。”王嘉诚挠了挠自己的‘狮子头’,朝门外喊:“山竹!快打两盆温水来。”

    “我说,我突然发现镜子里的我有点黄啊。”蒋彦卿往前凑了凑,“难道是昨晚没洗脸的缘故。”

    王嘉诚扭头瞅了一眼,继续穿袜子;“那个啊,那是个蠢匠人做的。父亲让做镜子时多掺点铜,少放点锡,别太容易碎,那匠人做了三面,颜色都有点暗。”

    蒋彦卿点点头:“借一下你梳子。”

    扬了扬手里的梳子,蒋彦卿继续说:“要不今天先去西市找个馆子斗上一斗,看看这两只蛐蛐比起韦阳城里的究竟如何?”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先看看这两只蛐蛐是什么情况,让他们吃饱喝足再上。”王嘉诚缓步走过来帮蒋彦卿扎起发带。

    “说不准今天咱们出去还可能撞上常四维。”

    “也是,好像这几天那家伙经常出入那几家酒铺子。”

    “说是酒铺子,我看一半都是赌坊。喝酒是假,斗鸡,斗蛐蛐,斗草,玩色子,就没有一个不带钱的;还有那酒,玩的人免费喝,不玩的人一小碗就收十文,明明就是劝赌。”蒋彦卿拍了拍衣服,拉了拉袖子。

    “那可不是免费,只有最便宜的酸酒才是免费。”王嘉诚对着镜子梳起了头,而后像想起什么,从一边的桌案上拿起一个罐子,“要么?”

    “什么?”

    “桂花油。”

    “我又不是女人!而且七百年前南北朝就不流行男人涂脂抹粉了。”蒋彦卿摆了摆手。

    “对了,其中一个酒铺子的东主是姓贾,叫贾贵吧。他好像是从常家出去的娈童?”

    “对,还给自己铺子起了个‘江印月’的名字,咱们是不是要避开那个铺子?要么直接去‘将军馆’斗虫吧,西市的馆子,他家的虫最好,要是‘小霸王’和‘铁乌骓’能在将军馆连赢,那么斗败常四维的虫儿至少有七成把握。”蒋彦卿说着帮王嘉诚整理了衣领。

    “公子,水来了;还有赵公子在前院等着您。”山竹带着一个小厮,一人端一盆水站在门口。

    “给他上点好浆水,我一会就出去。”

    “是。”

    ……

    “彦卿,嘉诚”少年起身,“没想到你两这么心急,昨天是不是斗了一晚上?”

    “丢了!——”王嘉诚长叹一声。

    “丢了?”少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昨天买回来的蛐蛐,睡了一觉醒来,晚上就没了。”

    “让仆人找了吗?家里有没有小孩,是不是被小孩动了?”少年询问。

    “最小的家生子也十二三了,都问过也都找过,还是没有。”王嘉诚摇头。

    “我们怀疑可能是老鼠或者是乌鸦什么的偷走了。”蒋彦卿补充道。

    少年一拍手,无限同情地说:“真要是那样,嘉诚还得再去市面上买,说不定还能找到个好的。”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花了多少?要是有麻烦的话,我这儿还有一些碎银子。”

    “暂时不用,我这儿还有两只不错的,一会一起去‘将军馆’,看看它们究竟行不行。”王嘉诚看着少年说。

    “好,不过小心点。”

    “自然小心,这次可不会再丢了。”王嘉诚满口答应。

    “不是说蛐蛐,是上街的时候小心点。”少年一脸正色。

    “怎么?”蒋彦卿的面容也变的严肃起来。

    “你们高门大户不知道,这几天西市几个市头争利,暗地里动手了好几回了。怕是这几天就要动手,你们别路过时候被伤到,那些人打起架打红了眼,可不管你是谁。”少年小心劝告。

    “哦,这些做买卖的怎么还私底下打架?是财货理不清吗?”

    “是也不是,其实就是抢地盘和抢买卖。”

    “哦,愿闻其详。”

    “这事儿很简单,韦阳城十万户人家、这么多商铺,柴米油盐酱醋茶不可能都由国家管着,市曹只是管个买卖童叟无欺,不恶意涨价降价,不卖什么违禁物品,剩下的他们就管不着了,全靠买卖人自己商量约定。财帛动人心,谁都想多卖点多赚钱,某些卖苦力或者和他们搭边的买卖由于特性,谁人多,谁就容易抢到生意,这样就导致了拉帮结派,然后聚众斗殴。如果你们去过码头仔细看看,就会发现经常有人为了抢码头的搬货权而大打出手。西市那边也是如此,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感觉,街角卖东西的卖的总比街面上好,街面上要比巷子里强,这样,人们为了抢好铺面就又起了心思;大街小巷的青皮,市井无赖破落户,经常能把店面里的人恶心走,可你又无可奈何,只好花钱消灾,这些混账为了抢店铺的消灾钱,拉帮结派,主动帮店家赶走其他无赖,他们为了钱也要经常动手。”

    王嘉诚和蒋彦卿听后面面相觑。

    “往日去城门码头、西市街坊,竟然从来不知道有这种事情。”

    “你们之前高门大户,出入有人相随,加之年少,既然没人敢惹,也没人会带你们从危险的地方走,自然没必要告诉你们这些事儿。”少年摇摇头说道。

    “可叹啊,我们年小气高,不懂世事,还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忧国忧民。前些日子被长辈教育不要瞎掺和之后的学宫辩论,今天又从羽音这儿知道市头争斗。真是上不知庙堂,下不近百姓。”蒋彦卿捶胸抑郁道。

    “我就说你们怎么突然变了性情,这些日子都不好好读书了。”羽音恍然大悟。

    “羽音不要见怪,之所以没和你说,也是因为怕你担心,其实我们也并不是放浪形骸。”王嘉诚真诚道:“而且怕耽误你学习,前几天也不亲近,勿要怪罪。”

    “怪什么,前几天你们找我时,我不是说了嘛,最近也读书倦了,想趁着天气好玩两天。”羽音哈哈一笑,“走吧,说了半天,还是要去西市斗蛐蛐,不过别走偏僻巷子绕近路就行。”

    “那就快去取蛐蛐,咱们准备走”蒋彦卿拍了拍王嘉诚肩膀,而后扭头随口问:“羽音知道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市头都有些谁?”

    “我听说有城东炭场的卓市头、西市送水的胡阿油、城南码头的薛把子,哦,好像西市里开地下赌坊的贾老板也有动手的意思。”

    看着愣住的两人,羽音一牌脑袋:“嗐——我忘了你们完全没听过这些人。路上我给你们详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