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笛马上要抓住威城的衣角时……
“笛笛!”
有人在呼叫自己,一眼看去原来是安吉。
笛笛惊得赶紧抽回手,1八0度转身就一个劲得跑,也不怕撞着什么,一边跑还一边双手捂脸。
“被安吉看到了!绝对被看到!刚刚的……”
笛笛羞得只想躲起来,却发现偌大的运动场无可遮挡之处,手足无措地乱跑。她担心安吉发现自己刚刚的行为,会怎么想,会暴露嘛?她喜欢威城,唯独这件事不能让人知道,即使是安吉也一样。她跑到球门门柱后,蹲了下来。可那门柱又怎么能遮挡她的身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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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安吉走到运动场,天色渐晚,运动场的人已不多了,离去仿佛总是与黄昏同时出现。
“安吉,她在哪呢?”
“唉!她在那,是笛笛!”
我四处张望。
“笛笛!”我们又往前走了些,安吉朝三名身穿球衣的男生大喊。
那三名男生即刻转头望着我们,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停下来。
“嗯?她怎么跑了?”安吉说。
跑了?我表示不解。
后来,当安吉领着我到足球场内与一名女孩会面时,我才明白。安吉口中说的笛笛,并不是那三名男生中的一位,而是我面前的这个女孩。说实话,当安吉说有另一名伙伴一同前往暗流打猎时,我就认为这个人会是个男生。
今晚,该不会是我们三个女生去暗流吧?靠谱吗?
笛笛蹲着背靠球门门柱,双手捂着脸蜷缩成一团,小巧的身子微微颤抖,散乱的直发又黑又长,光泽亮丽。
“笛笛,你怎么啦,刚才你是跟在男生的身后吗?”
安吉问道,她才站起身来。她的脸涨得通红,眼里泛着闪光,一站起身便一边摇头,一边用一只手摇晃着伸至安吉面前,像是在示意“停下!”
她始终没说一句话。
“啊,没事就好。”安吉又笑对我说道:“哦!她就是笛笛啦。”
我面带微笑朝笛笛挥了挥手,也介绍道:“你好!笛笛,我是林丽。”而她却面无表情的望着我,没有任何回应。笛笛表现得异常冷静,冷漠得让我心塞,忽然我发现她的眼睛深邃幽暗,如同死亡空间般毫无生机,加之眯眼与黯然无光的神情,给我感觉:我在她眼里像是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重罪,正在接受她无言的审判。自己的善意遭到冷落,内心多少有些不快,不由得对笛笛产生些许反感,认为她对我根本满不在乎。
安吉说道:“对了,你们之前已经见过面了哟,就是那天晚上在宿舍里。”
“唉?我们已经见过了?宿舍是在……”我回想起来了,是在从怪物教室逃出去的那晚去一楼男生宿舍的时候,当时,宿舍内的确有很多人,可是以我当时的状态根本不会留意观察。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我本想试着与笛笛交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大概我心底也认为最终也是无功而返,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分明是第一次见面,但这种感觉却莫名的强烈。
“笛笛呀,今晚,你同我们去打猎。”安吉说。
笛笛仍然是那副表情,仅仅眼睛转动看向安吉,闭口不言。我并没有羞辱她意思,只是按自己的感觉:笛笛就像是披着人皮的木偶,不止没有表情,身体也少有动过,自从站起来后一直保存双手自然下垂的姿势。
接下来更是奇怪,笛笛听了安吉说的话后不久,竟毫无征兆的独自转身离去,留下我和安吉。
笛笛她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当笛笛走远后我对安吉说:“安吉!她,这是……怎么回事。”
“笛笛表示没问题,不过她要先回去宿舍,我们出发前与她会合就好了。”
什么?笛笛分明什么都没讲。难道已经说过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唉?是吗?安吉,笛笛她的样子……是心情不好吗?”
“嗯?没有啊,笛笛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很好相处的。”
好相处才怪咧!
天色已完全黑了,夜空中没有星星。离上晚自习还有二十分钟,一些教室的灯已打亮。
现在到安吉计划的发出时间,她领着我走到综合楼四楼靠运动场的女厕所里面。
“我们来这做什么?”我问。
“上厕所呗!”
“安吉尽开玩笑!”
“你还不知道进入暗流的方法呢。”
“你不是说暗流是不确定吗?我都是一眨眼就进入了。”
“没错。不过呢,像激烈的台风中有平稳的台风眼一样。存在‘不稳定中的稳定’”
“……”
“嗯,笛笛还没有来。应该是先我们去了。我们开始吧。”安吉走到靠窗的第二间厕间前:“在学校,会不时有能进入暗流世界的传送门打开,但并不是稳定的而是在某个时刻开启。在何处出现,何时开启,何时关闭,通向何处,以及如何回到人类世界。弄清这些规律可花了不少时间呢。”
“小丽,过来,我们一起。”安吉握着我的手与她并站:“你闭上眼睛,按我说的做:首先,打开门,走进厕间,等下!先别回头!背对门将门关上,好了,现在转过身面对门。接下来是最重要的一步,心里默默想着暗流世界的光景,不管是怪物的模样,还是环境风景,目的是让内心能与暗流世界产生联系。怎么样,能做到吗?小丽。好,现在打开门走出去,嗯,没问题,可以睁开眼了。”
其实,我在睁眼前已有与在厕间截然不同的感触,最明显的是微风拂过的凉意。睁开眼,我身处于一片草原覆盖的高坪地,往前是一小片树林,随风摇摆。远处闪耀着星星点点的灯光,是一座城镇。也就是说我们是在城郊外吗?
“怎么样,学会了吗?”安吉说。
“很奇妙。”
“熟练之后就不用像刚刚那样了,一进一出即可进入了。”
“嗯!”忽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一片树叶啪得划过我的脸。
“今晚的天气不太好呢,但注定是个有大收获的日子。走吧,笛笛在等我们呢。”
我们走下小山坡便可看见通向城镇的泥路,沿着泥路穿过一片树林花费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要长,再前行十分钟便抵达城镇了。镇子里的建筑物皆采用石块构筑,屋顶多为椭圆形,上面插着不同色彩的小旗子。石子铺设的街道大概5米宽,两边种植低矮的绿色圆叶植物。人们进出于灯光璀璨的商铺间,几小孩围住街边的木桶谈论着什么。若不是方才一辆八足尖角猛兽作牵引的圆篷车驶过提醒我:这里是暗流。我怀疑自己是否来到了某个异国小镇。
我跟着安吉走过了一条街道,拐进一条暗巷,望去仅有一门店的木招牌反着弱光,进店里,像是牌棋店之类的场所。我们径直走到面对店门的柜台。
“嘿!笛笛。”安吉说道。
我没注意到柜台前坐着的是笛笛,她还是一言不发,好像没听见般漠然地看着柜台内,我确信,她没有在看任何东西,眼睛是那么的空洞。
“哟,王安吉,好久不见了。”服务员模样的中年男人见我们到柜台,手拿毛巾走过来道:“哎呀,还有新面孔!女士,你必须得尝尝我们的奈奈叶酒。相信我,你不会失望的。”
他对我挑着眉,笑了笑。我立刻回应:“不不不!很抱歉。”
鬼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们不是来玩的。”安吉说道:“老板,我需要希瓦米,马上就要。”
“希瓦米?上次租给你可让我吃不少苦啊。你又有什么大事件要干啊?”
“我多付二千钱,总行了吧。”
“二千?”老板惊得瞪大眼。我虽然不了解暗流世界的货币,但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其数目应该不少。
“我一定是在做梦,王安吉竟然会多付钱?”老板呵呵笑着,掏出一块木制物件:“拿去吧。希瓦米今天一整天都在仓库。能告诉我你为何变得豪爽吗?”他在说“豪爽“时挥动手,不明其意。
“这可不能告诉你。行了,我们得走了。”
老板无奈地叹口气望着我们离开店铺。
现在有笛笛在场,她那难以言表的诡异气场,使现在氛围极其不自在,我想说些什么最后都咽回去了。我们跟着安吉走出巷子又过几条街道,进入一条狭窄的楼梯往下走到城镇的下层,像是到了镇子的边缘地带,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是这附近较冷清些。
最后来到一间红色漆的大型厂房前,安吉踹一脚厂房钢铁大门一侧的圆拱门,里头的看守接过安吉的木牌便让我们进入,偌大的厂房整齐摆放着一列列的马车,再往里走可以看见一间间木棚,编号为102的木棚里探出一颗长只两角的野兽脑袋。看守人领我们到一只暗流怪物前:
它体型足以一辆轿车大,身体像蜥蜴,脑袋像龟,粗糙的皮肤遍布突起的棱角,看起来很坚硬。四肢较短小,爪子又黑又尖利,背部有以层层的褶皱而成的皮肤。
“是老板的牌子,想什么时候归还都行。”看守人说着,拍了拍怪物的脑壳。
怪物睁开那红色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随后,它背部的皮肤隆起展开,原来它长有类似于蝙蝠的透显血管组织的翅膀,而且俩双,尾部还有一双小翅膀。这时,原被翅膀遮盖的侧腹部显露出来,侧腹中央镶嵌有一块蓝色金属制成的圆形窗口,窗口两侧各有一条等距离的银灰色竖条纹。接着,安吉的举动更是令我大跌眼镜。这在人类世界中无疑是极其残忍的,甚至会遭到唾骂。而在暗流世界里,只会对怪物的超乎寻常的生命力感到震撼,惊呼于它的强大,不禁颤抖进而感到害怕,它的一切都使人疯狂。有一刻我几乎无法呼吸,像被一只手紧握心脏。
安吉走到那怪物的侧腹部,抓起金属窗口下方不起眼的黑色把手往上一提,一整块方形皮肤如同舱门般上翻开启,呈现怪物体内的景象:前后是红黑相间带金色褶边的座位,中间放置一小圆桌,黑色的天花吊一盏贝壳状的明灯。见此情景,其用途不言而喻。经如此改造,身体都被挖去大部分,怪物竟然还能存活,活着也是受苦吧……
我们三人乘坐进去,怪物载具渐渐升起,从厂房打开的天窗出去,飞行于黑夜里。
“小演?她还要其他事呢。那玩意,我们三人足够了。 ”
我正奇怪安吉为何说没有头绪的话时,发现她是对着坐在另一边的笛笛讲的。便知道:安吉可能是在回答笛笛问的什么问题。
当然,笛笛依旧是老样子,一声不发。所以,她们到底是怎么交流的?
飞行了将近一小时,缓缓下落的窗口外映出零星的火光。
离我们着陆点百米远有一些人围住营火谈话,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更远处则是一群人出入与搭建的绿色帐篷间。出去后发现,原来,身后被希瓦米身体遮挡的湖边也有几团营火。
安吉说:“那些猎户竟然聚在一起了,开派对吗?不过,我们不必理会他们。”接着,安吉取下笛笛的背包,拿出一条粗绳索,一端系有型的倒钩,走到身后的湖边。
“安吉,这是干嘛?钓鱼吗?我以为你是说打猎呢。”我说。
“说是钓鱼也没错,拿好了。”
安吉将手中的绳索抛给我,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小罐子,将罐子装着的汁液倒在钩子上,说:“这汁液是特制的,扩散性强且唯有一种鱼类会被其吸引。”
“这样就行了?”
“对。”
“用一根绳索钓鱼?”
“嗯,可以抛钩了。抛多远都行,没关系的。”
果然,我把掷钩子入湖水后不到十秒就有动静了。
“上钩了!小丽,快拉啊!”
“啊?我自己一个人吗!”
“对!快呀!”
起初,我没想到湖面的鱼的力量这么强劲,险些被它拽得向前扑倒。我使劲往后倾身子才能与之抗衡,手掌被绳子磨得疼痛难忍,身体发热冒汗,不一会,我已经坚持不住了,求助道:“安吉,我自己拉不动,来帮忙啊!”
“小丽,使劲,你根本没在使劲啊!”
我咬紧牙,使出浑身解数才取回一点优势,由此身体压得更低。一点点有节奏地拉扯,鱼试着挣扎,但是我的脚跟踩入草地借力,它最终显现疲态,我乘胜追击用尽最后的气力猛地一拉:
波光荡漾的湖水冲出一条身长7,八米的巨大怪鱼。张开细长尖牙的巨口扭动身躯,抖得光滑皮肤上的水珠四溅。
我大口喘气,不敢相信:我刚才是同这条鱼角力吗?
“好!小丽!这才像样嘛。”
“呼……安吉,我竟然能将这么大的鱼……”
“呵,这是你自己本身的力量,没什么可怀疑的。”
“为什么,我怎么可能……”
“嘿嘿嘿!”
此时,原在湖边的几名猎户走来道:“从刚才我就一直注意你们,寻思这荒郊野岭的有什么能吸引年轻的姑娘呢,原来,你们也是来狩猎的啊。当然了,我们自然是十分希望能姑娘加入的。不过呢,要知道若是有姑娘来此狩猎,那必定会引起轰动的,我们糙老爷们是这性子,可今天一整天都没听到过消息。也就是说,你们是临时到此的吧。那么就是没有与大本营联络咯?”
“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安吉交叉手臂回应他们道。
“附近的大片猎场已经被卡尔斯鲁厄家承包了,想要在这里狩猎必须经过卡尔家的允许。你们违反规矩,明白了吗?”
“是吗,那我们马上离开了。”
“姑娘们不必着急离去,其实,想要在此狩猎只要与卡尔家简简单单说明一下就好了,他们是欢迎猎户们的,一般不会拒绝。”
“不用了,我们现在就走。”
“真是遗憾,姑娘们。既然如此,你们得把哈萨克水鱼留下。”
“原来,你们是在打它的主意啊。不可能,这可是我们自己弄上的。”
“那是未经允许得到的,你们不能带走。”
“嘿。掠夺他人的所获,也好意思自称猎户?”安吉说。
“这是猎场的规矩,猎户们的共识。你们不会想与我们所有人对抗吧,乖乖交出来为好。”
“嘁,把你们想要的拿走,鱼身留下。”安吉顿了顿,说道。
“什么?年轻的姑娘,你没搞懂吗?我们要一整条鱼。”
“呵呵,还真是贪心呢。那么,如果我现在向你们的大本营自首,会怎么样呢?就算我违反了这里的规矩,也轮不到你们来处置吧?至于这条鱼会怎样我就不清楚了。但跟你们也占不了关系了吧。”
“……”
最后,猎户们将巨鱼的双眼与一些牙齿取走便回去营火处了。我们用绳索系着已死亡的巨鱼,吊在希瓦米身上后往另一个方向飞行。
“安吉,你这是为什么呢?我们辛苦一场……”我不明其意。
“哈萨克水鱼,生活于深水域,较难捕获。其最值钱的部位是可用于制成饰品的眼睛和五年以上的牙齿。嗨!那眼睛本来是我想吃的。”
“那么,这条鱼不是我们的狩猎目标吗?最重要的东西都拱手让出了,剩鱼身子还有什么用吗?”
“这条鱼只是诱饵,用于引诱我们此行的猎物。有鱼的肉身就好,鱼眼什么的没有也无所谓。”
“我们要狩猎的到底是什么?”
“这我也说不清楚,因为我没见过,仅仅听闻他人的口述得知大致的样子。它早在20年前就被大多数人认为已经灭迹,若它一直活到现在,鬼知道是什么模样了。”
这次飞行了足有一个多小时,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降落,“那块石头,就是这里了。”安吉望着窗外道:“那是体积庞大的灰岩,明显的标识,我们降落于它底下。
我们所要狩猎的猎物,原是生活于这一地带的陆地,经过渡捕杀后已是寥寥无几,过去二十年被认为已经灭绝。又或者它们都隐藏起来了,任它如何善于躲藏,总归是要进食的,正是在进食物时候,有人在这附近发现其踪迹。听好了,计划如下:哈萨克水鱼在死亡后会急剧腐烂,散发出的一股气味能扩散几公里,这就是为什么选它作诱饵。用绳索一端系在巨大的灰岩上,另一端做作成套索,当猎物上套了便难以逃脱,我们就将其杀死。”
设陷阱吗?
我们准备好捕猎陷阱后,躲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静待了一个小时。时间久了不免有些乏了,笛笛保持一动不动的端坐着,她应该有在看着巨鱼诱饵吧?安吉则说看累了枕着笛笛的大腿躺下了,时不时玩弄一下笛笛的长发。
安吉说的没错,鱼死后确实有一股奇特的气味,可过了这么久依旧没动静,倒是引来了几只大黑虫子,样子像瓢虫,足以脸盆大,依附在鱼尸体上。
忽然,树林间蹿出一只六足兽朝着诱饵鱼跑去,它脖子有一条牵伸绳,主人是两个小孩?
“安吉,有两个小孩靠近诱饵。”
“什么?”安吉放下为笛笛编起的辫子:“还真是两小鬼。”
“他们好像在说什么。”
安吉走过去喊道:“嘿!小鬼!离开这!”
他们看见我们三人表示惊讶,嘀咕着:“是女人……”
俩小孩一男一女,二人约莫十五六岁。男的裹头巾,牵着六足兽,女的手提玻璃灯。
“你们是猎户吗?”男孩迟疑一会道。
“与你们不相干,快走,别碍我们的事。”安吉指着男孩道。
“萨拉萨拉卡的旧址受维纳神明庇佑,所以你们是不能在这狩猎的。”
“怎么,你还想阻挠我们不成?小鬼头。”
“奶奶说过,要维持生灵和谐,破坏自然规律定会招来祸害。萨拉萨拉卡就是因为猎户的滥杀才不得不迁移,身为维纳的子民我必须阻止你。”
“就凭你们?”
“安吉,他说的真的吗,招其的后果……”我说。
“啊?无所谓了,这么一个野林子地域就算是毁灭了,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
“两小鬼赶紧离开。”安吉道。
“该离开的是你们。”男孩不依不饶,又对女孩说:“去把大伙叫过来,亵渎维纳必须惩戒。”
“什么?笛笛,抓住他们两个。”安吉说。
笛笛听后,快步至两人跟前,一手抱一人的脑袋搂在怀里,她们怎么也挣脱不了。
“可恶啊!放开我!”虽然不得动弹,但男孩的手还能施展,只见他指向我们的诱饵鱼,念了什么咒语,指尖射出的荧光使鱼身燃烧。
“臭小鬼,你想死吗!”安吉气得火冒三丈,绷紧拳头走过去。
“安吉,等一下!”我说。看来安吉是真的生气,再这么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接着,地面开始剧烈震动。
“安吉,快停下!还是算了吧……”我拉住安吉劝解道。
“奇怪,我什么都还没做呢。”
“唉?”
我们脚底的大块地面猛然隆起,爆炸性的力量将我整个人弹飞,再看,飞溅的土块间一只大手伸向夜空,畸形而庞大的身影说明它来自地狱……是真正的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