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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钟灵子的三大错误 仅剩的一群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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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灵子这次可是真正的受了重创,十一鬼叔和钟无艳紧着忙活,掐人中的掐人中,揉丹田的揉丹田,最后连凉水都用上了,一桶桶凉水泼下去,钟灵子愣是没醒。

    那钟叔勉在这次大战之后,仍是一半清醒一半迷离,眼见着自己的手慢慢的又缩小回去,仍是死盯着这变化疑惑重重。由于他离钟灵子有点近,钟叔启那一桶凉水泼下去稍微偏了点,哗啦一下水飞溅在钟叔勉的脑袋之上。

    钟叔勉激灵灵打个冷战,果真是水能灭火,把个钟叔勉浇的清醒了,他见钟灵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赶忙从衣衫之中抠出那个布娃娃,俯下身去,拿着布娃娃,双手鼓动,压下布娃娃的肚皮,那布娃娃叫唤着“咕嘎咕嘎”向钟灵子口中吹气。

    钟灵子一声竟是醒转过来,众人这才感觉有些惊讶,联想起钟叔勉三次救了族人的命,均用的是这一只布娃娃,前两次施救众人正当混战之时无暇注意,众人又因怒他乱了方位,所以注意力都集中在钟叔勉身上,浑然没去想这钟叔勉施救的功劳,之后钟叔勉立有战功,愤然崛起,众人这才对钟叔勉报有十二分的歉意。

    当下众人又见这布娃娃第三次出现,众人便将注意力不约而同集中在这布娃娃身上,竟忘了去管苏醒过来的钟灵子,一群人围着钟叔勉争抢来看。

    钟叔勉见众人狼一样盯着自己手中布娃娃,赶忙重又把布娃娃往衣衫里塞,仿佛生怕这宝贝丢失了一样。

    众人岂肯罢休,最后还是把钟叔勉握着布娃娃的手臂拽了出来,众人细看布娃娃,均是吃惊不小,见那布娃娃头戴小紫帽,身穿小紫衣,面色红润,四肢健全,那手和脚与脸色皮肤一致,竟是活人般模样。众人再去看那布娃娃的眼睛,那眼睛蓝中黑,黑中蓝,竟闪烁着有神的光彩。

    忽然众人“啊”的一声向四周跳开,因他们忽然看到那布娃娃冲他们眨了一下眼睛。

    这钟家之人胆子都大,见过赶尸的,见过死人说话,甚至擒来几个小鬼也不在话下,就是没见过布娃娃眨眼,因此纷纷跳开。

    钟叔焕问三十二钟叔勉说道:“老三十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叔勉把布娃娃抱在怀中,“我告诉你,那不许你们欺负我,也不许你们欺负她。”

    众人均想,“若是平日里我们欺负你尚可,到如今你欺负我们还差不多,你那大手一张,我们岂是你的对手。”

    心中虽这么想,但是怎么也得有当哥哥的模样不是,三十六钟叔鼎说道:“三十二哥,放心吧,我是再也不会欺负你了,更不会欺负你的娃,以前做弟弟的不叫你三十二哥,总是叫你老三十二,是做弟弟的不对,弟弟在这像你赔不是了。”说完钟叔鼎竟是泪光盈盈,洒下了几滴真诚的眼泪。

    钟叔勉仍是有些不信,这钟叔鼎虽比他小,自己却没少被他戏弄,当下缩着脖子轻声问道:“三十六,你说的是真的吗?”

    钟叔鼎认真的说道:“三十二哥,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大家都想听你这布娃娃的故事。”

    钟叔勉又问一句:“你说的真的是真的吗?”

    钟叔鼎被逼急了,大声喊道:“三十二哥,我说的真的真的是真的。”

    众兄弟也齐声说道:“三十二,我们大家都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是真的。”

    钟灵子在边上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都去看老三十二,我这老爷子你们就不管了吗?”

    众人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当家的,纷纷上前把钟灵子扶起,钟灵子看着钟叔勉说道:“老三十二,这次你为家族立了大功,六叔我也是对往日没能照顾好你心存愧疚,六叔我在这里也赔个不是,六叔我说的也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钟叔勉听了钟灵子这话,竟是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儿,打了几个转儿,愣是没有掉下来,他颤声说道:“六叔你快别说了,我知道自己无论长多大也是个孩子,可是我这玩心,这胆小就是去不掉。”说着捧起布娃娃递向钟灵子 ,说道:“六叔你抱抱她吧。”

    钟灵子哭笑不得,赶忙摆手说道:“我不抱,我不要抱,还是你自己抱着吧。来来来,大家随我一起去祠堂。”说着勉强起身,迈步向祠堂走去,众人随后跟随。

    钟无艳说道:“老爷我在这里看守吧。”

    钟灵子说道:“不用你也来吧,这里用不着看守。”钟灵子边说还念念叨叨,“就这样了,就这样了,不需要看守了,人都没了还摆什么样子呀。”十二鬼叔都是没明白他话中含义,只有钟无艳一人清楚。

    钟灵子带领众人走近钟家祠堂的正堂,这里供奉着大大小小的钟家列祖列宗的灵位。

    钟灵子一进门口便“噗通”跪倒在地,然后跪爬到灵位跟前,“咚咚咚”的一连磕了九个响头,把个地面的青石板磕得粉碎,脑门起了好大的一个包。可见其磕头之真诚,在祖宗面前说什么他也是不敢带着功法去磕。钟灵子磕头那后面的人也跟着磕。

    钟灵子磕完之后,竟是“啪啪啪”左右开弓双手抽自己的耳光,一边抽一边老泪纵横哭声道:“我该死,我混蛋,我糊涂蛋,我对不起列祖列宗,我对不起上下族人,我是猪,我是臭狗屎。”一边说着一边抽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大。

    十二鬼叔均觉诧异,也不敢多问。开始还以为钟灵子扇几个耳光就罢了,可是这钟灵子却是没完没了的狂扇不止,劲道越来越大,转眼扇了自己一百多记耳光尤未停歇。

    众人赶忙跪爬过去扯住了钟灵子的手臂,钟灵子喝道:“你们闪开,让我尽兴。”

    众人说道:“不闪,要抽就抽我们,你抽自己尽的什么兴啊。”

    钟灵子忽然转身抱着一个侄子就哭,哭完又去抱另一个,最后竟抱了一圈哭了一圈。

    等到抱到最后一个察觉有异,因感觉对方前胸鼓鼓囊囊,似是隔着两个大茄子,眼泪模糊之中细看,此人正是钟无艳。

    钟无艳说道:“老爷只要你能不再这么难过,想抱你就抱吧。”

    钟灵子这才深有体会,原来整个家族中最理解他的竟是钟无艳。钟灵子感觉停止了哭似乎不对,转头仍是对着众灵位大哭。

    钟无艳说道:“老爷,你哭完了该说的你就说吧。”

    钟灵子又是一愣,问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钟无艳答道:“老爷要说老爷自己犯的三个错误。”

    钟灵子惊道:“你竟知道我犯的是三个错误?”

    钟无艳答道:“老爷犯的就是三个错误,多一个不行少一个也不行。”

    钟灵子感激的看了钟无艳一眼,说道:“我正不知道如何开口说出自己所犯的错,线下既然你知道,能不能替我把那三个错误说出来呢?”

    钟无艳说道:“可以,但是我要按照老爷的心思去说,丝毫也不能给老爷留得情面。我也要代老爷下令惩罚老爷,丝毫不会留得情面。老爷平日里赏罚分明,今番老爷自知犯错,那便是也应该照例。”

    钟灵子又是感激的看了钟无艳一眼说道:“正是,正是,我就是这个意思。”

    钟无艳直截了当说道:“老爷钟灵子所犯的第一个错误,乃是自以为是,训练无方,错把人才当蠢材,死板教条,错把蠢材当人才。”

    钟灵子磕了一个头说道:“是!”

    钟无艳接着说道:“老爷在训练三昧真火的过程中,错误的把表象当成了本质,有其形无其神,致使三昧真火大阵在战斗过程中事倍功半,不能发挥其真正的威力,只因老爷内心轻狂,不去悟那三昧真火的真谛,在生死存亡关头险些坏了大事。老爷任用刻板的六叔钟叔焕为阵首,实为年龄所致,认为他老成持重,钟叔焕本人却是教条呆板,老实厚道,不能胜此大任,所以这三昧真火发挥的威力尚不足十分之一。老爷忽略了钟叔勉的天生资质,却把他视为蠢材,三昧真火本该由钟叔勉带领才能发挥其所长之灵动,激发出求真的本质,此真火才能发挥到极致。”

    钟灵子听完又是嚎啕大哭,磕头有声。

    钟叔焕也是紧爬几步,跪到钟灵子身后,磕头大哭说道:“我无能,我不能胜任,我知错。”

    钟无艳接着说道:“钟叔焕,我这是替老爷自己在说话,对与不对莫要怪罪于我。”

    钟叔焕说道:“不敢,钟无艳公正,我心服。”

    钟无艳从袖中取出一只藤杖,“钟叔焕现下命你痛打老爷钟灵子三十藤杖,以视家法。”

    钟无艳本为管家随身携带家法藤杖那自然是分内之事,倒不是早预备好了诚心要打钟灵子的。

    钟灵子伏身于地,钟叔焕站起身来接过藤杖,一口气抽了三十下,真的是毫不留情,家法如山真如山,惩罚似铁真似铁。

    钟无艳接着说道:“老爷钟灵子所犯的第二个错误,便是不知彼不知己,为剩下几日的战斗带来了巨大的隐患。今日之战老爷本不该打出祖上宝剑与那葫芦,凭着钟叔勉的崛起,也一样可以制敌,但老爷麻痹大意,急于求成,心有疏漏,忘却尚有旁人窥伺。这宝剑和葫芦,本该留作后手,以待更加危急之时使用,老爷急于求成,泄露了玄机,以致未来危险加重,那敌方之人定会回去研讨计策,这是老爷所犯第二个严重的错误。”

    十二鬼叔均觉钟无艳所说有理,默不作声。

    钟无艳接着说道:“钟叔焕再打老爷三十藤杖,以儆效尤。”

    钟灵子大哭之后又是撅着屁股结结实实的挨了三十藤杖,裤子被打开了花,白花花的屁股露将出来,一条条血印清晰可见。

    钟无艳不肯歇息接着说道:“老爷所犯的第三个错误可说是不可原谅,糊涂至极,大家都知道老爷平日里管理森严,家法严谨,所以老爷的话便是法旨,说一不二,因此大家言听计从便成了习惯,可老爷却不去想自己的命令下的对与不对,考虑的周全不周全,昨日之战,因众姐妹未听老爷的法旨,造成许多人枉死,因此老爷的下一道法旨,众人不敢再违抗,心下认为老爷的命令是正确的,所以众人言听计从,极为符合情理。老爷你在大战将始之时这道命令恰恰是‘全都躲进地窖,没有指令谁也不得出来’。这句指令是老爷犯的致命错误。在这道错误的命令的基础上,老爷又犯了第二个失误。今日之战老爷沉迷于战斗与斗法,竟忘记了潜伏的危险,老爷没想到那地之三宝三个魔头打出的攻击会波及族人,那其他两魔尚可,可是那水宝所施展的‘海上生明月’一招压下的海水无孔不入,致使那躲在地窖的上下人等躲无可躲,逃无可逃,竟全部淹死在地窖之中。”

    十二鬼叔均是“啊、啊、啊”出声,这一惊非同小可,人人均以为族人是躲藏起来了,却不想是遭了如此灾难,怪不得鸦雀无声,不见人影。在场众人瞬间晕倒大半。钟叔焕也自晕倒。

    钟无艳对尚自清醒的钟叔启说道:“钟叔启,家法伺候,痛打老爷八十藤杖。因在危难之际,死罪暂且记上,等过得了这一难关,老爷倘若不死,再送老爷上刑场。”

    钟叔启也不说话,上前接过藤杖狠狠抽打钟灵子,只把个钟灵子抽的皮开肉绽,鲜血流淌,把个老爷子抽晕过去。抽打完毕钟叔启双手捧着藤杖交给钟无艳,仍是跪回原地。

    钟无艳沉默良久,等晕倒之人渐渐苏醒尚未爬起,沉声说道:“哎,即便是老爷有所失误,若是换了脑筋灵活的管家见机行事,打开地窖大门放出众人,大家也许还有部分生还的可能。老爷错就错在启用了副管家钟齐,这人除了平日里会拍老爷的马屁,便是会打扫卫生,老爷见他卫生扫得干净,马屁也拍的舒服,竟不去想这人有没有真实本领。那钟齐见大水涌来,竟是说什么也不肯打开地窖大门,别人都死了,他还活着。”钟无艳说完转身出去,拎了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进来,置于地上,这人正是钟齐。

    众人哪还等着什么命令,十一鬼叔一拥而上,一阵乱打把个钟齐打死。

    钟无艳转身紧走两步跪于钟灵子身边,朗声说道:“管家钟无艳,替老爷做主责罚老爷,本是以下犯上,虽则代表正义,但仍有罪过,钟无艳这便去了!”

    钟无艳说完拔出宝剑,刺向自己前胸,眼见剑尖刺入前胸刹那,那剑尖便再也刺不进去,钟无艳细看,却是被一根红线牢牢禁锢,宝剑动弹不得分毫。

    那扯出红线之人,正是钟叔勉,他虽然浑浑噩噩,呆呆傻傻,但是他这救人的本事却是大胜旁人。眼见钟无艳拔剑自尽,钟叔勉一着急,三昧真火便自发出,阻住了下刺的宝剑。

    钟叔勉跪跑过去,夺下钟无艳的宝剑,把宝剑捧在手中,心中想到:“若是把宝剑还了给她,她再自杀该咋办?若是不还给她,那抢了人家的东西似乎也是不好。”思来想去忽然想出一个办法,他想试试这双手能不能再次变大,那手与心心意相合,瞬间变大,红红的竟喷着火焰,那捧在手里的两尺短剑,竟被这双手给化了。然后钟叔勉又在手里捏来捏去,等手中火焰退去,竟练成了另外一把畸形宝剑。

    钟无艳接过宝剑拿着看来看去,竟是一时间不知所措。

    众人大瞪双眼看着发生的一举一动,各人本来也想前去阻止,但均稍晚一步,此时只见那把剑,剑柄仍是剑柄,剑身仍是剑身,而那剑尖却顶着一个大铁球,任你钟无艳再想自杀,却也难以插入。众人嘘了一口气,面面相觑,一面藏着悲痛,一面却又对眼前的情景顿觉好笑,此情此景难以名状。

    最终还是有人忍俊不住,竟是笑出声来,他这一笑便引得其他人也笑出声来,似乎片刻间冲淡了这一场惨烈的悲哀。

    一个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老头子趴在地上,一个呆傻傻的少年立于身边,一个想要自杀握着剑柄呆看着大铁球子的姑娘,十来个从悲痛中醒来还能笑得出声的男人。

    钟家除了小滴喽,便只剩下了眼前这一群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