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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九章 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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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朗的泪珠早已克制不住地大颗大颗落了下来,手中的花灯依旧被他紧紧地执在手心,而眼前人的剑刃亦在这黑夜的浓重下散逸出危冷的寒光,与祁朗手中的光亮交相呼应。

    下一刻,男子将剑锋抵住这无力抗衡的男童脖颈,

    男童的面色顿时煞白,尤其是在渍出一湍血色时,他更是骇得抖动了起来。

    “你最好莫要轻举妄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这剑刃会否伤得了你。”

    此话一落,祁朗更是提了一口气,抖动的频率随之消减了下来,可心底的惊惶却半分也未消泯。

    “我这也是为你好,帮助你在临死之前好好看清楚你那姐姐的真面目,没准儿这丧心病狂的女子当真会对你的性命置之不理呢?你当真觉得她会来救你吗?”

    说实话,别说这男子,就连祁朗也不知道这个答案,祁千凝对他的态度一直甚为寡淡,拳打脚踢不说,如今竟还狠心将其抛弃在此,无人敢保证这狠毒的女子此时会为了祁朗的性命再次陷入危殆的环境之中。

    此时此刻,充溢在祁朗的心底不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祁千凝是否在乎自己的疑忌,他虽然不希望连累自己的姐姐陷入此般险境,但是祁千凝如若不抵此救援,想必这孩童亦会觉得十足寒心吧。

    但说来说去,祁朗还是希望祁千凝如今最好能一走了之,因此他只是轻声地啜泣,并未发出什么求救的声音,然而手中那盏花灯却逐渐熄灭了,兴许是里头的蜡烛燃尽了。

    不知怎的,一瞧见这花灯隐灭了光,祁朗的心底更是没了底,好似就连祁千凝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也被无形之中夺了去一般,只叫这孩童彻底无望了起来。

    “祁千凝!我知晓你一定在这附近,也一定听见了我说的话,我告诉你,如若你不现身的话,你这可怜的弟弟便要成为我剑下的一缕亡魂了,我素来说到做到,你最好莫要挑战我的耐心。”

    男子方才分明瞧见了祁千凝消失在了这附近,而这附近几乎皆是隐秘的思路,按理来说,她绝对是躲在何处偷听自己。

    然而,他的这番话落地许久,也未曾有任何一丝动静在这深夜里浮动,偶时一阵凉风吹来,反而让他手中那落魄的祁朗更觉孤立无援,心如死灰,一双模糊的泪眼呆滞地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男子等不及了,开始了他的夺命倒计时。

    “五”

    “四”

    “三”

    “一”

    他特意在说到‘三’时跃过了‘二’径直喊到‘一’,果不其然,在这猝不及防的一声中猛然便传来了一声略带慌张的危殆之音。

    一支凌厉的剑刃从后头的夜色里倏忽而来,光亮的锋芒分明直对这意图行凶的男子。

    就这般,二人展开了一场草草的激烈交锋,过于迅即的一幕让祁朗彻底看花了眼,待他瞧清所来之人为何人时,唇畔则遽然勾勒起一抹惊喜的动容,手中那盏花灯亦同时闪灭了一下。

    男孩将面上的泪珠抹尽,可眼底冗杂着旁的含义的泪珠却又紧接着翻滚出来。

    此时,祁千凝眼疾手快,将那旁被男子忘却的祁朗一把揽入了自己的怀中,攻势亦随之停顿了下来。

    “果然是你,千止,你对我还真是穷追不舍啊。”

    祁千凝嘲讽着,手中却紧紧地护住瘦小的祁朗,正如祁朗当初紧紧地攥着手中那盏老虎花灯一般。

    “姐姐……”

    得到庇护的祁朗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浓郁的暖意,他闭上了双目,紧紧地依偎在祁千凝的身上,面庞上还挂着泪痕,可这甜甜的笑意却好似自己已然摆脱了危殆,在冲女子撒娇一般,此时的他确实沉溺在祁千凝骤然而来又将自己紧紧搂住的喜悦之中,难以抑遏住心头的沸腾雀跃。

    “我自然是对你穷追不舍,想必不止我一个,你的身上可是背负着太多人的仇恨了。”

    千止并未因祁朗被祁千凝抢夺而去倍感懊恼,唇畔的惨恻笑意依旧那么浓重,因为他本就未打算伤害祁朗,他不是储烈,不喜滥杀无辜,尤其是这种实在无辜的孩童,他只不过是想将祁千凝引出来而已。观察到方才她的表现,本以为这女子不一定会出来,没成想她还算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倒也并没有将自己的亲弟弟就此丢弃在这里而不顾了。

    “千止,如今我不想同你争长道短,我想说的是,我的悉数行径从来都没有错,这是你们咎由自取的,你们犯了我,难不成还要让我忍气吞声吗?如若换做是你,恐怕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吧。”

    祁千凝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忽而消泯了打斗的念头,变得稍稍有些温和了下来,兴许是因为祁朗在场,她碍于他的存在才不愿在此发生些什么残忍的场面吧。

    “祁千凝,你浑然可以换一种光明正大的做法,而不是为了博取我的信任做一些卑劣之行,你当真觉得你毫无错处吗?那你未免过于高高在上了些。”

    千止的语气明显还是幽怨在心,他对祁千凝的欺骗行径以及她的欺骗所引起的种种灾难实在耿耿于怀,他忽而生了一种适才如若自己一剑杀死了祁朗的念头就好了,如此一来,祁千凝此时才能体会到当初莽山死在自己的眼前有多么痛苦。

    出乎意料的是,祁千凝的此番态度居然颇为诚恳,她分明无了在此决一死战的念头,和当初的她浑然不同。

    “好,我承认当初当着你的面杀死莽山的确是我的过错,我没有考虑你的心思,更在那一刻摒弃了我们二人之间的友情,这一切的一切皆是我的错,但是莽山当初也毫不犹豫地杀死了我唯一的友人,这是我无法原谅的,因此当初那一剑是我和他的关系,根本与你无关,你知道的,我本能在地动的那一夜轻易夺取熟睡的你的性命,但我没有,便证明了我当初在你面前表现出的一切皆是我的真心,我从未有心欺骗你,只是这世道推着我前行罢了。千止,你可以恨我,也可以杀了我,但必须在我彻彻底底地杀掉储烈之前。”

    祁千凝冠冕堂皇的言辞让千止的双目徐徐微眯了起来,这女子确实是认了错,但这份认错却更叫千止接受不得,好似她所有欺骗的行径皆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了,那自己所遭受的心灵的磨难又从何处消解?最终,千止得来的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杀了祁千凝,只要祁千凝死了,悉数的瓜葛便将瓦解,他心底的困顿才能因为女子的殒命而消失。

    千止手中的剑刃隐隐发出了声响,祁千凝机敏地捕捉到了这抹含义。

    但见她稍稍退后了两步,却将怀中的祁朗揽了更紧了些。这些皆是下意识的行为,亦或者说是出自于她真心的行为,她怕是自己也不知祁朗的性命如今对她而言确实成了人生中的威胁。

    不得不说,孩童们总是天真烂漫的,此时此刻的祁朗完全不同于刚才,他已经全然置身于危殆之外,只是安静地享受着祁千凝对他的维护,他安心地依偎在女子的温热之上,一辈子也未觉得如此安心过,祁千凝到底不是那个将他猛然推开的寡冷陌生人了,而是主动揽住自己的那个无所不能的姐姐。

    然而,他根本不知,这个无所不能的姐姐此时正紧蹙着眉,心底因眼前人的杀气生出不适。

    女子本是能义无反顾地杀光所有迎来之人,但是此时的她明显有了退却,可以说是祁朗的原因,有可以说是祁千凝本身对千止的敌意就并不大,更何况如今祁朗在身旁,她便更是不愿轻易杀生,倘若自己被这男子杀了,非但报不了仇,祁朗此次以后怕是当真要孤苦无依了。

    思绪及此,祁千凝忽而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怖。

    自己如若死了,祁朗便孤苦无依,难不成是说自己潜意识里已经打算收养着仇人家的孩子了?祁千凝的心头实在被一种震悚的感觉所笼,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会生出如此妄念。

    祁朗固然是好,但他身上所背负的关乎于自己的阴影属实浓重,自己当真能不计前嫌带着一种恻隐的耻辱过完自己的下半辈子吗?

    可眼下祁朗的温热却是实打实地钻进了祁千凝的心胸,配合着祁朗口中不时吐出的‘姐姐’二字,祁千凝更是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她骤然乱了阵脚,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祁朗,我如果在此死了怎么办?”

    不知为何,祁千凝冷不丁地冒出了如此询问。

    被这问话骤然惊醒的祁朗猛然从祁千凝的身子里钻了出来,面露惊惶地答道:“不会的,姐姐不会死的!姐姐绝对不会死的!朗儿才不要姐姐死!”

    望着眼下那张充溢着童真的笃定,祁千凝忽而勾起了唇角,展露出了一抹同样天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