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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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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奉先端起酒杯灌了自己满满一杯白酒,用尽洪荒之力压制喷涌而出的白酒,过了良久说出这么一句。

    他用眼神询问翼德到底发生何事,翼德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急。

    奉先说道:“你们也不用说一些安慰的话。陪我多喝两杯就算安慰我了。我也不是那种玻璃心的人,就是觉得郁闷,想让你们陪我喝两杯。”

    听到奉先的话他突然莫名想起一个笑话,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笑得不是时候,赶紧解释道:“不好意思,刚听到奉先的话想起一个笑话,说有人喊自己的朋友喝两杯,结果喝了两杯之后竟然走了。那人的朋友打电话问那人怎么走了,那人说不是说好了喝两杯吗?既然已经喝完两杯当然就走了。那人的朋友当场就懵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反驳。”

    翼德举起杯说道:“那咱今天就陪奉先多喝几杯。”

    伯约也举起杯说道:“来,计生委!”

    翼德和奉先也举起杯碰了一下说道:“计生委!”

    看到一脸懵的他,伯约解释道:“离开生产部没多久就感觉有隔阂了吧。计生委就是‘男人喝的不是酒,是寂寞;唱的不是歌,是生活;抽的不是烟,是委屈。’”

    奉先又抿了一口酒,拿起一个肉串咬下一口,再拿起一瓣大蒜咬下半截咀嚼起来。

    “我有个小舅子,说是来找工作,来我家住了两个多月了。从来没看他出去找过工作,天天说要在网上找工作,霸占着电脑,却又从来不上招聘网,天天玩游戏。来了两个月从来没见过他洗一根筷子,就连把衣服丢到洗衣机,放一点洗衣粉,再按一下开关就可以的活都不干。白天我和我老婆去上班,他一个人呆在家里,中午有剩的冷饭冷菜就吃冷饭冷菜,自己炒一个蛋炒饭都不做。如果只有冷饭,没有冷菜就干脆点外卖吃。在哪里吃的外卖,外卖盒就放在哪里,要等我们回家再丢。更别说洗中午吃的冷饭冷菜的碗筷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还经常嫌我炒的菜不好吃,经常要求点外卖。”

    “自己从老家带来的一千块钱不到半个月就花完,找我老婆要了两千块钱,又花完。吃我家里的,住我家里的,又没买新衣服,结果却天天打游戏,花钱买装备。”

    翼德说道:“咱们公司不是经常招人吗?让他到咱们公司上班不行吗?”

    奉先摇头叹息说道:“我那小舅子属于眼高手低那种,生产线员工他才不肯干呢。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听来的,说男孩子一般做设备维护,仓管。说不是这几种清闲的工作他不做。勉强毕业初中,连技校都没上过,还不愿吃苦,天天想着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还是月薪五千以上的工作。”

    他听到奉先的话无语至极。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奉先有这样奇葩的小舅子,自己的父母为姐姐劳心劳力,想找素未谋面的未来儿媳借钱在外人看来又何尝不是挺奇葩的事呢。

    这时翼德安慰奉先:“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不就是有一个拥有爱迪生的智商,树懒的勤奋,还特别好高骛远的小舅子吗?过几个月你老婆烦了,就自然会把你小舅子撵回老家。”

    翼德的话并未起到预想中安慰奉先的效果,奉先反而唉声叹气,接口说道:“本来说这种话我自己都觉得丢人,可憋在心里实在是堵得慌,今天就跟哥儿几个吐一下胆汁。”

    “我每月工资七千。我老婆要求每月上交五千,说是交房贷、物业费,剩下的就存起来。每月就留给我两千,还要负责所有油盐酱醋的生活费用,剩下不到五百才是我自己可以自由支配的钱。”

    “前段时间我们生产有个员工下宿舍楼的时候摔伤,手臂骨折你们都应该知道。那个员工要住院,却又没钱交住院费。我只好先拿我刚发下还没上交的工资交了三千住院费押金。等我回到家里我老婆要我上交工资,我交不出来,只好跟她实话实说,让她先拿存下的钱交房贷。”

    说道这里奉先停顿一下,再次举杯喝了一口酒,也不吃肉,直接拿一瓣大蒜塞进嘴里猛烈咀嚼起来,像是要把酒精用大蒜的冲味稀释掉一般,可紧接着又难受得伸出舌头抽出一张纸巾擦拭被大蒜冲出来的眼泪。

    过了一会儿,奉先才缓过劲来接着说道:“你们知道她把钱存在哪个银行吗?哪个银行都没存,全寄回她老家,给她爸妈还小舅子在老家买的房贷去了。还美其名曰先存到小舅子的个人银行,以后这个银行有钱了可以取出来。自己背着我干这么多偏心事,结果我拿钱先给我的员工垫住院费却质疑我是不是跟那个员工有不正当关系。还在那里暴跳如雷,要我立刻马上去找那个员工把钱要回来。”

    “人家员工现在还在住院,身边连照顾的人都没有,我怎么好意思去找她要钱。可我老婆却不管那些,还威胁我说,如果明天我拿不出钱给她,她就学揭发白起的那女的到公司里大吵大闹。”

    他彻底对奉先老婆一家人的奇特思考方式叹服,同时又担心奉先如何应对即将迎来的劫难。

    “那你明天打算怎么办?”他担心地问道。

    “还能怎么办,凉拌。我也懒得去管这疯婆子明天要闹到什么程度。今晚先不想这糟心事,先喝个痛快再说。”奉先破罐子破摔似地说道。

    看到奉先阴郁、了无生趣的表情,他动了恻隐之心,决定暗中帮奉先一把。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奉先喝醉酒有三个阶段,第一阶段轻度醉酒,此时奉先只是脸通红,其他语气、步伐、举止都看不出任何异常;第二阶段是中度醉酒,此时脸色由红转白,说出来的话就像麻花一样打着卷,步伐就像蹒跚学步的稚子一般;第三阶段是重度醉酒,此时脸色苍白,不停重复说着已经说过的话,这时不管是谁只要被奉先逮住就只能怨天尤人。

    奉先此刻已经达到醉酒第二阶段,或者说今日他未经过第一阶段直接到达第二阶段。

    嘀嘀嘀叮,爱疯特有的铃声响了起来。翼德拿出爱疯五艾斯看了一眼来电,接听电话不耐烦地说道:“不是说了陪兄弟喝酒吗?还打电话过来干啥?…什么?孩子手被门夹住了?你怎么照顾孩子的?…去哪个医院?…你们先去,我现在也同时去那个医院,急诊部见。”

    接完电话慌慌张张地跑出餐厅,一转眼不见人影。

    他和伯约、奉先互相对视一眼,继续喝酒吃串。翼德的情况他们已经大概听明白,事情的优先级自然是小孩的人身安全第一位,其他的所有一切全部靠边站。当然他们三个五大三粗的人也不可能跑到医院说要一起照顾侄子,这反而是添乱。也不能打电话给翼德问这问那,这很虚伪。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不添乱,不多问,继续喝酒。

    没过多久奉先跳过喝醉酒的第三阶段,直接进入第四阶段。

    下面内容略微有些令人不适,如在进食中请先暂停

    先是现场直播用肉眼确认被自己咀嚼后进入胃脏的肉串和韭菜、金针菇等在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消化的程度,接着是噗通一声摔倒在自己的呕吐物上,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呕吐物开始嚎哭起来。

    “我怎么活的这么憋屈啊,在家里被老婆和小舅子欺负也就算了。出门喝个酒还能自己跌倒。哇啊啊!”

    随着奉先的嚎啕大哭,整个餐厅顿时陷入混乱。

    邻桌的食客赶紧起身躲避奉先拍打时溅起的污物,以免殃及池鱼,有两名被波及的年轻女孩更是看着自己沾上污物的衣服惊声尖叫。奉先的脸上,衣服上都沾满本该存在于自己胃里的东西。奉先还在兀自拍打着、嚎哭着。

    他和伯约看着完全失控的奉先谁都不愿意起身扶起奉先,毕竟此时奉先的衣服上已经沾满呕吐物,谁扶起奉先,谁的衣服也会遭殃。

    突然奉先拍打的污物溅起来沾到奉先的眼睛上。奉先拿自己同样沾满污物的右臂去擦拭自己的眼睛。这一擦拭可不得了,原本沾在右臂上的污物转移到奉先脸上。一截金针菇沾在鼻子上,还有一截韭菜沾在眼皮上,随着奉先的眼睛一眨一眨,跟着上下抖动。

    到了此时他和伯约再顾不得其他,起身扶起奉先,坐在椅子上。老板也发现这里的情况,赶紧招呼服务员拖地,自己到洗手间打一盆水,放一个毛巾,丢在他们那一桌。

    简单把奉先脸上、身上、衣服上的脏物擦掉之后他和伯约互相大眼瞪小眼。此时他们才发现原本说要请客的翼德因为小孩受伤跑到医院,而今日的可怜虫奉先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你去买单。”他和伯约几乎同时说出口。

    “我没带钱。”“我钱不够。”几乎又是同步。

    “我的银行卡因为跟磁铁放在一起,消磁了。前两天身份证又丢了,这两天正在补办身份证,还没出来。现在我都是借钱过日子,今天本来是翼德说要带我改善生活,顺便安慰奉先。结果…”伯约说完向奉先的方向努了努嘴。

    他无奈起身走向老板:“老板,你最讨厌的客人那几样我们今天已经占了两条。我不想再占一条,可实在是无奈,我今天取的钱刚刚给你付清昨天的赊账,今天的账就不够钱买单了。你看…”。

    老板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应该不是故意的吧。昨天我才刚跟你说最讨厌的是哪几种,你今天就给我整这么一出。”

    他刚想开口辩解,老板抬手制止他,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今天的是三百六,先记在账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