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聚和实验很顺利的成功了，完全成型之后甚至都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迹象，经过基础的测试，他确实会遵守杜灵清所发出的命令，而且完成的非常出色，这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当天晚上他们还庆祝了一番，夜以继日的实验终于得到了回报，确实足够让人兴奋了，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灵清，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啊。”张雪飞拿着红酒杯向杜灵清搭话道，张雪飞其实是个酒鬼，喜欢喝酒但在工作的时候非常克制，现在实验成功他也终于可以解放了。
“我突然在想一个问题。”
“实验体的后续进展吗？说实话你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当初是你硬拉着我们两个加入这场实验。创造奇迹的其实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名留青史的话也够了，你已经开创了先河和思想，剩下的论证和改进就留给后来的人吧。”
“不，这场实验我还会继续，但这样毫不犹豫的我是否太过自私了呢？”杜灵清的目光很涣散，看上去就像是在发呆。
“不得了，宇宙的意志出现问题了吗？”你这家伙居然还会有道德上的负担？当初你收养那个幻术系的小丫头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有因为她杀过人而犹豫呢。”
“有一说一，我们所做的事每一步都是将世界的安危推向了赌桌，就算我们所创造出来的实验体还不至于这么强大，那以后呢？我们开创了先河就会有人不断地改进，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人类自己毁灭了自己。这个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
“不是吗？我还以为不会在意别的事，之前你不是还说无论是罪名还是伟名我们的名字都将在历史的长河中永生吗？”
“可人类都自我灭亡了又何来的历史呢？而且我创造特异能者也不仅仅只是为了在历史上留下名字，我要找的——是起源。”
“什么？”张雪飞拿着红酒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听错了。
“以一种假设为前提，经过不断地实验研究之后，如果是错的就继续研究下一个假设。排除所有不可能，最后剩下的那一个，无论有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真相。这就是我想做的。”
“你家伙……绝对在开玩笑对吧？这种事情也不早点跟我们说就把我们拉进来，我才刚刚有想谈恋爱想心思啊——混蛋。”
张雪飞挠了挠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第一次这么想要干掉眼前这个疯子——原本他以为杜灵清只是有个性，但是现在从他敢说出这句话开始这家伙就已经是在找死了！
“随便找了一个假设做实验，找到起源了就算成功，找不到就再找一个假设吗？你真的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也许在人类漫长的历史过程中，有一个掌握着异能起源的个体或者群体，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血脉随着隔代遗传地淡薄逐渐分散，也就演变成了现在只有单一属性的异能者的情况——但是这个群体的最初始的异能又是怎么来的呢？嘶——又陷入死循环了呢……”
“不是让你说假设，你真的知道你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你说那种不切实际的诅咒吗？——‘寻求起源之人注定被起源所吞噬’这种东西根本无所谓吧？”
“你果然还是老样子，不顾一切，目中无人，这是异属于异能的世界，诅咒这种东西到底存不存在你我心知肚明，《异之起源》囊括了古今中外一万五千七百二十九人对异能起源的猜想，但后人只能收集他们零零星星的草稿编成一本书，因为他们无一例外都早逝了，你应该明白异能者的寿命远远比普通人长得多，可那帮人开始研究之后就没一个正常人了明白吗？！”
张雪飞看起来有些歇斯底里，他其实是很看重杜灵清这个朋友的，现在这个疯子想干这种事他绝对不能认同。
“你以为我还算个正常人吗？”杜灵清抛下这句话之后就起身离开了宴会，临走前他还跟张雪飞说了一句话。
“我会用尽一切方法让那个实验体永远安分的，回去我就会列一个计划清单，手段可能会有点凶残，麻烦你们暂时去度个假吧，这一趟我请了。”
“这个一意孤行的疯子！”张雪飞看着杜灵清远去的背影，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恶狠狠的说道。
“那我就先你一步研究出来好了。”
……
“那家伙安的什么心？让我们两个去旅游休假自己一个人工作？”他有些不悦的说道。
“剩下的工作不适合你我，他是这么说的。”张雪飞面无表情地看着飞机窗外的风景，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无聊的家伙，适合那个神经病的工作有时候我们确实做不来。”他显然已经非常了解杜灵清的脾气了，也没怎么怨气。
张雪飞沉默了一会儿，打开了平板电脑，以他的技术要透过某些渠道看看杜灵清设计的那张计划清单还是不成问题的，大概过来几分钟，一张非常详尽的计划表就显示在了他平板电脑的屏幕中。
大概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就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确实不错，就和他说的一样，确实非常凶残，用惨无人道来形容都有些温柔了，只要明白杜灵清异能有多可怕的人都明白这个计划表有多恐怖。
“愿代表着永生的主宽恕我们罪恶的灵魂，我们终将以自己的罪恶付出代价，求主宽恕，求主俯听……”张雪飞像是在祷告一般喃喃自语。
“你也信教吗？”
“嗯，
……
“实验体代号编制为“”，身体素质大概为正常成年人身体素质的两倍，低于预计水平，但细胞非常活跃。精神力相当于三阶异能者水平，不可同时释放超过一个异能以上，切换异能时间为一点三五秒，异能效果未知。以上为现有实验体资料。”
机械的电子音将一系列情报娓娓道来，杜灵清对于这些情报心中多少都有些底了，总之就是这个实验体的强度最多也就一个第三阶梯异能者水平，遇到某些第四阶梯的很可能会被吊打，最开始爆发出的那种高的吓人的各项数值现在却一点都不剩了。
而且就自身战斗的水平来说可能连一个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普通人都打不过，总之是缺点多多的实验体。
但他这么弱杜灵清反而更加放心——反正这也不会是最后一代实验体，他接下来要进行的强化实验也会更加的安全。
“博士，给我讲故事。”一个小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杜灵清身边，不停地拉扯着杜灵清的衣角，手里还抱着一本厚厚的故事书。
尽管那个小女孩的外表可爱的让人想揉她的脸，但那双发着奇异光芒的蓝色眼睛却让人不由得感到一阵难解的寒意。
“你又把看门的人控制住了吗？这样随便使用异能的话以后讲故事的天数就要减少了哟——”
杜灵清有些无奈地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周围的环境突然一转，从实验室变成了一间颜色非常暖心的小房间里。
杜灵清稍微地用自己的异能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位置确实已经从实验室变成了青雨的小房间，大概是因为他一早就中了青雨的幻术。
青雨的异能强度远远超乎他的想像，虽然杜灵清自己稍微集中一下精神发动异能之后幻境也会破灭，但却在不知不觉中就让他不知道在刚刚那个假房间里工作了这么久，真不知道任其发展下去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杜灵清从来没有限制过她使用异能，甚至还有特意促成的意思，其他两个人完全不能他为什么这么做，真正的答案估计也就只有杜灵清一个人清楚了……
“命运三女神裁断了世界进程的布匹，诸神黄昏在这一刻到来，名为死亡的黑龙尼德霍格咬断了世界树的枝干，帮助它的还有一群毒蛇。就如同预言说的那样，各个神明在诸神黄昏中死去，遍布神界的只有红色的鲜血——好了，故事讲完了，可以乖乖睡觉了吗？”
看这床上呼吸平静的青雨，肯定是已经睡着了，杜灵清讲完故事之后并没有把故事书合上，而是自己继续看了起来。在研究基地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小孩子的故事书这种东西，像这类与各种神话故事有关的书籍都是他的研究资料。
根据异能侧大部分相关藏书中记载着人类过去曾有过一段神代时期，在那个时期几乎百分之八十左右的人类都拥有着异能，但一场几乎席卷了地球上每一片版图的灾难几乎摧毁了那个时代的一切痕迹，再加上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提出的“不能让普通人发现异能者存在”的绝对公约，在这个时代异能者仅仅只是虚拟电影中的存在了。
所以想要了解异能侧，就必须先了解那个时代的历史，而这些神话故事则是他们了解那个时代的唯一途径。
不过很可惜，仅仅是这种象征意义大于现实意义的传说是没有意义的，毕竟除非真正地去那个时代看看，否则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真相。
不过这类的课题只能是后话了，首要目标还是得放在这个实验体的改进工作上。虽然这一次的实验体弱的可怜，但投资方那边还是得找个东西糊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