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_天蚕土豆_歪小说 > 其他小说 > 大唐帝国安史之乱 > 第一章 杨钊发迹3

第一章 杨钊发迹3

错误举报

上图的“进入阅读模式”是360的不建议大家点,点了后可能进入乱码模式。

    3、杨钊受托

    鲜于仲通到了节度使司,正遇见一个节度参谋等在门前,参谋告诉鲜于仲通:“大人在东花厅。”

    鲜于仲通进了东花厅,章仇兼琼没在正厅就坐,而是坐在客人的位置上,没有着官服,只穿一件家常圆领长袍,外边套一薄纱外罩,手下敬了茶,便立即退下,章仇兼琼悠悠地说:“午时刚过,长安来了两个消息,我吃不准,你帮我分析一下。”

    鲜于仲通忙道:“请讲。”

    章仇兼琼探头看看外边,门口无人,才说:“先说第一个,我京城那边的消息说,半个月前,百官上朝时,右相李林甫突然上了一个奏章,说剑南道经过章仇兼琼这几年的治理,德政颇多,政绩斐然,民常怀其恩惠,当给以嘉奖。你看看这李林甫想要做什么呢,放了这么大的一个烟幕弹。”

    鲜于仲通沉吟了一会说:“大人这些年与右相可有非常之交?”

    章仇兼琼道:“这正是我颇费心思的地方,年年我与他不过是平常的交往,节例也没有超常之处。”

    鲜于仲通笑了:“李林甫向来反着说话,嘉奖于你,恰恰说明他要动一动大夫您了,可能有人惦记上您这个地方了。”

    章仇兼琼脸上一变,这事他也费了不少心思,自思与李林甫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怎么会突然想着嘉奖自己。他也知道李林甫的性子,这阵正走坐不安,才差了人请鲜于仲通过来商议。

    章仇兼琼拉说:“另一个消息,官家上个月下诏,将左卫中郞将韦昭训之女立为寿王妃了。”

    鲜于仲通寻思了一会,拍掌道:“大人,你可以松口气了,两个消息看似没有联系,对大人来说,一正一奇,未必不是好事。”

    章仇兼琼忙说:“说来听听。”

    鲜于仲通回答:“大人您想想,寿王前一个妃子可是杨氏?原蜀州司户杨玄琰的小女。突然杨妃当了道士,这几年,寿王一直没有续妃,现在却立了妃,说明什么?说明杨妃出头之日到了,皇上等了这五年,实是不容易,天下之口也差不多堵住了。”

    章仇兼琼听不懂他什么意思,只是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这个亲信,鲜于仲通接着说:“杨妃如果受了宠,大人何不借其父曾在蜀州这一过往,和杨妃交好,大人还用担心右相吗?”

    章仇兼琼一听直呼妙计,可又一想,心里没了把握:“见前年邸报,杨玄琰已经过世,如何与他再拉近关系?”

    鲜于仲通说:“杨老儿过世了,他还有几个女儿,走这条路也是能行的。”

    章仇兼琼说:“是个好主意,我午时以来,一直再考虑这个问题,我做不做这个益州长史无关紧要,关键不能让这个位置落到别人手里,我正想着给皇上上书,推荐你来担任,你在益州多年,了解吐蕃实情,最适合接替剑南节度,总之这个位置不能让飞了,沈大官人这些年可没委曲了咱们,万一来一个和咱们不太对付的,沈大官人那边什么事也盖不住了。”

    鲜于仲通忙说:“大人考虑甚是周密,不过大人这位置一时半会还动不了。大人尽管放心就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赶快交好杨氏才对。”

    章仇兼琼说:“那还得多多仰仗老弟才是,保住了我,就保住了你,老弟应该明白其中关系。老弟能否近期去一趟长安?替我看看京中情势,顺便结好杨氏。”

    鲜于仲通沉思了一会说:“我去长安怕是不成,我是蜀地人,长安那里不熟悉,去了万一不成,岂不坏了长史的大事。现有一人最是合适,此人叫杨钊,是杨妃族兄。杨妃姐妹在蜀地时,杨钊多有走动,可惜,他被上任长史张宥派到扶风去了,听说新近在那边不太如意,不知道近况如何,大人容我一点时间,我寻着此人,一切都好办了。”原来,鲜于仲通本想着立即把杨钊召来,面见章仇大人,可一想,如果立即传见,章仇大人会怀疑我与他有什么关系,起了疑心反而不好。

    章仇兼琼听了万分高兴,朝鲜于仲通拱了拱手:“一切仰仗老弟了。”

    鲜于仲通告退后,立马赶到锦城春苑,裴柔迎着,给他重新续了茶,小声说道:“杨县尉已经赢了五千银子。沈在人心里正着急呢。”

    鲜于仲通哈哈一笑,沈大官人收了筹码道:“今天风向有些背了,杨县尉真是高手,玩了这么久,脑子竟然一点乱,思路依然清晰,兄弟涉猎这五木之戏多年,杨兄弟这脑子实在罕见。”

    杨钊现在已经心情大好,这阵子裴柔似乎又把他想起来了,见他赢了银子,慢慢热情起来。见沈大官人沮丧万分,杨钊高兴得忘乎所以了:“沈大官人手气不好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博起来被情绪左右才是输的关键,五木之戏,要紧是沉着二字。”

    鲜于仲通没心思关心他们的心情,只关心如何拉住这个杨钊,刚才节度使与他说的事,就指望杨钊了。赌场赢几个钱,算得了什么呢?看杨钊这身装束,似乎不太得意,正好便于纳入手下,正是想吃空心菜,来了卖葱的。

    还是老规矩,在老鸨那里落了账,鲜于仲通大大方方招待了一顿,什么浑羊殁忽、糖蟹、鹅鸭炙,老鸨也会分外巴结,又叫了几个姑娘跳了一通舞,唱了《望江南》、《柳枝词》……把沈大官人高高兴兴打发走了,鲜于仲通留下杨钊,请老鸨子给杨钊从头到脚换了一身,说是谢谢他的今天下午的表现,银子是小事,关键是赢了沈大官人的钱,自己以前和他多次博戏,也是输得多,赢得少,今天算是出了一口闷气。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嘀咕,如何向他开口。

    杨钊换了衣服就像换了一个人,顿时让人觉得丰采不凡,一表人才,再没了刚才那个寒酸相。

    鲜于促通看杨钊对裴柔未忘旧情,就留他在此住下,说锦城春苑就是杨大人的家了,日常用度,都记在采访使账上。

    鸨子早已换了脸色,鲜于仲通走了,开始对杨钊拼命巴结,她是个有名的势利眼,“看见大,拜一拜,看见小,踏一脚”,看益州红人鲜于大人都如此深交杨县尉,寻思肯定不是帮着赢了几个钱那么简单,自己虽不明白里面有什么玄机,学总还是很快的。裴柔更是如此,见杨钊得了势,马上换了脸子,晚上两个雨已毕,杨钊还是对白天的事情记恨于心,裴柔指了指他的鼻子,撒娇道:“还当过县尉,大男人一个,就这心胸,白天人家是生你的气,嫌你这几年不来不说,也不捎个信,好像把人家忘了似的,再说,当着鲜于仲通的面,我对你太用情了,人家怎么说,毕竟今天是他定下的局。我们吃这行饭的,哪个也得罪不起。”说着竟委屈地哭了,杨钊一看心了软了,好好哄着慢慢才好。

    第二天,鲜于仲通陪着杨钊来到长史府,章仇兼琼一身便装接见,这样显得更为亲热。见了杨钊,章仇兼琼上下打量他很长时间:身高八尺,白面微须,一副国字脸,两个招风耳,章仇兼琼十分高兴,感觉相见恨晚,婉惜这几年没有好好结识杨县尉。

    杨钊这才向章仇大人说了这几年仕途不顺,得罪了上一任节度使、益州长史张宥大人,虽有军功,只赏了个新都尉,任期一到,本应升迁,又打发了个扶风县尉,到任时间不长,一场五木之戏,自己赢了扶风县令,谁料这鸟人肚如鸡肠,寻了个机会,向上峰一个禀贴,把杨钊撤职了事,想着实在没有去处,只得再投族叔蜀州司户杨玄琰,到了杨家,才听说,杨玄琰已经过世,几个闺女投奔长安伯父杨玄珪处,又听说,小妹玉环已经先是立了寿王妃,后替皇太后祈福,居住太真宫,成都断无落脚之处,只好到锦城春苑找裴柔,看看能否念在往日情份,借几个盘缠,去长安寻亲。

    听了杨钊的经历,章仇兼琼感慨了许久,抬眼看看鲜于仲通,心里却是暗自高兴,说道:“杨县尉既然扶风那边差事已经交割,我这里倒有个位置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不知道能否屈就。”

    杨钊一听,如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现在是饿着肚子的穷汉,哪还有资格挑肥捡瘦,心想,只要有口饭吃,就知足了,时日久了,积攒下两个铜子,再去长安寻杨氏姊姊也不迟,高兴万分:“大人但有差遣杨钊之处,杨钊自当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杨钊逢此变故,能遇大人赏识,真如同再生父母。”

    章仇按捺住自己的激动说:“我节度使司前日离开了一个节度判官,平时也没什么要务,处理一些来往文书,以备咨询,不知杨老弟意下如何?”

    杨钊一听,立马朝章仇兼琼拜了三拜:“大人如此照顾下官,下官当衔环相报。”

    章仇兼琼又故作伤怀:“适才刚听了杨老弟族叔,原蜀州司户杨玄琰仙去,分外伤感,我与杨司户虽无深交,却十分仰慕他的清名,上一任张大人任上,有心结交,奈何担心上峰多心,不敢与各位官员深相交结,等我担任了使司以来,政事繁杂,一直没有时间去拜访杨司户,这些日子刚刚松闲了一些,谁想杨司户却又仙逝,真是无缘,可叹。”说着,已经伤心地掉下了眼泪。

    杨钊见章仇大人如此体恤下属,内心十分感动,觉得自已的远房叔叔杨玄琰真是没有福气,活着的时候遇不到好的上司,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识人的上司,他又不在了。自己也陪着叹了一阵气。

    章仇兼琼又说:“适才听杨老弟说起,杨公家里还有几位小姐,寄身长安,我这心里很觉不安,是我没有照顾好杨家姊妹,这该如何是好。”转身瞅着鲜于仲通道:“仲通老弟,我看我们与杨公同僚一场,也算是有缘了,抽个时间,咱们是不是趁公干的时候,专门赴长安登门拜访一下杨家几位小姐,以表慰问之情,也让杨家姊妹知道巴蜀故人之情。”

    鲜于仲通佩服章仇大人说话滴水不漏,既不像几天没吃饭的饿汉见了美食那样馋涎欲滴,又娓娓道来,忙说:“正是,大人考虑极为周详。下官听说,杨家姊妹在长安也不顺意,寿王妃本是皇上亲赐的佳缘,当年寿王大婚,整个长安倾城而出,就为了一睹杨妃的芳颜,谁料到,竟信奉玄道如何认真,舍了皇家,入了道门。若没有这一波折,杨司户地下有知,或许会欣慰一些。”

    杨钊看两位大人如何婉惜小妹玉环,心里一丝得意:“两位大人岂不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小妹玉环虽入道门,却不是真奉了道家,下官从别的渠道倒是听了和两位大人不一样的情节。”

    章仇兼琼点点头,心里一阵得意,嘴上却说:“咦,竟还有别的说法,杨老弟与杨太真一家,肯定听来的更准确,我等皆是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杨钊得意地说:“玉环小妹早期被圣上立为寿王妃不假,但是皇上感念玉环至诚至真,为皇太后祈福,敕书玉环在太真宫清修,巷间传闻,皇上早对玉环有意,只是碍于自己至亲,只好让她委屈几年,居于太真宫,托言替皇太后祈福,圣上下一步有何圣意,下臣实在不敢妄测,结局应该不会比寿王妃差了吧。大人既然打算抽机会去长安拜访,不如早作打算,俗话说宁在马前作揖,不在马后磕头,这一前一后,差别可就大了,不知大人认为我这见解是否有几分道理。”

    章仇兼琼道:“那是自然,老弟见解不同凡响,句句是至理真言,不过,就是不知道杨氏姊妹是否会念及益州之情,我这里实在是担心高攀不上。”

    杨钊说:“大人此言差矣,想现如今玉环还没有受宠,再加上下官从中穿针引线,应该问题不大。如果哪一天真是立了皇妃,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时,就怕杨家的门槛已经高了许多,大人更不好拜见了。”

    章仇兼琼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老弟言之有理,就是不知,老弟能否现在辛苦一趟,当我与杨氏姊姊的引见之人?”

    杨钊说:“那是责无旁贷。下官愿效犬马之劳,以报大人抬举之恩。”

    章仇兼琼说:“那是最好,我近几天准备一点土仪,老弟就辛苦一趟长安之行吧,正好也可以解了杨家姊妹对你的相念之情。”

    杨钊谢了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