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奉贤见状,勃然呵斥道:“慌什么,是谁胆敢擅闯施家,以为施家没人了么?施某纵然负了伤,也是可以拉几个倒霉鬼垫背的!”
“别急,有家主与二长老在,什么人会硬闯进来?”在施奉贤一旁的肖老管家倒是比较镇定些。
二长老施封黎,只是神色有些动容地望向大门外。
男仆兢兢战战的急忙咽了一口唾沫,整理了下内心的慌乱,才说道:“有三人,不等小的通报,就大步流星地闯进来了,说什么……天龙门?”
“什么?”
施奉贤先是吃了一惊。
这山高水远的,帝都皇城的天龙门也来青莲城做什么?
难道……?
可那日派去的林威,回来就神志不清的,说什么遭遇了天机府傀儡攻击,几乎全部人马都挂掉了,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跳落山崖方才捡回半条姓命。现在又出现一天龙门,此事看来有蹊跷!
施家主脸上神情有些摇摆不定:“二叔,天龙门远道而来咱们这青莲城……您怎么看?”
心里想不通这皇朝野腿子,此时闯我施家究竟是为何事?
施封黎一双老眼迸射着精芒,不急不缓说道:“怕是,盯上同样一块肥肉了!”
不错了,除了天机府这等大门派,灵脉自是皇朝也是最想要的东西。想到这里,施奉贤身体慢慢坐下来,可难免一脸忧心忡忡的。
当初就是考虑到墨府与天机府之间关系,因此不敢过多动作逼迫,才放缓了计划步骤,回头就让那二人捅了刀子的。
莫非,今天又是施家不测之祸之日?
“呵呵!施家主好大的怒火嘛,拼死拼活也要拉在下垫背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几句年轻人调侃的声音,传到了在场众人耳朵里。
紧接着,众人便看到一名身着一件淡墨色锦服之人,模样大大方方迈进会客大厅。其身后跟着一名肤色白皙的随卫,面容普通,神情冷峻。
“下,便是天龙门贵客?”施奉贤冷不丁看着面前年轻之人,丝毫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施家主,我这位少主身份,可不是天龙门天贵客,而是天龙门首尊!”却是年轻人身后的随从,移步走出。
“你竟是天龙门首尊……殷厉?”施奉贤再也坐不住了,目光幽幽看着来人如此年纪,不由满腹狐疑。
从这二人踏进施家大厅,施奉贤便暗中打量那年轻人,在其身上并没感受到任何精深武道的气息,反而是他身边那名皮肤白皙的随从,隐隐带给自己一丝危险的警示。
二长老施封黎与肖姓老者,刚听到年轻人身份时,二人神情亦是差不多,可谓吃惊不小。
“怎么,施家主是觉得在下不像?这位想必就是二长老了,在下不请自来,还请家主与施长老莫见怪!”殷厉不等回答,看到一旁气定神闲的施封黎,脸上笑盈盈的对其拱手问候了一句。
“下既是天龙门首尊,老夫自是不能承首尊大人大礼了!不知天龙门今日光临寒舍,是为何事?”施封黎虽对来人身份还有些将信将疑,却也沉着回了一礼,马上泰然自若的以长者身份自居。
殷厉听到这么一问,脸上表情笑了笑,直接开门见山:“在下若说是来为施家解围的,不知二长老与施家主信与不信?”
此话一出,倒令施封黎三人莫名其妙,施奉贤与这二长老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面冒出来了几分戒备。
“殷首尊大人,您说这话,老夫可有些不解?”施封黎脸色一凝,声音幽幽而道。
“怎么,施家真计划在青莲城十年宗族庙会当日来个鱼死网破?或是自觉安然置身事外?”
殷厉漫不经心道出的一句话,让施家在场三人脸色肃然大变,施奉贤只觉头上五雷轰顶,肖姓老者一时哑口无言,连一向自恃镇定自若的二长老,阴晴不定的脸上诸多复杂表情。
“殷首尊此话是何意?特来寒舍无端威慑的么?”施奉贤脸色一寒,心头却是惊恐万状。
施家布局如此机密计划,他到底从何处得知的?
这时施家二长老说道:“刚说解我施家困境,想来殷首尊是了解事情前后因果了,莫非这青莲城其余几大家族,和下天龙门做了何交易不成?”施封黎思绪翻转间,对殷厉刚才之话竟选择忽略,仿佛没听到,反而大有深意询问了一句。
“做交易?二长老,您未免把青莲城中这几大家族,看的太高了!”
“你……”对此轻视之言,一旁施奉贤火爆的脾性,强忍住要发作,“那殷首尊怎么解施家之围?我等倒是要洗耳恭听。”
“哈哈哈!天龙门自当有天龙门法子,自然,今日来此,便是需要施家的默契配合。”
殷厉自来熟一般,悠哉坐在客厅右排一张座椅上神情自得,那肖姓老者得到二长老施封黎眼色示意,自然而然上前为其倒了一杯好茶。
“施家主,在下话已说至此,施家如今局面,若是觉得胸有成竹,胜券在握;还是破罐子破摔,孤注一掷,只为拉几个替施家垫背,那天龙门也爱莫能助了!”
听了殷厉之话,施奉贤反而座位上笃定不移起来,与施封黎肖姓老者二人,不断眼神交流着什么。
施奉贤内心确实不想与这远道而来的天龙门有所牵扯,而且与皇朝那人的交易,施家不想被人所知。
但计划明显泄露,施家眼前不妨接着听听他们想怎配合,再做定夺。
施奉贤道:“二叔,既然殷首尊都表露诚意,我们施家也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说完施奉贤语气停顿了一会,殷厉也不着急,津津有味地浅尝着香茶。
“不知合作条件是什么?”
终于说到正题了。
“家主”肖老管家想说什么,施奉贤抬了抬手。
殷厉放下茶杯,笑着说道:“很简单,施家有个先祖,名叫施环城”
“太祖爷?”
“那是老夫的太爷。”
“哦,这多世代的辈分在下倒是刚知晓。”殷厉随口附和一说,面上也看不出真假,紧接说道:“我听闻施家主您这位太祖与青莲城第一任城主龙渊空,可是一对挚友!”
“此一事……殷首尊怎会知?”纵然气若神定的施封黎,不知怎,面色一僵,声音低沉着道。
殷厉如何看不出,当他能讲出关于施家先祖的一些轶闻,施家三人脸色为之一变,内心似乎触动不小,虽不至方寸大乱,可一时给他们冲击力不可谓不惊人。
看来从密室里偶然获得的信息,还是很有用处的。殷厉对施封黎询问之语并不给出解释,然后一字一句故作神秘的说道:“现在,施家主与二长老,可认为天龙门有能为施家解围之力?”
“天龙门果然神通广大。不过可惜,老夫就算替施家做主,恐怕也不能……奉贤你来与殷首尊说说吧!”话音刚落,竟是施封黎要一口应承合作的样子,又似乎有些隐情在其中。
不知为何,对此,施奉贤似乎还在为刚刚殷厉所说触动过大,泄了他平日凌人傲气一般,深叹了一声:“若是施某猜得不错的话,殷首尊为灵脉洞府而来吧!但可惜,灵脉其中之一的开启钥匙,如今并不在施家手中。”
“嗯?”
殷厉神色一顿,又很快恢复如常,静静等着施奉贤下面的解释。
“灵脉洞府的具体线索,确实是被龙渊空藏在两枚神秘钥匙中,当时施墨两家各得其一,至于墨府现手中是否还留有,施某已不能确定,但施家那枚……亦不敢保证它是不是还在那里。”
“哦,施家主您尽管说,若是确定所提供的信息不假,无论是否寻到,天龙门都自当站在施家这边。”
殷厉沉思片刻,给了施奉贤一颗定心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