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角这一边,在持续了一天的战斗后,他并没有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而是重新投入将上古遗留下的黄巾军将领们的躯体重新改造。这些躯体经过万年,依旧保存的很完整,这倒不是说当初死掉的时候这些将军是完整的,而是张角在其中加入了妖血,要血有很强的恢复力,虽然没有灵魂,但躯体却是异常强悍的。
这种事情就好像一辆战车,现在张角的目的是为这辆优越的战车找到一个合适的驾驶员。但普通的灵魂根本无法激发这些躯体的能力,所以必须要找同样有力量的灵魂。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张角正在琢磨这件事的时候,有一个人送上门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韩成。韩成梳洗打扮一番后,精神抖擞的去见张角,如果是平时,张角跟本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因为这种临阵倒戈的叛徒,能背叛别人第一次,就能背叛你第二次。但张角还是接纳了他,哪怕这个灵魂并不忠贞。
“仰慕天公将军的威名,今日总算是见到了。”韩成一来就拍着马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张角并不像其他首领那样,稳坐高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相反,张角却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当然,韩成是不会知道,像这样一个外表和蔼可亲的人,内心是如同魔鬼一般的存在。
张角笑了笑,道:“黄天眷顾你,不过韩将军,你就这么贸然来投靠我,就不怕公孙将军翻脸?”
韩成脸色变了变,其实他很明白,叛徒在哪里都不会很受待见的:“哦,不,我是从公孙将军那里告辞,才来这里求见天公将军。不信,您可以去调查。”
张角摆了摆手,说:“那倒不必,韩将军也是个人才,人才入门,我自然是欢迎的。不过我手下最差的将军也是巫圣境,就凭韩将军这点实力,怕是不够看,所以,还是请回吧。”
什么!
韩成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回去,回去也是死路一条,张角的实力他有所耳闻,但没想到,手下最差的将军都是巫圣境,这牛吹的有点大了吧,中原大陆总共也就那几个巫圣境。
韩成紧拽着拳头,他不可以就这么回去,不可以,但他能拿张角怎么样?张角说不定一个手指头就能要了他的命。
怎么办,怎么办?
“不过——”张角幽幽的说,“我一直都觉得,韩将军是个人才,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
巫王境,和巫圣境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是犹如天堑。境界是不可越的,哪怕是他不会多高深的巫术,但他的境界就是要高一个境界,那也是自己无可撼动的。
韩成赶忙跪下:“多谢主公收留。”
张角道:“别急着叫主公,来,把这个吃下去。”张角从葫芦里抖出一颗豌豆,这颗豌豆无论从哪里看,都是一颗普普通通的豌豆。
但韩成却不敢大意,如果这只是一颗普通的豌豆,那张角也不用拿这个出来了。这颗豆子吃下去会怎么样?早就听说邪教有的人会拿一些毒药来控制手下的人,让他们不敢背叛。
那么吃还是不吃,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吃的话,张角会不会当场就把自己杀人灭口,毕竟张角现在做的事和邪教已经没有两样了。
张角道:“韩将军,我必须提醒你,这颗豆子一但吃下去,你将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但过程很辛苦。”
“有多辛苦?”韩成咽了口口水,看着这颗平平无奇的豆子,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洗髓丹?不可能,中原大陆这么多年来,洗髓丹一类的丹药早就已经失传了,不然也不会导致中原大陆强大巫师寥寥无几。而目前最多的丹药,无非也就是固本培元,治疗内伤外伤的丹药。
如果这真的是洗髓丹,那辛苦一点是没什么的,但是,会死吗?
“会死吗?”
“很难说。”张角诡异的笑了笑,“就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刀在你骨头上刮肉,每一寸肉都被刮的干干净净,再抽筋扒皮,将骨头砸碎,重新揉捏——”
韩成的汗水已经大滴大滴的往下流淌着,这是什么巫术,要将人重新塑造。可是他还是吞了下去,骑虎难下,不得不服。
瞬间,仿佛胃里要炸开一般,然后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抽出,有一点痛,但没有想象中那么痛。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滩烂泥,沉入了地面。地面上生长出一根藤蔓,藤蔓继续生长,比人还要高,接着开出一朵粉红色的花,有点像喇叭花,但要比喇叭花大上百倍。这多花内吐出粘稠的液体,一个人的身体被吐了出来,韩成又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吸了回去。当他可以控制身体的时候,感觉这具身体不是原来的身体,但异常的强大,是的,强大数倍,
他能看见金色的属性能量在自己身边乱窜,再回到他的身体之中。
巫圣境,他,居然成为了巫圣境的强大巫师。
这种事情,连做梦都不敢做。
张角也在打量着这具身体,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本就是一个擅使长枪的巫师,万年之前,是张角比较看中的几个人之一,之所以说比较看重,是因为巫圣境在那个时代,只能算是个小头目。
但极具讽刺的是,当时除张角外,其余的几个大将军,几乎都被轰散了,也就这几个小头目的尸体还保存完整,而且可喜可贺的是,这些小头目的数量相当多。当时几个领头的大将军,就只有他的两个弟弟的尸体被保存下来,也是花了不少的力气。
张角又收得一员猛将是可喜可贺,但阎凤这边可就没那么顺利了。
那是黄巾之乱的三天之后,他终于回到了冀州,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就被关少鸿找了去。关少鸿的脸色很差,一直在咳嗽,大概听完他们几个人汇报结束以后,又把阎凤单独留了下来。这阎凤倒是不意外,因为他是准副会长,只要关少鸿前脚嗝屁,后脚阎凤就能继任会长,统领冀州驱邪师。
关少鸿为阎凤整理了下衣领,说道:“阎凤啊,我看到你,就想起我年轻的时候,你这个人,心肠软,总是会被情绪所左右。而我,从前也是如此。那个时候,我致力于将驱邪师统一,但我不敢展开杀戮,在后来我忽然意识到,我不够强,我身后的人也不够强,所以其他公会的驱邪师并不顺从于我。而在晚年,连自己公会内的驱邪师也慢慢脱离了掌控。仁慈,是对的,也是错的。”
仁慈,是对的,也是错的。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