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凤暂时还不太明白关少鸿的意思,关少鸿似乎也没有要继续深究这个问题的打算。
而且,在路上的时候木子花就分析过,关少鸿并不会对幽州驱邪师和黄巾军勾结一事多做安排,更多的可能会默认。阎凤当然不是很认同这个观点,但关少鸿确实如木子花所料那样,对这件事保持了刻意回避。只和阎凤聊了一些自己年轻时候的遗憾。
越和关少鸿相处,阎凤越是感觉自己和关少鸿思维上是有很多不同的。但关少鸿并没有刻意的去灌输自己的纪念,更没有让阎凤一定要按照他的想法办事。
阎凤看得出来,关少鸿的脸色越来越差,犹如一具行走的骷髅,阎凤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还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李家对此次冀州驱邪师和曹操合力出兵攻打妖族的事持有保守态度,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而出面和曹操谈细节时,木子花也刻意回避了,毕竟木子花的身份比较敏感,所以是阎凤和冷天渔前去。
冀州,魏城。
七月二十九日,晴,晴空万里。
冀州驱邪师的专车停在了曹府门前,曹府颇为气派,门口画着禁止停车的标志线,曹府卫兵走了上来,对着车窗内说道:“你好,曹府门前,禁止停车。”
曹操手下军纪严明,素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阎凤和冷天渔下得车来,阎凤对卫兵拱了拱手,道:“前来求见你家将军,劳烦通报。”
卫兵道:“请问,您预约了吗?”
阎凤将脖子上挂着的狼牙摘了下来,递给卫兵:“你将此物交予你家将军,他便会知道。”
不需要拜帖和预约,就可以凭借信物面见曹操的人并不多,卫兵不敢怠慢,于是道:“好,请稍等。”
司机老李询问阎凤:“阎长老,不如我去对面等你。”
阎凤笑了笑,道:“不用,你可以自由活动,到时候我通知你。”
车开走后,阎凤大约等了十分钟左右,那卫兵走了出来,跟在后边的还有一个白面书生,病恹恹的样子,眼神却很有神采,一上来,那书生便拱手道:“在下是曹将军座下军师祭酒郭嘉,久闻阎长老威名,我家将军已恭候多时了。”
读书人就是会说话,阎凤笑了笑,也回礼道:“劳烦先生带路。”
阎凤这人,你客气我自然就客气,你不客气,我也不需要客气。这些个将军侯爷阎凤平时知道的不多,手下的门客就知道的更少了。而听说有些谋士“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估计多半是吹嘘的,当然,因为阎凤没读过几天书,自然是无法到达那样的境界。
冷天渔在一旁做着陪衬,这个时候阎凤不仅仅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上司,上司说话,下属插嘴那肯定是会丢阎凤的面子的。
“请。”郭嘉将阎凤带进门,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主公正与诸位将军在议事厅议事,已是三天。”
“哦?是嘛。”阎凤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大人物都喜欢开会,在这种场合,自己不懂就千万别瞎发表意见,否则很容易丢面子。这次他代表的不是他个人,而是整个冀州驱邪师,哪怕是小小的疏忽都不行。
走廊旁,是一片青石所铺成的练武场,一群光膀子的大汉正围成一个圈,时不时的欢呼一声。因为阎凤他们处于高处,所以能看见人环内发生的情况。
一个约摸十岁左右的孩子正与一个壮汉摔跤,那壮汉显得很吃力,孩子却反而轻松,双手一抬,将那大汉紧紧抓在手里高高举过头顶。那大汉足有一米七八,却被一个一米六都没有的孩子扔在了地上。
四周围观者纷纷叫好,那倒地的大汉不停的在地上哀嚎。
阎凤停住了脚步,都说曹操手下人才济济,莫非连一个孩子都如此勇猛?
郭嘉笑了笑,解释道:“那是主公的大儿子曹彰,今天八岁,却比一般孩子要壮实得多。”
壮实?
那实在太谦虚了,这简直就是要逆天啊。
“嗯,好,这孩子不错。”奈何没文化,想发表点抒情的感言都找不出合适的。
而曹彰在打败了一个比自己强壮太多的大人后,自信心也爆棚了,他看见阎凤几人,指着阎凤道:“我看你还有些斤两,下来与我较量较量。”
郭嘉眉头微皱,带着些许不满道:“不许胡闹,这是你父亲的客人,怎能轻言怠慢。”
随后,又转身对阎凤拱了拱手,道:“小孩子不懂事,还望海涵。”
“无妨,无妨。”阎凤笑了笑,摆了摆手,他怎么会对一个才八岁的小屁孩动手,传出去还不得把人笑死。不过老那孩子戾气虽重,但却很害怕这个文弱书生,倒也是奇怪。
说着,他们准备要走,又听见那个孩子说:“哼,父亲重视人才,但没有本事的人才,那就是废物。”
郭嘉的脸色变了变,对方是什么身份,冀州驱邪师的长老,他虽然没有见过,但听闻已是巫圣境,才20出头就已是巫圣境,这种人得罪不起,更重要的是,他背后的驱邪师,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阎凤为难的抓了抓脑袋,如果今天这话出自一个成年人的口中,那阎凤一定会把他打的满地找牙,但被一个孩子说出来,怕是不好动手。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冷天渔一直低着个头,脸色苍白,浑身没什么精神。自从从幽州回来就一直感觉提不起精神,但身体又没什么其他反应,就是感觉心情很低落,不会是得了郁抑症了吧。
郭嘉道:“阎长老勿怪,这孩子都被他那些叔叔们宠习惯了,你就当一般熊孩子处理就好。”
“能把大人扔地上的熊孩子,可不多见啊。”阎凤最反感小孩子仗着不敢揍他有恃无恐,但今天确实情况毕竟特殊,他是来结盟的,不是来结仇的,
此次联合攻打青州,是驱赶妖族,驱邪师本就责无旁贷,降妖除魔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虽然这种话题说起来老套,但也没办法,实事求是而已。如果因为阎凤不能忍而破坏了联盟,估计回去要挨公会批斗。
“这——”郭嘉尴尬的笑了笑,赶紧跟旁边的卫兵是,“你去禀报主公这里的事,要快,赶在他们动手之前。”
卫兵回了一声“是”后就赶紧跑了。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就看双方所持有的态度是什么。
阎凤对一旁走神的冷天渔说:“天渔,算算我今天是不是凶多吉少?”
冷天渔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事他大概还是听进去一点了,看了看曹彰,满脸黑线,道:“大哥,他就是大巫境,这有什么好算的。”
“你心里有事儿?”阎凤是故意这么问的。换作以前的冷天渔那种开朗的性格,不会那么快把天聊死。
冷天渔忽然有些慌乱,不过很快镇定下来:“我能有什么事儿,可能是最近酒喝的太多了。”
“哦。”阎凤回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瞟了一眼冷天渔,不对劲,从幽州回来就一直感觉不对劲。
“你这懦夫,就躲在那里不敢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