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西褚国零陵城北边外百里,连绵不绝的群山中,一座青山之巅上,有两人站在树巅上相互对峙。两人相隔不远,三十丈上下。
其中一人身穿灰色儒杉还算整洁,但头上的长发一看就是胡乱用一块破布包着的。腰间左边挂着一个葫芦酒壶,以及一块篆刻着将进酒三字的乳白玉佩。而另一边则是一把剑柄看起来比较老旧,剑鞘也是用两块竹块胡乱捆扎的。
而和他对峙的那位,着穿着一身青衣长袍,头上发箍束发,腰间只有一把长剑,剑鞘很普通,剑柄也没有任何装饰,显得十分简单。
青衣长袍男子对着对面灰衣男子礼貌的抱拳问道:“前辈,请出剑。”
灰衣男子打了个哈欠,说道:“哎呀!你这家伙,烦不烦啊!跟了我半个多月了,跟你说了,我这把老锈剑经不起你那把宝剑的摧残。还有,我大不了你几岁,你别前辈前辈的叫,把我叫老了,让那些小姑娘瞧见了我还怎么找媳妇儿啊!”
青衣长袍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这位半年前一剑劈开元遗山六尺厚天而扬名整个南洲西部数国江湖的剑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还是觉得瞧不起我这腰间长剑。
元遗山六尺厚天,号称南洲第一护山大阵,外可防,内可攻。当年精于阵法的辅机宗前任宗主路过元遗山的时候看见还只是五尺厚的厚天阵法,便说这阵法与辅机宗护宗法阵不相上下。而过后一个甲子,这五尺厚天变成了六尺厚天,那便是辅机宗护宗大阵也是不能与之相比的了,更不要说在阵法内,那位元遗山掌门逍遥地镜后期的修为便可视为逍遥天境的实力。
但是奇怪的是,这个家伙劈开那六尺厚天后,便御剑离去。听说那元遗山老祖都气的直接放弃了十余年的静修,亲自联合两褚地界内几大山头宗门派别,以元遗山老祖为首共计十多位灵境强者参与围捕。几次遭遇,都抓不住那位,最后如同遛狗一般溜得那十多位强者数月之久。
根据这几年的邸报,只知道这家伙一年前还在暨国的南部冰原游历。这个家伙真的是有意思,要不是父亲要让自己给堂弟护关,早就在几个月前来找这位有意思的剑仙了。
儒衫男子看见那青衣男子,没好气道:“你这家伙真是没趣,你叫什么啊!修为我是看不出来,但是这剑意都没有多少,还拿着一把品相不错的剑来和我打架。先去多练几年剑来。”
青衣男子听到这话,心里便有一点不舒服,但是还是很平静的说道:“在下确实没有专练剑法,练剑也是为了有件傍身的武器。而这把剑也是为了很与前辈切磋专门去购买了一把好剑。”
儒衫男子脸色有点不好,便摘下葫芦,喝了一口酒,大声说道:“你这家伙,怎么总是说不信啊!跟你说了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不要前辈前辈的叫。就算你为了与我比试专门去买了那把好剑关我屁事啊!真的是,你这家伙!我真想给你两拳。”
青衣男子听完后,便微笑道:“既然前辈想给我两拳,那就来吧!”说完,那把长剑便出鞘在手,一剑便刺了过来。
儒衫男子摇了摇头,用手指夹着了那人剑尖。仔细看了那把剑,说道:“这剑还可以,跟我以前那把剑有点像。”
说完,便手臂用力一抖。那人手中的剑便颤动不已,那人身形一转,便将剑挣脱出来。随后便是磅礴的灵力释放而出,将那把长剑都笼络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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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今日回来听犬叔说昨日三伯与那很厉害的剑修比试了,是我三伯赢了还是那个剑修赢了?”司徒凡在那山巅岩石上问正在盘坐修行的爷爷司徒玖。
司徒玖没有回答,仍然在缓慢修行,流转胸前那一团灵气。
司徒凡看见爷爷没有回答,便又问道:“听娘说姐姐现在已经跟着他那几个同门师姐妹师兄弟们已经到了西褚国境内了,听说一路上游山外水的好不快活!我还听说姐姐最讨厌的司徒玉已经闭关了,冲击元罡天镜了,但是好在那家伙没考上六大院,要不然还多嚣张,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说完,司徒凡又看了看爷爷,发现爷爷还是没有回答,便嘟着嘴盘坐修炼起来,嘟囔着一些言语。
大约过了一会儿,司徒凡进入修行的忘我之中,司徒玖便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独孙,然后又看了看远方。
司徒玖为何没有说话,原因很简单,司徒益从南天门发回来的消息,那边的战事很揪心。听司徒益的消息说当时那岛上渡口基本上没有多余位置停船,悬崖岛上就没有一个个地方不是人的,地面天下诸国挑选来的精锐甲士估计有近十万人,特别是晏国和大渊国,两国甲士大约就有两万人,就连一直以文运鼎盛的南盛国也聚集六千甲士前来。而天下诸国朝廷供奉的修士更是超过三万人。形成的联军以晏国那位天下第一武夫马含朝为盟主,共进退。而各大门派宗门或者是自愿前来的修士大概也有六七万上下,其中天界由三位至尊镜界长老为首,有近六千余修士。除此之外,还有灵族的中土灵王带领着三千灵族武士前来。
当时天下知道此事人都认为这场危机已经结束,二十万人,难道还解决不了这次危机吗,历史上除了两千年前那次大战以外,那次有现在这样巍峨的军容。
但是往往期望越大,失望便越大,二十万人,不到三个月便便损失大半,门那边的妖族集结了不知道多少人马,前赴后继,一点不惧怕死,往往只要有一口气,就会拖着一个修士或者是一堆诸国甲士同归于尽,,要不是诸国和各大宗门势力源源不断的输血,估计战场已经在南洲的土地上开始了。而现在战事焦灼,各国都依旧表现出疲态了,蜀国朝廷都开始大举外债来应对亏空!
最可怕的是北洲冰原也传来了不太好的消息,巨人一族在开始往南迁徙,已经十分逼近向阳城了,北洲诸城都已经在倾力备战了。为此一直号称维持天下平衡的天界分别各派出一位太上长老去南天门和北洲坐镇,与当地的仙人境界仙人把控局势,以免失控。
司徒玖摇摇头,很是忧心,人族困局严重,估计这个天下的几方妖国也在异动吧!
这时候,一个略微透明的身形在身边出现,对司徒玖微微行了一个礼,说道:“你那孙女的好友不知道哪里听说了南天门的事情,视乎想要带着你那孙女去那个战火纷飞的地方,该当如何。”
司徒玖摇摇头,真不让人省心,便说道:“那妮子要是敢说去,你就现身把他给我带回来!”
那略微有些身形透明的老人一闪而逝,便离开了此处。只留下一老一下的两人在这悬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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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兄果然剑术高明,日后一定要教小弟几招。”一个醉醺醺的青衣长袍男子在酒桌上搂着那一个灰衣男子的肩膀说着。灰衣男子还在一个劲的喝酒。
而在酒桌其他两个位置,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和一个背着一把长剑的青衫男子都愣愣的看着那两人。而这个山野茶摊便没有其他人了,原因便是那背剑男子将整个茶摊买了下来,然后还从自己的尺寸之物中拿了很多酒水出来。
青衣长袍的男子指着那个背剑男子说道:“这个家伙是我堂弟,今年才突破瓶颈,进入灵镜,成为世人眼中的神仙中人。”然后青衣长袍男子指了指那个青衫男子,继续说道:“整个家伙是我的结拜兄弟,是个纯粹武人,也算是个有点成就,已经是坤罡镜巅峰。”
那背剑男子看着自己这个表哥一喝高便话多,便连忙说道:“铭哥,先前你已经介绍过了,就不用跟李兄多说了。”
那个青衣长袍男子便是司徒铭,听到自己堂弟司徒骞如此说,甩头便是一眼盯过去。
司徒铭继续对这哪位一直不说话的灰衣男子说道:“李兄,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啊!要不去我家,我家老爷子存了几坛好酒,到时候给你一醉方休。”
那位一直被司徒铭搂着的灰衣男子转头看着这个话一直不停的男子,说道:“你小子话太多,不想去你家,怕被唠叨死,我还是去南天门瞧瞧。”
司徒铭放开那只一直搂着灰衣男子的手,扣了扣脑袋,视乎在想那南天门是哪里。突然想了起来,说道:“哦,我大哥就在哪里,已经去了半年了,那我也跟着李兄去耍上一趟。”
那个姓李的灰衣男子一脸嫌弃道:“算了算了,你这家伙喝点酒就话多,我不喜欢。”
司徒铭听到这位李兄不带自己,马上便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各种撒娇,桌上其他两人都鸡皮疙瘩掉一地。
背剑男子连门拉住司徒铭,说道:“铭哥,你这个样子真的很恶心,就不要这样了。”
那个姓李的灰袍男子趁机抽出被司徒铭抱着的手臂,一巴掌拍在司徒铭头上,还觉得不过瘾,便又打了一下。这下司徒铭更是恶心的不得了,一个大男人各种撒娇手段,搞得几人都不厌其烦
第二日清晨,司徒铭的堂弟,那位背剑男子司徒骞说昨日下午他喝醉后的事情,一脸不可思议。那位还在喝酒的灰衣男子,或者说是李阳,则在那里大笑。
虽然几人一起上路,其余三人一直在笑话司徒铭昨日总总,害的司徒铭整日都愁眉苦脸的。
四人在一座小城镇分别,李阳要去南天门参战,司徒铭和司徒骞以及司徒铭的结拜兄弟风唯去那枯月界妖国,勘察那个妖国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