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斯家的旧怨,就不复述了,二叔在七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当年的我实在是能力有限,但今时不同往日,斯家欠我的一个结果,我还是得讨回来的。”
斯薄今难得的多话,他顿了下继续:“至于斯家的态度,二叔也看到了,老实说,我低估了斯家的手段,我本以为我可以为她讨回公道,但事实上,我与斯家还是无法抗衡。”
“二叔所看到的,应该也是外人所认为的,然而事实是,我已经进入亏损期,如果不及时止损的话,将会血本无归。”
“这也是我说的,即便二叔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二叔的原因,我想让二叔收购我的公司。”
斯沧海要说的话,反被对方说了出来。
一时间组织好的语言都用不上,斯沧海沉默着,思虑着其中利益。
“你的意思是,让我收购你的公司?”
斯薄今面不改色,平淡道:“这应该是互利互惠的,二叔借着我的产业打入本地市场,而我,也能及时止损。”
“但你自己也说了,你的公司现在已经进入亏损期,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让我去填这个漏洞?”
斯沧海头一次觉得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大胆。
他看起来模样很蠢?还是他觉得自己好忽悠?
尽管他的最终目的,也是收购斯薄今的公司,但可不是收购一个千疮百孔,负债累累,甚至濒临破产的公司。
斯薄今半分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对,平静的态度倒让斯沧海开始重新掂量这段谈话。
“但我公司这么多年建立下来的合作关系与人脉资源,是二叔花钱也买不来的,不是吗?”
斯沧海沉吟。
的确。
斯薄今的产业已经很成熟的渗透进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
而他要的,也不是斯薄今的公司能给自己带来多少的利益,他只是需要有那么一个完整的体系,可以引进他的资源进内地。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
但他是商人。
商人的逻辑便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自己觉得亏损的点。
斯沧海视线掠过桌上安放着的锦盒,觉得,此事还有得谈。
“先不说这些了,不如看看我准备的礼物?”
斯薄今随着他的话,看向桌面上那方方正正的锦盒。
片刻后,倾身拿起。
修长的手指一上一下的卡在锦盒开口处,轻轻一掰,锦盒不费力气的打开。
一枚朴素的,看起来满大街都是的廉价戒指呈现在视线里。
而斯薄今的静若潭水的眸光,也在看到那戒指的一瞬间,掀起巨浪。
他指尖微颤,将戒指拿起,迎着灯光,可以看到戒指内壁刻着的两个英文字母。
tz。
唐姿。
左手无名指突然像被一道隐形的火灼烧一般,烫的整根手指都在隐隐作痛。
指节上一寸,有一圈与手指其他地方肤色截然不同的痕迹。
那里,曾有一只戴了七年的戒指。
与面前这只戒指同样的款式,内壁刻着三个首字母。
sbj。
斯薄今。
他和唐姿的对戒,为什么会在斯沧海手上?
唐姿戒指从戴上后,便再没有摘下过。
而当年她乘坐的那架飞机失事,连根骨头都没有搜寻到,怎么可能偏偏找到这枚戒指?
唯一的解释便是,唐姿没死。
或许是她在那场事故中存活了下来,又或许是她压根就没上那架飞机。
但不论如何,只能有一个解释。
唐姿,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