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甲字一号吃了顿火锅后,李庸又独自一人从外溜出了百里苑。
本来他想请郝帅一起去玉清楼潇洒一下的,但郝帅竟然装正人君子,说不去那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
这让李庸狠狠地鄙视了他一番,这家伙分明就是因为不想买单才不跟李庸同去的。
无奈,李庸只能独自一人前去那噬人骨肉的“危险虎穴”!
在学苑的两年来,李庸积攒了不少的黄白之物,倒不用为了柴米油盐之类的琐事徒增烦恼。
毕竟每一次外出学苑赚取功绩时,免不了从群众中拾取一些身外物,这是百姓们对他这“百里苑大好人”的善意的回报。
嗯,如果开口问人拿也算的话。
来到依旧门庭若市的玉清楼前,李庸心里一阵舒坦。
“哎呀!到家咯!”
“过几日就要回去临海村,不知道这次行程要多久,要好好地释放一下才行呐!”李庸心想。
轻快的脚步迈开,猥琐的身影进入到门内。
一楼的大堂,依旧热闹,依旧嘈杂,依旧香艳环绕。
看到几个熟悉的老嫖······哦不······老朋友!李庸的心里亲切之情油然而起。
“嘿!老三!又背着你那母老虎来找小翠了?”对着某一客人,李庸挥手致意。
“白面秀才!叫你不用来劝如从良了!他上次跟我说很喜欢这份工作,你不要影响人家发达啦!”
“靠!许大郎!你又带着你婆娘来这里赚外快?当龟公当到你这境界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与熟悉的众人打完招呼后,李庸便笑嘻嘻的走开了,完全不理会身后桌子上那咬牙切齿的几人。
来到柜台前,见到掌柜,又与其调侃了几句。
刚想吩咐掌柜的安排他与几个熟悉的小宝贝叙旧,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大堂处溜上了楼。
看到此身影,李庸与掌柜交待几声,便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身影来到楼的某一房间,在门前四处张望确定无人发觉后便开门进了去。
李庸小心躲避后亦步步紧随跟上,来到门前附耳倾听。
听了一阵子,发觉听得不太清楚,遂用手指捅破门上的纸糊空隙观看起来。
房间内,那道身影与一相貌不算出众的女子隔桌相对而坐,脸上神色不言苟笑,不像是来“干事”的样子。
“难道真的会有人来这种地方单纯的讨论人生?”李庸心生不解。
他低头想了想,再结合自身角度出发,越发的觉得不可能。
“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在此谈论人生而不是人体的,如果有,那一定就是有故事!”
“嗯!一定是这样!”
李庸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
此时,房间内的状况又发生了变化。
女子的脸上泫然欲泣,似要梨花带雨的模样,而那道身影的表情亦是愁眉苦脸,郁郁寡欢。
看到此景,李庸更加坐实了心中的猜想。
顿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凄美而狗血的爱情故事:女子身世凄惨,迫不得已在玉清楼下海卖鲍鱼,挤牛奶。而男子是百里苑一名尊贵的学子,在机缘巧合之下想到玉清楼吃个便饭,没想到便饭没吃成,就被掌柜的安排了一顿海鲜餐!
半推半就之下,海鲜就已经上床······不,上桌了!男子性格腼腆,从未经历过类似事件,男女之事是一窍不通。
但即使是这样,男子依旧抵挡不住海鲜的诱惑,一头扎进了不归路。
从此以后男子经常流连于玉清楼,一来二往,便与女子产生了感情。
“想必是此段孽缘被学苑发现了,要边括他自行割舍吧。”李庸收回思绪,站在门前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沉思。
是的,房间内的男子便是寻龙时差点要了李庸小命的边括大师兄!
起初看到边括时李庸也不太敢相信,因为此人在学苑时刚正不阿,正气凛然的,怎么也不像会是来吃海鲜的人。
但看到房间内的情况再加上自己的猜想,李庸才发现边括吃的不是海鲜,而是爱情!
“这样的爱情在原来的世界可是几乎绝种了啊,不行,我要帮一把边括!”
虽说边括以前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但这两年接触过他几次,也算是个交得过的人,加上看在爱情的份上,李庸决定帮他一把!
“就让我离开学苑之前再燃烧一下自己吧!”李庸心头默念。
想到就去做,李庸悄悄地离开了玉清楼。
走在外城的喧闹的大街上,李庸正构思着如何帮助边括和女子比翼双飞,没注意前面的路,一不小心,撞倒了一名相对而行的路人。
路人摔倒在地,是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脸上有点病态的苍白,身形消瘦,身上的衣服洗得有些褪色发白,显然是一个贫苦之人。
李庸刚想道歉,没想到对方已经低头弯腰连续鞠了好几个躬,没等李庸反应过来,中年男子就已经自行离去,而李庸无奈也朝着百里苑的方向走去。
而他没注意的是,被他撞倒的那名路人行色匆匆地跑进了暗黑巷子处的一间破旧院子,手里还拿着一个精美的木制小盒子。
两刻钟后,李庸回到了百里苑。
他第一件事就是跑进内封气殿找他的师傅徐夏徐长老。
说起来也奇怪,这徐长老每天基本上都待在内的封气殿里面,不像其他长老一般为苑内的事务忙碌,也不用像苑内先生一样传业授道。
“这老头每天待在封气殿里,不知道搞什么鬼,有机会一定要弄清楚!”站在封气殿的大门前,李庸心想。
推开封气殿的大门,李庸径直地走了进去。
徐长老背对着他,双腿盘坐在一个黄色的蒲团上,双眼紧闭,俨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在他的面前是三尊巨大的人像,受香火供奉着,只是供品都是一些吃剩下的瓜果米粮,看起来有些寒酸。
三尊人像躯干倒是雕刻得有模有样,但项上脸庞上的五官却是一团模糊,好似随意勾勒一般。
似乎感觉到有人进来,徐长老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徐徐开口道:“臭小子,又跑出去了?”
“你又知道?”李庸有些惊讶。
“哼!我修道多年,如此小事掐指一算便知!”徐长老嘴角微扬,不屑的笑道。
“老头,你知道你这种人在我的家乡会怎么样吗?”李庸突兀问道。
“怎样?”徐长老不解。
“被人弹象拔蚌弹到死!”李庸恶狠狠地道。
“为何?”徐长老一脸茫然。
“因为装逼!”
“······”
在李庸两年来耳濡目染的熏陶下,徐长老早就学会一大堆奇怪的词语,所以李庸有时候可以与他用“家乡话”交流。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徐长老问道。
“瞧你说的!咱师徒俩没事就不能谈谈心了?”李庸痛心疾首。
“哦,那谈吧。”
“呃······”
李庸发觉这老头越来越不懂事了,老是拆穿他的套路。
“老头,外众学子之首边括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寻龙时还是我从他手里救下你的,怎么?现在想要报复了?”徐长老撇了一眼李庸,淡淡地道。
“不!我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我只是发现他与玉清楼的一女子来往密切。”
“哦?你也知道了?”徐长老颇感意外。
“嗯,今日我路过玉清楼时发觉的。”
“你说像这种情况学苑该怎么处理?”李庸问道。
徐长老听到李庸的发问看了他两眼,随即闭上双眼,“边括的事由他自己负责,不用你过问,有这闲工夫你不如去准备一下临海村的事宜。”
听到临海村三字,李庸顿时将边括的事抛之脑后。
“我可以回去了?”李庸一脸兴奋。
“嗯,明日寅时动身。”
“这么早?”
“本来想让你消停一段时间再动身的,但迟些学苑恐有大动作,所以你此行必须在一个月内返回!”徐长老依旧闭着眼道。
“学苑要搞什么?”
“你回来便知,且去准备吧。”
“那我去了!”
李庸言罢便朝外离去,一只脚刚踏出门口,又回过头对徐长老说:“老头!那神台上的供品也该换一换了吧,我都看不下去了!”
徐长老听到这话睁开眼看向面前的供品,如此的寒酸,如此的不堪!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怒······
“李庸!你以后再敢干偷吃供品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出来,我定不放过你!”
听到徐长老的怒吼声,李庸脚步一动,身形一闪,消失在封气殿门前,不知所踪。
回到内自己与徐长老的专属独立庭院处,李庸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本来这庭院是学苑分配给徐长老的,但那老头总是待在封气殿内,让一人居住在此的李庸好不寂寞,学苑又不允从外带人进来,李庸想搞点多人运动都无从下手。
像以往外出一般,李庸在房间内检查着此行要带的物品。
“武器,符箓,银两······”
“对了!还有易经丹!”李庸一拍头,差点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
“易经丹···易经丹······靠!我易经丹呢!”
李庸找遍全身上下,没能找到那个装着易经丹的小木盒。
他又翻遍了房间,把屋内折腾得一团糟,还是不见易经丹的踪影。
他双腿交叉的盘坐在了地上,脸上少有的出现了认真思索的冷静神情。
片刻后,他一拍大腿,眼中精光一闪:“肯定是被那老东西偷偷摸摸的拿走了!”
“不行!赶紧回去问他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