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寻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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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气殿内,徐长老还在静静的闭目冥想。

    一道声音又突然响起。

    “老头!你老是偷偷摸摸的不干人事!”李庸骂着街,一只脚跨过门槛。

    徐长老听到李庸的声音,眼睛陡然睁开,双手结印,连人带着蒲团一同凌空飞起,顷刻间便飞至李庸身后。

    徐长老盘在蒲团下的腿迅速伸出,狠狠地踹在了李庸的屁股上!

    李庸没料到徐长老会突然出手······不,出脚,于是乎闪躲不及,在地上来了一个狗吃屎。

    “死老头!你干什么啊!”李庸大叫。

    徐长老双脚缓缓踏在地面,脸上满是桀骜的神情。

    “刚消停一会儿,又回来打扰我修行,还胆敢出言不逊,不给点颜色你看看,都搞不清楚谁是师傅了!”双手背在身后,徐长老的语气依然嚣张。

    李庸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哀怨地看着徐长老,“老头,你又把那易经丹拿走干嘛!”

    徐长老闻言皱了皱眉头,“易经丹已经交与你手上,我拿走它作甚!”

    “谁知道,你做事不经大脑的!”

    徐长老听到此话眉毛一挑,双眼睁大地盯着李庸,好似要吃了他一般。

    看着徐长老的表情,李庸眼生疑惑,头微斜的望着他:“你真的没拿我那易经丹?”

    “哼!”徐长老冷哼一声,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察觉到真的不是徐长老的捉弄,李庸双手一拍,肩膀一耸,“完蛋了!易经丹让人偷了!”

    徐长老闻言轻蔑地看向李庸,语气冷冷道:“怎么,不是说我拿了吗?”

    没理会徐长老的嘲讽,李庸自言自语:“是谁呢?我昨天还在的喔,今天我碰到过谁呢?”

    想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想出来,李庸有些恼怒地挠着自己的头发。

    徐长老在一旁淡淡的说:“动手你可能厉害,动脑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你放屁!我聪慧过人,等一会我就搞清楚了!”

    闭上眼,李庸开始回溯今天所遇之人。

    闭目沉吟良久,李庸突然站起身来!

    “知道是谁偷的了?”徐长老一旁问道。

    李庸摇了摇头,“我忽然想起我的符箓中有追踪气息一途的,为何要动脑想呢?”

    徐长老闻言鄙视的看着他,“是想不起来了吧。”

    李庸双手交叉抱胸,回道:“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他会善用工具,知道不,老头!”

    怼完徐长老后,李庸从怀里东摸西摸,终于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符纸,符纸上写满了弯弯曲曲的线条和不知名的文字,看起来十分的潦草。

    徐长老看着李庸手里又残又破的符纸,不禁感叹:“符箓一道在你的手里简直就是一种侮辱,连符纸都保存得如此不堪,不知创立此道的人知晓了会作何感想······”

    “他应该要感谢我,因为我把它用到了实处。”

    话音落地,李庸就把皱巴巴的符纸往空中一扔!

    符纸发出微亮的光悬浮在半空中,李庸从头上拔下一根头发,随即双手结印,隔空伸出手指向符纸。

    头发缓缓飘向了符纸,然后渐渐的被其所吞没,就好似符纸把头发吃了一般!

    倏地,符纸的光黯淡下来,并朝着某一方向飘去!

    李庸见状跟徐长老交待了一下便马上跟了上去,行至内大门处,发现符纸被学苑阵法所阻挡,于是使出破界决中的手段,成功让符纸和自己离开了内。

    在外处又使用了相同的手段,李庸便再次偷跑出了百里苑。

    符纸在永阳内城中的街道上轻轻的飘荡,很快又飘出了外城。

    于是永阳外城繁华的街道上出现了有趣的一幕。

    一个穿白袍的百里苑学子像个傻子一样追着一张飘在空中的黄色纸张跑来跑去,时不时还撞到几名过往的行人,而行人看到他是百里苑的学子又不敢声张,只得在心里暗暗咒骂。

    符纸飘过街道口枯萎的老树,飘过玉清楼的房顶,又从街道两旁形色的小摊贩处飘过,然后在黄昏落日的映衬下像片黄金羽毛一般缓缓地落在一处破败庭院的屋檐上。

    李庸从不远处看见符纸飘落,继而踏过几处人家的屋檐,穿过幽暗的小巷,终于来到了符纸落下的庭院。

    “唉呀!忘记符纸走的是直线距离,差点没跟上······”站在庭院的门前,李庸摇头自叹。

    抬起手,李庸在门上敲了几下。

    虽然知道易经丹就在里面,但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还是讲点礼貌比较好。

    等了片刻,院内依旧没有任何声响,李庸又再敲了几下门。

    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于是李庸双腿轻跃,身形如游燕划过高墙,轻飘飘的落入了院内。

    “哐当”,院内传来一声物品掉落在地的声响。

    李庸转头一看,发现一名中年男子在院内屋子门口处呆呆地望着他。

    看到此名男子,李庸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站在原地思索片刻,便想起了什么。

    此男子便是今日李庸从玉清楼出来时撞倒的那位,而当时他脸色慌张的匆匆逃走,现在倒也解释得通了。

    男子看着李庸,也知道对方是为何而来,苍白无肉的脸上愈加惊恐,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啪”的一声跪倒在地,男子对着李庸不断地磕头。

    男子清楚,眼前的人非富即贵,不是他可以招惹的,倘若没被发现还好,一旦发现也只能求饶了。而且他明白他偷来的东西并非一般之物,这与他原本想偷点银两的初衷相偏驳。

    李庸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男子的头一次次的与地面相撞,他没有同情,易经丹如果出差错了他会杀了眼前这个男人。

    “你从我这偷来的东西呢?”李庸看着跪倒在地的男人,淡漠地道。

    “在这儿呢!在这儿!”男人慌忙地伸手进怀中,拿出一个精美的木制盒子。

    李庸右手一探,盒子便从男人手上缓缓地飞向他的方向。

    伸手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易经丹静静的在里面放着,没有损坏的痕迹。

    这让李庸松了一口气,心头对该男子的怒意也消散了些。

    “你知道我是何人吗?”李庸俯视着依然跪倒的男人,再次冷漠的发问道。

    男人抬头偷偷窥视了一眼李庸,然后迅速低下头,“小人知道,大人是百里苑的学子。”

    “知道还敢偷我的东西,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

    听到李庸的话,男人再次把头撞击地面,直把头磕得鲜血横流,“求大人饶命,小人也是迫不得已才作出偷窃之事,求大人放小人一条生路!”

    “哦?有何苦衷,说出来,看能不能说动我。”李庸语气依然淡漠。

    男人闻言站起身,额头上的血滴落在地上,他朝李庸弯腰拜了拜,说道:“大人且随我进屋内一看!”

    屋内,李庸与男人共同站在一张破旧的狭小木床前。

    床上躺着一名大约六七岁左右的孩童,身形消瘦,脸色比之该男人更加苍白,嘴唇上亦是干涸无光,看上去奄奄一息,显然是重病缠身,时日无多之态。

    男人目光柔和地看着床上的小男孩,声音略带痛苦地道:“这是我的儿子,自幼体弱多病,他娘亲生他时难产而死,为了替他调养身子,家中已是一贫如洗,我没办法了,才行那偷窃之事,希望能偷点银两,来维持我儿的性命。”

    “我本不想在大人身上下手,但今日大人在街上神情恍惚,似要往我身上撞,我将计就计,方才······”

    “我恳求大人绕我一命!让我能陪我儿渡过最后一程!”男人再次跪地乞求道。

    李庸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孩,不由得想起自己前世在孤儿院时的场景,甩了甩头,撇去脑中的想法,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伸手虚空一扶,将男人从地上拉起。

    “你既是救子心切,我便不再追究。”

    “谢大人!谢大人宽恕!大人······”男人低头连声道谢。

    李庸手一抬,打断了男人的道谢,他走向床边,细心观察了一下小男孩的脸色,然后伸出手,打开手掌,轻轻的放在了男孩的头顶。

    他闭上眼睛,分出心神感受着男孩身体内的情况。

    片刻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炯神的目光里古井无波,让人难辨意图。

    身旁的男人见李庸似乎要替自己的儿子看病,眼中不禁流露出喜色,待李庸收回手后,连忙问道:“大人,我家儿子他·······”

    “暂且未知,医疗一道我只略懂一二,但我会在学苑内为你细问先生。”李庸细声道。

    男人听到李庸的话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此举已是大恩,加上听闻李庸会继续帮助他,便又再次感激道:“大人之恩小人永生难忘,日后有何差遣小人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类的话李庸已经听到想吐,他挥了挥手,示意男人不用再说。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粗麻袋子,丢给男人,“这里有几两银子,应该够你儿子看病用一段时间,以后莫要再干那偷盗之事。”

    男人没有推脱,他也清楚自己正是需要这些钱的时候,但心中羞愧之情溢出言表,他没多想,屈膝弯下腰就要再次下跪,却发现有一股力量抵挡着他,怎么也跪不下去。

    李庸没有看他,淡淡的说了句:“好好照顾你的儿子吧。”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屋内。

    男人跑着追出屋外,却发现李庸已不见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