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兰感觉有些冷落吴志新了,便说道:“志新!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吴志新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们母女俩那么亲近?都不理我了,让我一人独醉。”
秦玉兰对吴一雯笑道:“一雯,你看老爸吃醋了。来!今晚周末,我们都陪吴总喝一杯!”说完,她拿出了两支高脚杯,给自己和女儿倒上红酒,说道:“来!吴总!我和女儿敬你一杯!”
吴一雯听完,赶紧站起身,双手举杯躬身说道:“爸爸是家里最辛苦的人!顶梁柱!女儿和妈妈敬您一杯!”说完,她和秦玉兰都一饮而尽。
吴志新也是一口喝完,酒劲有些上头,他笑道:“一雯!当年,我能娶到你妈。可谓是,美女与野兽。哈哈……”
秦玉兰吃了口菜,对吴一雯说道:“一雯!当年,你爸家里穷个子又矮,年轻时倒不胖。你的五官就这张薄嘴唇,像极了你爸爸。还好,你的容貌和身材大多像我。那时候,你爸为了追我打过好几架,能保护我给我安全感,我就决定跟他了!”说着,她喝了一口红酒,又说道:“俗话说郎才女貌,长相对男人来说,意义不是很大。你爸那长相搁现在,要是再没钱的话,老婆都很难找到。可妈妈我有眼光,就选了你爸。不光因为能保护我,还能吃苦有头脑。他从农村插队回来,先是找不到稳定工作,就去了南方打了几年工。后来,有了经验自己回宇泽开厂。我和你爸爸共同拼搏,到三十多岁才有了你,也才有了今天!”
吴一雯听到这里抿了下嘴,心想:后面,估计又要扯到大驴脸了,我还是先撤吧。想完,她说道:“亲爱的爸爸!妈妈!酒劲来了,我回去睡觉了!”说完,她就走进了自己房间。外面,传来爸妈的嬉笑声。
吴一雯回到床上,一手梳起头来,一手拿起了手机看看新闻。她无意中刷到一条新闻,心里就是一惊。两天前午夜,宇泽市郊外的雨文灯具厂又一工人,手拿纸钱从工人宿舍楼顶跳下身亡。这是,一家经营多年的民营企业。前些年,发展较为迅速。只是,近两年由于市场等因素,效益有所下滑。今年初,该厂投入巨资进行扩建。新厂扩建后刚投入生产,就发生了在午夜时分,工人手持纸钱从宿舍楼顶跳楼事件,从年头到两天前共六人身亡。公安机关调查结果均为自杀,工会等部门介入调查,也没有接到工人例如:欠薪、受虐等投诉。据悉,市工会派工作组长期进驻该厂,对工人心里进行疏导,也对企业进行监督。
吴一雯再看新闻下面的留言板,头一条沙发处留言:这种工厂的工人就像机器人一样,天天重复着一样的工作。如果,每天只干八小时,只能拿到很少的底薪。要想多拿钱,必须玩命的加班,稍微慢点或是有质量问题,马上就会受到拉长的训斥,扣工资那是家常便饭。小工人敢投诉大老板?投的动吗?所以,他们的精神崩溃了,觉得活着就是累,累也拿不到多钱。这辈子,完全没机会翻身,就选择自杀了。
第二条留言:我就在这家厂上班干了快两年了,总体感觉还行吧,没有楼上说的那么可怕。我还是一女的呢,每天工作十小时,一月可以拿三四千吧。不过,旺季的时候,确实一天干过十六个小时,持续了十多天吧。有付出才有回报嘛,那个月工资七千多。
第三条留言:楼上的说话口气,怎么那么像水军?靠延长工人的工作时间,来压榨剩余价值。老板才能赚钱,多为工人想想吧!
第四条留言:你们仔细看了新闻吗?怎么跳楼的六个人,手里都拿着纸钱?很多事科学解释不了的,可能被脏东西盯上了,二楼还是赶紧换工作吧!
第五条留言:如果,是灵异事件的话。脏东西针对应该是这个厂的老板吧?可出事的都是底下的小工人?
第六条留言:五楼的,实话告诉你,邪物也是欺软怕硬的。有钱人气场本身就比普通人强,还喜欢请这个神那个神的。年三十到初一跨年的时候,你们注意到过吗?很多老板都要到大的寺庙门口争着上头香,都是要给寺庙很重的香火钱。据说,给的越多越能保佑这个企业。
后面的留言就更离谱了,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扩建时碰到哪个大人物的墓了。还有的说,被这个厂老板抛弃的小三,自杀后变厉鬼回来寻仇了。
吴一雯看完,瞬间心头一紧,抿嘴心想:以前,只听爸爸说过一次,厂里有工人跳楼自杀。原来,到前两天已经有六个了。而且,工人跳楼时手里还拿着纸钱,真是太邪门了。看来,爸爸有危险了。想着,她突然想起了个人来。
林昭辍学的这段时间,每天,也就是在妈妈张目英上班的快餐店打些零工。所谓,扫地擦桌,通下厕所。当然,还有在米青的督促下锻炼身体。虽然,辛苦也是乐在其中。起码,可以挣一些钱了。
临近冬至,爸爸林山告知林昭近期要留心了,奶奶可能要不行了。随时,做好准备见奶奶最后一面。他到是无所谓的,奶奶对自己那么不喜欢。
这一日深夜,林山突然用电话将睡梦中的林昭惊醒。还在,医院照顾奶奶的林山电话中,说道:“小昭!奶奶不行了,你赶紧和你妈来宇泽市第一人民医院,二楼十五号病房。奶奶说,不见你咽不下最后一口气。”
林昭得到通知,心里很是不屑。他想:奶奶对自己这个长孙很不喜欢,快挂了想起我了?想完,他赶紧叫醒了妈妈张目英。他们打车赶往医院,米青还是在他的上衣口袋里。
出租车上,坐在后排的张目英对林昭,说道:“小昭!马上见了奶奶,可别听她瞎说什么!”
林昭赶紧握住了张目英的手,说道:“妈!我知道奶奶从小就不喜欢我,你也别想以前的事了。”
二人赶到了宇泽市第一人民医院,二楼十五号病房重症监护室内。印入二人眼帘的是,全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的奶奶丁章。
病床旁边只站着两位亲人,林昭的大伯林京和三叔林军。他只是简单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并没有多说话。因为,林家三兄弟中,林山家过的最差,他大半辈子只是个小工人,儿子只上到职高。所以,大伯和三叔对他们一家多少有些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