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处事件过去三天之后。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钟左右,此时下城区的集市正值热闹的时段。
在一间路边小洒吧内,包姐正独自坐在吧台边上,她的面前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酒。
在她的旁边,两位喝得半熏的酒客,正在热烈地讨论着新白塔城内最近发生的事。
“你别不信,我有个朋友他就在葡萄园那边干活,他亲眼看到那天庄园里火光冲天。”截圆帽子的那位酒客唾沫横飞地说道。
而坐他对面的小胡子酒客将信将疑的问道:“这也太扯了吧,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安东家族的族地闹事啊?”
圆帽子招手向酒保又要了一杯酒,低着头凑到了小胡子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哼哼,据说啊,来者只有一个人,而且闹了一通之后,还安然的离去了。”
小胡子听了之后,更是惊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说道:“开什么玩笑,安东一族这两天根本就没有什么动作啊,那人到底什么来头?”
圆帽子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两人所说的,正是红蜘蛛当天在安东族地时发生的事,那时候愤怒的红蜘蛛暴起出手,闹出了挺大的动静,但是最后安东太进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没有为难红蜘蛛,只是将他赶了出去。
这件事情,安东太进让所有人都不要宣扬,只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接着圆帽子又说道:“上城区最近我都不太敢去了,现在抓得太紧,你那些货得先放一放。”
小胡子也认同地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最近下城区里也混进了好些个军部的人,看样子是在找什么人。”
“都是因为保卫处那件事吧,毕竟死了那么多人。”
“谁说不是呢,新白塔城里最近都不太平啊,早前在军部家属居那里又杀人又爆炸的,现在保卫处又被捅了个对穿,咱最近得小心一点,省得被人推出去做冤大头。”说着小胡子举起洒杯又道:“来,走一个。”
圆帽子也举起了酒杯跟小胡子碰了一个。
的确,最近保卫处的事件影响很大,只不过事件的真实情况并没有公开。
官方的是有犯人逃跑而造成了卫兵的伤亡,仅仅是如此简单的一笔带过,而在民众的口中,事情早已经被传得面目全非。
有人说保卫处抓了个可怕的异能者,但没想到对方实在太过强大,结果那人突然发难,杀人逃跑。
又有人说,这其实是军部内部的明争暗斗,这件事,是某个大人物给阿诺德的下马威。
还有人说,保卫处抓住了自由军的间谍,自由军伙同数十人为救同伴而强攻保卫处。
结合军部最近一系列如同严打一样的动作,最后一种说法反而可信度最高,传得也最广。
事实上,军部的行动确实有顺势而为的因素在,毕竟打击自由军一直以来也是军部的长远目标之一。
谢蒙将军当然能得知保卫处的实情,所以下的命令也不过是敷衍了事,无非是增强巡查,加强保卫。
阿诺德倒是暗中派了不少人到处查探,找到逃跑的人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想顺藤摸瓜地找一找那位死在保卫处里的杀手到底来自何方。
缇芙按照杰里斯的意思,也派出了不少人手。
这些只是跟事件有着直接关系的人,还有不少人收到有关保卫处的消息时,觉得其中有利可图,也纷纷参与了进来,这其中就包括了那位元帅大人。
在高层人物间,因为安东一族的秘密,以及保卫处事件,某些猜测开始慢慢的发酵。
许多的关系都动员了起来,下城区里看似与平常无异,事实上已经多了许多双眼睛,平时只是做做生意的人,靠着一层层的关系,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某个势力的眼线。
自由军这个名头扣下来,落到军部手里绝对讨不好去,所以下城区里的不少妖魔鬼怪们也纷纷收敛了不少。
新白塔城这么大,上城区里难道就不可能藏着人了吗?这个可能的确存在,但是所有人依然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在了下城区里。
包姐安静地听完这两位酒客的交谈,拿起面前的酒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转身走出了酒吧。
外面的街道上人头攒动,走入人流中,就好像一滴水汇进了江河之中一样。
包姐毫无目的地随着人流向前走着,心里倒是想起了前两天谢蒙将军对他说的话。
那天谢蒙告诉她,锅盖与他应该有着血缘关系,这让包姐小小地吃了一惊,不过当时她的情绪不高,对这事也没有显得太过激动。
而当谢蒙将保卫处事件以及他自己的猜想告诉包姐时,才真正的让包姐吓了一跳。
按照谢蒙所说,锅盖当时肯定就在保卫处中,而事后却行踪不明,生死不知。
那时包姐才知道,锅盖他们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牵涉到了某件大事里去了,包姐不由得猜想,难道无星也是因此而死的吗?
由此包姐也起了寻找锅盖他们的心思,同样谢蒙也有找到锅盖的打算。
原本包姐因无星的死以及绿水镇的事情已经变得心灰意冷,现在她觉得必须找到方野他们问个究竟。
如果无星的死真的与某些人有关系,那么她觉得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只是她与谢蒙交谈一番后,对于方野他们的行踪却没有任何的线索。
谢蒙心中倒是有些打算,他知道费大彪肯定会知道些什么,所以他让包姐两天之后再去找他。
包姐在下城区的一家小旅馆落了脚,除了等谢蒙的消息外,这两天也在下城区了转了转,见识了不少新奇的东西,不过她的心情依然是沉甸甸的。
而同样在下城区里,无星一行人正躲在科林为众人安排的一栋小楼里。
这栋小楼靠近人工河边上,外表看来有一些破败,这里也是离集市稍远一点的地方,人迹罕见。
小楼的窗户都被黑色的窗帘挡得死死得,没有透出半分光亮。
此时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斗蓬里的人,正拎着两个大袋子,出现在这栋小楼的后小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