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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王老财鸣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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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元帝新政,巫桑国百废待兴,人们虽然过得清苦,但都全力支持新政,日子倒也过得平静。

    确县,巫桑国的一个小县城,背靠确山,面积不过百里,人口不过千余口,新政的实施并没有给小镇带来特别的变化,人们依然过着原先的生活,平淡且安逸。

    这天,天刚蒙蒙亮,一阵急促的擂鼓声打破了小城的平静,早起的人都寻着鼓声来到了县衙门口。

    这鼓名为喊冤鼓,自张姓县令来到确县以后,已经有些年头了。这只鸣冤鼓也就响过那么一回,倒不是说张县令治理的有多少,而是因为在他刚来的时候,判了一件案子,那件案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到堂前喊过冤。

    至于到底是什么案子,我们这里暂且不说,只说这清晨就来喊冤的人。

    县衙门口,已经围了乌央乌央的一堆人,离得稍远的人,只能踮起了脚尖,看里面的情况。有几个小孩子,从人群的缝隙中挤了过去,跑到最前面,一边看热闹,一边打闹着。

    在喊冤鼓的前面,站在四五个家丁模样的人,个个吃的是膀大腰圆,身穿黑色的粗布衣裳,手拿手臂粗细的长棍。每个人的胸口,都有刺绣的一个王字,不用说,这群家丁,肯定是来自当地的财主王老财家。

    在家丁的后面,王老财坐在太师椅上,右手拿着一把扇子,左手拿着一个杯子,茶杯里,茶还在冒着热气。王老财身后站着一个婢女,手中端着托板,托板上放着一壶水,那水应该很重,婢女的脸上已经冒汗了。

    家丁的一旁,地上瘫坐着一名老汉,老汉面容憔悴,衣服凌乱,上面有几个脚印,眼角紫一块青一块的,嘴角还有一丝的血迹,看样子是被人打了一顿。

    再说县衙里面,张县令还没起床,师爷已经站在门口,轻敲三声门,轻声道:“大人,门外有人喊冤。”

    过了一会儿,只听里面传出脚步声,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张县令已经穿戴整齐,从里面走了出来。

    张县令在前,师爷在后,两人边走边说这话。

    张县令道:“师爷,咱们来这里几年了?”

    师爷回道:“回大人的话,到下个月初,已经整整五年了。”

    张县令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师爷的眼睛。师爷的表情很平淡,眼神也不回避,直对着县令的眼神。

    张县令很努力地盯着师爷,眼神似乎要穿透师爷的身体,直到他的内心,但是,他失望了,自打认识师爷,他的脸总是一副表情,从来没有变过,哪怕是当年他们两个在经历那件事时,师爷也是这幅表情。而那时候的师爷,就长现在这幅模样,五年过去,他还是这副模样,一点都没变。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说,师爷会不会有病,脸动不了。

    看了一会儿,张县令有些失望,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师爷说道:“五年了,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都说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变。”

    师爷没说话,站在那儿,看着县令,好像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

    张县令自嘲地笑了笑,摆了摆手,道:“你看我,这大早上的,说什么胡话呢?走吧,咱们去看看,到底是哪来的莽汉子,居然吵了我的美梦。”

    说着,两人从后院走到了正厅,县令坐在堂前,背后的梁上挂着一块匾,上写着“铁面无私”。之前挂着的正大光明,在县令刚到的时候就让撤了,换成了现在这块。

    师爷走到台下的一张小桌子旁,坐下,把纸在桌子上铺开,开始研磨。

    六个衙役站在台下,手持杀威棒,个个长得凶神恶煞,让人看着就觉得有些胆怯。

    外面的鸣冤鼓还在继续敲着,响声震天,听这架势,倘若今天不开堂,敲鼓的人是不会罢休的。

    张县令对其中一个衙役使了个眼色,那衙役连忙跑到门口,把大门打开。刚一打开大门,只见门口是人山人海,差不多整个城镇的人都过来了,里三层外三层,把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正敲鼓的家丁见大门开了,把鼓槌往地上一扔,招呼旁边的一个同伴,两人跑到王老财旁边,一前一后抬着王老财进了衙门,端水的婢女迈着小碎步,紧跟在后面。

    剩余的几个家丁,一个拉着老汉的左手,一个拽着老汉的右手,一个揪着老汉的衣服,几个人连拉带拽地把老汉拖进了衙门。

    围观的人也跟着进了衙门,县衙门口不大,好几个人都差点被挤倒在地上,在那儿骂娘。后面的人哪管是不是骂人,只顾闷着头往里面走。只可怜那开门的衙役,站在旁边看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过了好一会儿,这衙役才回过神来,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位置,低着头,胸口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看样子刚才惊的不行。

    衙门内,厅堂上,王老财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身后站着几个家丁,个个叉着腰,瞪着眼,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被拖进来的老汉哪里来过衙门,已经被吓傻了,整个人瘫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眼睛死死地闭着,倘若不是他胸口还微微在动,旁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再说这张县令,从他来到这确县已经五年了,五年的时间,足够了解一个地方的人土风情了。这王老财作为确县的土财主,在确县横行霸道惯了,什么人都不会放在眼里,但平日里,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处的倒也融洽。倒是不知这老汉究竟怎么惹了王老财,竟让他如此大动干戈,来到衙门告状。

    张县令仔细看了看瘫在地上的老汉,这一看不要紧,自己居然还认识,不仅自己认识,这确县的男女老少,大多都认识他。这老汉不是别人,正是平安街口那卖肉丸汤的徐老汉。

    这徐老汉已经摆摊卖了四年多的肉丸汤,他家的肉丸是用几种肉混合在一起做成的馅,煮熟之后配上鲜汤,味道甚是鲜美。这确县几乎每个人,都喝过他家的肉丸汤。

    张县令忍不住有些奇怪,徐老汉为人朴实憨厚,平日里见谁都是笑着脸,这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招惹了这王老财。

    奇怪归奇怪,张县令还是静了静心,整理下官服,伸手拿起惊堂木,往桌子上一拍,问了一声“堂下何人?有何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