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的天花板悬在高处,扑鼻的酒精味经久不散。
江风眠躺在单人病房里,拿着刚刚护士小姐送来的书,有些干的嘴唇一开一合,朗读着上面的文字。
“缪易斯,我可以进来吗?”
塞巴因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门,里面的声音随即停止。
“进来吧。”江风眠合上书,来人手上捧着一束花和一篮水果。塞巴因将东西放好拉过椅子不客气地直接坐在床边。
“监察院的那些人走了?”
“嗯,刚走不久。”江风眠也不再板着脸,笑着说道。
塞巴因翘起二郎腿,也不觉得他这样奇怪,“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倒霉,这城里人那么多,那黑魔法师也是开了天眼里通,正巧就进了你屋里。不过也好,他把克莱尔用来监视你的人给杀了,也不用我们动手了。”
江风眠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靠在床头,语气有些不善:“怎么,你在怀疑我?”
“怎么会,我怎么敢呢。公爵大人。”塞巴因拿起一个苹果,附着上面未干的水渍直接咬了一口,“我只是想提醒你,演戏就是演戏,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
“你如果想死,可以跟我说,我亲自送你。”江风眠眯着眼,气氛陷入僵硬。
“呵,这就不劳烦您了,我也是为了您好。虽然您的家族曾经拥有无上荣耀,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往昔了。”苹果的残骸顺着一道抛物线飞进垃圾桶。
塞巴因嗤笑一声,说:“能够和元老院合作,对您来说绝对物超所值,等扳倒城主之后,这里就是您的封地。”
坐在床上的人沉默不语,塞巴因不在乎地继续说道:“计划将在您答应克莱尔的要求后开始,缪易斯事到临头,千万不要妇人之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拍拍这人的肩膀,紧了紧领结,走出房间。砰,里面拳头砸到架子上的闷响让塞巴因挑了挑眉,脚步不再停顿。
“总部,缪易斯的身上没有修炼黑魔法的迹象,看来确实是一场误会。”
宽大的房间里,一位白胡子的老人坐在桌前,象征着荣誉的勋章挂满胸膛。
“呵呵,不急。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人呢。那个叫萨利夫的黑魔法师是从监察院那群废物手上跑出来的吧?去查查他和缪易斯母亲的关系。如果是熟识,那么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老人和蔼地说着。
“是!”塞巴因恭敬地应道,水晶球上的画面消失。
病房里,江风眠捂着自己还在发痛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虚空。
看来这个身份的父亲以前是个很有势力的公爵,因为他爱上了一个被人人唾弃的黑魔法师,自愿放弃了身份来到这个城市。但是为什么塞巴因还会叫我公爵?除非继承爵位需要什么条件,或者那个家族中的人已经血脉十分单薄。
再者通过萨利夫的行为可以知道那个黑魔法师应该很强大,名声很响,看起来不是一个可以随意被无声无息害死的人。那么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扳倒城主,妇人之仁。这个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城主是无罪的?不不不,绝对不可能。一个好人怎么可能要求自己的下属炼制一个足以屠城的禁香呢。系统让我查清城主的阴谋,那么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我忽略了。
缪易斯是因为调香天赋出众才被收到城主手下的,但是他的态度说是下属又很奇怪,一个落魄贵族来到他的领地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么他就是和这个身份的父亲认识,并且关系还很好。
不过这件事情一定有那个元老院的人插手,旬邑距王都还有很远,这里除了香水有名还有什么值得他们惦记呢。
根据刚刚的试探结果可以判断塞巴因的地位应该不低,不卑不亢甚至还能讥讽一个有贵族身份的人,证明他有恃无恐。
江风眠突然觉得很有趣,来到这个世界不到半年,他倒是体会到了和地球上完全不同的感受。事情就是这样才够精彩呐。
系统好奇地翻看了一下宿主之前的经历,有些感叹,果然,这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