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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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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无耻!”对面的少女胸脯剧烈起伏,口中呼出大片白气,一双好端端的清水眸子里又羞又恼,满面酡红的怒斥道。

    少年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道,“姑娘,你的耳垂是有些奇怪啊。”玉清幽怨的看着少年,凑过来低声道,“归云,这是有违礼法的。”世俗礼法太多太杂,少年跟着玉清一路来学了很多,却是不曾想过,在一个满心欢喜的少女面前对另一个女子说出轻薄的话是多么不合适。

    少年闻言惊愕道,“还有这种不准看人耳朵的规矩吗?”玉清脸色一红,理直气壮道,“当然有,她都生气成这样了,你当然是坏了规矩了。”

    少年哦了一声,看着对面的少女认真道歉,“这位姑娘,实在对不起,是在下不懂规矩了。”

    对面的少女看着两人好似唱双簧一般,听了少年的道歉,心头更加来气,跺脚道,“你们两个……”说到这却是面色涨红,说不下去了。

    少年闻言笑问道,“我们两个什么?”

    对面的少女转眼泄气,摆摆手郁闷道,“遇到你们我真是倒霉,怪不得今天求了个下下签,之前我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唉!”

    “你不会是去那个算卦的游方道士里求来的吧?”少年贼心不死悄悄拿目光扫过她的耳朵,也是郁闷问道。

    “当然,这船上只有这么一个会算卦的道士,本……本小姐从来没算过卦,就来了一卦。”对面的少女似乎气已经消了,颇有兴致道,只是她的耳畔垂下些许青丝,少年没瞧见耳朵,心底暗暗叹息。

    玉清闻言心中也有些郁闷,紧绷着脸问道,“那道士是不是还卖了你一枚能祛邪的药丸?”

    对面的少女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说道,“我问他是不是真的有用,我还买了一整瓶。怎么了,你们也买过?”

    少年没好气道,“当然没买过,不过除了我们,之前船上大半的人都买过。”

    “什么!”对面的少女惊叫道,“他跟我说这是世上独一份,他骗我!”

    少年闻言失笑道,“他没骗你,他卖的只剩你手上这一瓶了。”

    对面的少女咬牙切齿道,“好你个臭道士,长得像模像样,却在骗黑心钱。”

    少年走到近前,打趣问道,“他骗了你多少?”

    少女犹自未觉,恶狠狠道,“我的十两金子!那是我的私房钱啊!”

    少年哈哈大笑,少女听了美眸瞪着少年,生气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被骗了你这么开心?”

    玉清走过来劝解,“不是这样的,其实那个道士我们认识。我们可以……”

    少女一听,一指玉清怒气勃勃,“好啊!原来你们是同伙!我今天就要好好跟你们算账!”说着一掌劈了过去,风声阵阵,颇有气势,一时之间,少年也是来不及阻拦。

    玉清见掌风强劲,抬起左臂一挡,却是觉得一阵巨力难以抵挡,被震的往后退了几步,玉清英气的眉眼微微蹙起,冷冷道,“你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我们可以帮你把钱拿回来!”

    少女惊讶于方才一掌竟是被玉清接了下来,随即冷笑道,“有些本事,不过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你们是因为被戳穿了害怕本小姐降罪于你们吧!”

    少年捂着脑袋,有些纳闷,他终于明白为何小婵与这位少女掐的不亦乐乎了,敢情两位都是混世魔王。

    只是这时,一道身影袭来,伴着俏皮的笑声,“小妖女!说好不牵连其他人的,你怎么能伤玉清姐。”风雪之中,小婵却是一脸俏皮站在玉清身边,从小婵身后,却是长得仙风道骨,一身八卦道袍的一水道人,手里正拿着一个签筒,看见少女眼神一亮,本威严方正的面孔化作春风一般迎人,上前拱手笑道,“无量天尊,姑娘吃了老道的丹丸之后是否觉得气息运转流畅了许多?”

    少女见着几人站在一起,气都不打一处来,冷哼道,“原来你们是合起伙来骗我,欺人太甚……”说着说着眼里有些湿润,鼻翼翕动,红润的嘴唇都扁了下来。

    一水道人有些尴尬的干笑道,“看来姑娘对老道的丹药不满意啊,不过不满意可以退货啊,老道从来不作损人利己的勾当。”

    少年走上前,温和劝慰,“这位姑娘,你看他也不是存心骗你,要不这样,他把钱还你,这事就算了了?”

    少女看着少年好看的眉眼,嘴角忽然一撇,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嘟囔道,“那他给我抽的下下签呢,也是假的吗。”

    少年不明所以,当即道,“当然是真的,药是假的,难道连签都是假的吗,做这类行当都是半假半真的……”

    少女闻言当即就有哭出来的势头,小婵心道笨蛋,一把扑到少年的背上,不屑道,“那签当然是假的,老道士签筒里只有一支上上签,其他连上签都没有,只有下下签,你能抽到才怪了。”

    少女看着小婵忽然脸色突变,眼泪都憋了回去,冷哼道,“哼!把钱还我!”

    小婵歪着头眼神示意,老道士心领神会,赶紧掏出十两金灿灿的金子,递给少女,诚心诚意抱歉道,“这回是老道的药没管上用,老道赔钱,这位姑娘莫要见怪!”

    少女见老道士诚意还行,瞥了眼少年,挥手道,“那行吧,本小姐就大人有大量,放过你们了。”说罢,转身离开。

    少年背着小婵责怪道,“你怎么还把前辈给扯上去了,净给人添麻烦。”小婵蹭了蹭少年的领子,嘻嘻笑道,“那是因为昨天那个小妖女的手下也来掺和了,前辈说要给咱出口气……”

    一水道人点头笑道,“然也,那两个小少年忒不是东西,趾高气扬,老道气不过,这才捉弄一番,没想到这小女娃竟是如此不谙世事,应该自小就是生在权势彪炳的人家,不知道世上的门门道道。”

    少年忽然想到一事,旋即问道,“那前辈有没有看出那姑娘的来历,我觉得她的来历好像……”

    一水道人却是张口打断,摇头晃脑道,“你既然看出了点门道,就不要多言,言多必失,至于她是什么身份,还是等她自己说出来才好。”

    少年点头,却是转了话题说道,“对了,之前的药丸没问题吧。”

    一水道人哈哈大笑,“这药丸当然是没问题的,小姑娘吃下去也不会出事,就是如今那两个吃了药丸的小少年倒是遭殃咯。”

    “前辈还是少算些卦吧,小婵都被前辈带坏了。”少年郁闷道,一路而来,他虽早已看过一水道人的算卦骗术的了得之处,却实在看不过去小婵在一旁像模像样的学习,小婵本来就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要是再学了这些被一水道人称作是行走江湖必备技巧的玩意儿,之后的画面,少年想想都有些不寒而栗。

    说着,一水道人面色一变,盯着小婵道,“小婵?小婵?”

    小婵却是不知不觉在少年背上沉沉睡去,不见任何动静,呼吸更是小的几不可闻。少年神念一探,面色突变,沉声道,“赶紧回房!”

    一水道人凝重道,“这是什么怪象,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自行流失寿元!”他方才感应到得,却是小婵身上淡淡的流失痕迹,归云看不出,可是一水道人却是看得出这是寿元流失的迹象,按照天理,任何生灵的寿元都是固定的,每天恒定的减少,就像一个满溢的缸中之水,每日都在以固定的速度流出水,也许缸会坏掉,导致流失速度变快,但是他从见过像这般剧烈的流失迹象,仿佛是有人从缸中舀水。

    陈玉清头一次见到这般情况,担忧道,“归云,会不会有事!”

    归云苦涩的笑了笑道,“没事,从小就有的毛病,只是时不时会复发,没想到现在又复发了。”

    三人回到房中,小婵躺在床上,却是毫无动静,归云看着紧闭着双眸的小婵,逐渐握紧了拳头,从小到大,他总是以为他能带着小婵慢慢好起来,可是每到小婵病发的时候,总是生出一种无力抵抗的感觉。

    归云的脸上有些苍白,面色不禁有些狰狞,心头戾气又慢慢浮现了出来,恍惚间,他的耳畔传来一道淡淡的嘲讽,“哎呀呀!鹤归云!哦不,应该叫归云,如今的感觉如何,好受吗,是不是觉得很窝囊?”归云闻言青筋暴露,大喝一声,“你给我闭嘴!”旋即眼前一亮,一水道人与陈玉清两人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归云咳了咳道,“不好意思,心里有些乱。你们先出去吧,我来照看小婵。”

    一水道人叹息道,“好吧,老道境界修为低浅,对寿元一事的了解几近于无,帮不上太大的忙。”说着手中突然出现一株嫩草,散发这淡淡的生机,递给归云,意味深长的盯着少年道,“这株草乃是老道偶然所得,名为续命草,药效虽然名不副实,但是却的确有增寿的功效,也算能给小婵补些寿元回去。”

    少年紧握续命草,目光还是有些沉重,点头道,“多谢前辈。”

    陈玉清看着少年的担忧,心疼道,“归云,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罢,看了眼少年与一水道人离开了房间。

    少年呆在原地却是自顾自喃喃,“一切都会好起来吗……”

    房间内燃着檀香,船破水的声音淡淡传来,幽静平和。房外郑凉刚走,方才知晓了事情后才匆匆赶来看了一眼,就被归云给撵了出去,小婵每次病发之时总是这样昏睡不醒,也不知道何时会醒来,有时过一会儿就醒了,有时却是一天,最长的时候是十八个时辰,若不是还有点呼吸声,他都以为小婵已经……

    不过此时另一间房,少女正训斥着手下的两个少年,这两个少年她本不想带来,只是自己出逃,偷偷上路去书院的事被他们知道了,只好带着几人一起暗度陈仓,谁想昨天这两人坏了她和小婵之间的规矩,还骂的下流,连她都听不过去了,将他们带了下去面壁思过,晚上却是晕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今天就碰上了老道士说是包治百病,祛邪避祸,药丸一喂立时就醒了,现在想起来全是老道士的手段,不过这两人也算是活该,况且这药丸有些邪门,明明她吃了没事,这两人吃了虽然醒了,但却说不出话来了,像个哑巴,咿咿呀呀的让他们自己闭了嘴,难得耳边没了苍蝇嗡嗡叫,少女虽然乐得清静,却也不免有些担心,毕竟他们两个家里可不是好惹的,少女想起少年的温和眼神,心里莫名一跳,自负道,“哼!本小姐替你们取化解药力的东西来,你们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跪在这,听懂了吗?”

    两个少年闻言一把鼻涕一把泪,啊啊的叫着,少女皱眉道,“你们别讲话,我听的耳朵疼!”说着,捂着耳朵出了门。两少年相视一眼有苦难言,这一趟出来真是后悔不迭,以前在家的时候,谁敢跟他们做对,本来一路上就受了不少气,偏偏到了船上还出了这么大的糗,其中一个少年含泪比划着,另一个少年也是泪眼朦胧,好似看懂了一般,比划了起来,站在的门外的少年往里头瞥了一眼,缩回脑袋,摇头叹息,“自作孽,不可活啊!”

    少女找了一圈,却是没找着少年,找到在船尾悄悄与小白龙以水行之力嬉戏的一水道人之后,才知道小婵生了病,少年去照顾她了,旋即看破玄机,丢了两枚药丸道,“吃了就好,记得老道士讲的祸从口出。”少女虽然刁蛮,但是在这些事儿上却是颇有礼数,行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礼谢过之后,便离开了,只是心中却是不自觉想到少年,觉得小婵病的离奇,自己是否该去看看。

    不过当少女找到小婵的房间之时,房间里却是传来少年的暴躁声音,少女觉得奇怪,侧耳听去。

    “滚开,我不需要你!”

    “桀桀!那你赶我出去啊!”

    “哼!总有一天我会除掉你!”

    “你休想!没有我,你也会死!”

    忽的,少年一声沉喝,“谁!”旋即飞身而出,却是看见少女跌倒在地,倏然一愣,随即关切道,“你没事吧。”

    少女却是有些害怕,眼前的少年两股气息缠绕,一股则是温和宁静,另一股则是冰冷肃杀,温和的气息无形无色,冰冷肃杀的却是如墨一般漆黑,缭绕在黑袍之外,而少年之前在房中的狰狞面色还未散去,在少女眼里却是与之前所见的少年大相径庭,她害怕的想要大喊,却被突然捂住了嘴唇,拖进了房间。

    “唔唔唔!”少女眼里又有些湿润,少年嘘了一声,面色柔和下来,轻声道,“你先别喊,好吗?”

    少女看着恢复往常的少年,心里平静了一些,微微点了点头,少年见状将手松开,歉意道,“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少女略有些害怕的问道,“刚才,你在干什么?”

    少年心底略微有些烦躁,不知该如何回答,却听到小婵虚弱的声音,“归云哥哥,你在哪里?”

    小婵的声音中透着虚弱无力,更多的是彷徨害怕,少年闻言赶紧跑到床边,握住小婵从被窝里伸出的冰凉的手,心疼道,“我在这呢,师兄在这里,小婵不要怕!”

    小婵声音有些颤抖,紧紧握住少年温暖的手,不知所措道,“归云哥哥,我又睁不开眼睛了。”归云仿佛可以感受到小婵眼皮的跳动,强自按捺着情绪,平静道,“别怕,每次都是这样,过一会儿就能睁开眼睛了。”

    小婵嘴角微微泛起笑意,颤抖道,“归云哥哥,我知道,可是我就怕这次我睁不开,就再也看不见你了。”归云闻言心中有些微酸,呵呵笑道,“胡说什么,归云哥哥还要看着你慢慢长大嫁人呢。”

    小婵嘴角一撇,撒娇道,“小婵要陪着归云哥哥一辈子!”

    不知不觉,归云身上的黑气已然消失无踪,一阵阵温和的气息荡漾开来,铺在小婵冰冷的身躯上,应道,“小婵想陪多久就多久。”

    过了一会儿,小婵缓缓睁开了眼睛,狭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缝,模糊的目光中,少年认真古板的用气息温暖着她,一如既往。

    突然,一道怯怯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二人,“那个,小婵你还好吧。”

    小婵闻言面色一肃,终于注意到房间里的少女,不过少女却是面容关切,又有些害怕的样子,小婵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谢道,“还行,就是有些小毛病,等会儿就好了。”

    “等我好了,我还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归云责备道,“先等你好起来再说吧!”

    少女闻言看着二人,心头略安,心头努力将那个狰狞的少年面容挤出脑海,笑道,“那行,不过你可不能再叫我小妖女了,不然我跟你翻脸。”

    “你叫什么?”小婵虚弱的笑道,“之前你不告诉我名字,还不得我自己来取吗?”

    少女赧颜道,“家里的长辈说了,外头的坏人多,报名号的时候得小心谨慎。”

    少年听了本来担心的面孔也是一笑,道,“你家里长辈的人还说了,碰到外头的坏人,就报他们的名字吧,肯定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少女摇头道,“他们没这么说,不过”少女看了眼笑容温和的少年,心里明快了不少,失笑道,“他们说如果遇到打听名号肯定是图谋不轨的,叫护卫打死就好了。”

    少年哑然失笑,“没想到我们要当一回坏人了。”

    少女微笑回道,“我叫挽霞,很高兴认识你们。”

    天地飞雪,渭河之上,低空飞过一团乌压压的黑影,遮天蔽日,堂而皇之。

    两岸都是数不尽的山峦,杳无人烟,没人看见这团黑影乃是一群身着黑甲,凭空飞行的修士,居首的两人,一个面貌普通,一派儒雅,另一个却是个身形壮硕的虬髯大汉,腰侧挂着一柄朽木斧头,甚是怪异。虬髯大汉突然眉头皱起,面色虽然有些不屑,但还是开口询问儒雅男子,嗓门却是大的很,震得河岸荡起一阵波纹,“解军师,前面有一艘船,我们此行隐秘,如今该怎么办?”

    被称作军师的解姓儒雅男子微微一笑,反问道,“怀校尉,你认为该如何?”

    虬髯大汉声如雷霆,哈哈大笑,“以我之见,将船上之人全杀光便可,此行事关重大,不容有失,解军师觉得如何?”

    儒雅男子叹了口气,悲悯道,“我们不是邪道中人,怎么能滥杀无辜,怀校尉要是想考校解某,也不该拿些孩子的性命开玩笑?”

    虬髯大汉被戳破也不在意,反而惊诧道,“如此之远你不已神念探查便能知晓其中是何人?”

    儒雅男子微微一笑,答道,“怀校尉乃是此次流云书院大考的武教官,难道就不关心有关书院的事情?”

    虬髯大汉极目望去,只见桅杆上挂着祭州的标记,心头略一思索,冷哼道,“算你说的没错,只是眼前难题在眼前,解军师有什么办法?”

    儒雅男子苦笑道,“就不能绕一条路吗?”

    虬髯大汉断然拒绝,声如铁石一般铿锵有力,“此番事关重大,我们之前为了避开百姓,已经绕了太多的路,再这样下去,我们定然无法及时赶到,倒是闹出了大乱,你我都难逃责任!”

    儒雅男子见状无奈道,“星君陨灭,只是要择徒传承而已,纵然那些人家的子弟一窝蜂的扑上去,也抢不来这个传承,还是要有星君自行择选。”

    虬髯大汉冷笑一声,讥讽道,“解军师这不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星君是何等人物,上算古今各五百年,下卜前世来世因果,乃是天底下卜算第一人!谁能得到传承谁就是飞上枝头做凤凰,要不是我年龄受限,说不定我也可以凑凑热闹。”

    儒雅男子哈哈大笑,道,“你不如我们打个赌好了。”

    “什么赌?”虬髯大汉不耐道,“解军师要打的赌从来都是胜券在握的吧,我从来不赌,更不想与你赌。”

    儒雅男子意味深长的笑道,“这次要打的赌我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的。”

    虬髯大汉闻言还是拒绝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儒雅男子却是抛出一个惊天赌注,“如果你赢了,我就将我的十方算其中三方予你一观!”

    “什么!”虬髯大汉失声道,“你疯了,为了打一个赌下这么大的血本!”

    儒雅男子却是不答,反问道,“你知道将军总是以你谋略不足,勇力太过不予以擢升,如今我的赌注恰好补足了这一点,你难道就不想升个官阶?还是你在这个位置上待了太久,不舍得?”

    虬髯大汉思索一番,咬牙道,“我赌了!不过事先说好,我没有赌注,你赢了也占不到丝毫便宜!”

    儒雅男子哈哈一笑,“既然怀校尉不加赌注,那么打赌的规矩就由我来定,这一点你有异议吗?”

    “无!”虬髯大汉果断道。

    “爽快!”儒雅男子微笑道,“我们打得赌很简单,我们从那艘船上各选一个少年,去参与那星君择选,谁选的人得到传承谁就算赢!”

    虬髯大汉冷笑道,“那两个都没选上该如何!”

    “自然算你赢!”儒雅男子神秘道,“不过,我们要选择的人选只能在我划定的范围之内。”

    虬髯大汉虽然知道儒雅男子打着什么奇怪的主意,但不善谋略,却是知道自己的赢面更大,当即应道,“随你!”

    “好!”儒雅男子哈哈一笑,率先飞到前方,“我有一神通,可引人坠入梦境却不自知,星君择选最考验的便是意志力,此番我以此术为考验,术中未在梦境之人便是你我可择选的人!”

    说罢,儒雅男子凭空掏出一折纸扇,轻轻一摇,风雪倒卷而去,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了船只,船上的船员首先木然陷入了沉睡之中……

    儒雅男子悠悠吟道,“入梦来,入梦来,千秋百代江湖客,朝朝暮暮数春秋。”

    船只突然停了下来,周围的波纹都被定住了一般,仿佛时间停滞,飞雪却是更急,风声呼啸更甚,却是盖住了此处的异象。

    儒雅男子满意一笑,看着领军而来的虬髯大汉,客客气气道,“怀校尉先选吧!”虬髯大汉也不客气当先落在船上。

    他们没听见风雪之中儒雅男子目光深邃,出神的望着西方,嘴里轻声呢喃,“独孤兄,解某的情还清了。”

    万万里之遥,卧龙岭的一处深谷之中,一座孤坟之前,颓废男子忽然从屋舍中搬出一个棋盘,对着孤坟笑道,“来下一盘棋如何?”

    男子执黑先行,落子中元。

    “这一次,我不会再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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