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若枫爽快答应，“既然约定好，你就不许再找别人。”
乔珩起身走近若枫，“我不是只知道你么？再说我觉得跟你挺投缘，能与你这样的姑娘共事，机会可不多。何况，人在江湖要讲信义，我已经说站在你这边，自然不会再朝三暮四。”
若枫清冷的目光将乔珩由上到下来回扫过，吊儿郎当落拓不羁，口中却在谈什么江湖信义，真是可笑。
乔珩从若枫眼底看到了讥讽，“你别不信，我乔珩能在清平巷立足，得弟兄们死心塌地，可不是靠出尔反尔做到的。你去清平巷打听打听，乔哥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若枫直视着乔珩，一字字道，“路是你选的，你的要求我已答应，要随我做事便老老实实，否则……”
“否则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行了吧？”乔珩点了点自己的头。
“给我安排住处，为方便行事，以后我就住在这里。”若枫转身朝门口走。
乔珩跟上，“你要与我同住？不，不是，我是说你要与我住一起……也不对，我的意思是……”
若枫回手，飞掌朝乔珩脑门直削。
乔珩赶忙躲闪，凌厉的掌风擦着他的耳边掠过，仿佛要把耳朵给刮掉。
“以后与我讲话心点！”若枫冷声警告。
乔珩摸摸自己的耳朵，“你也能不能不要这么随意出手，很吓人的。”
“知道就好。”若枫拉开门，走出屋子。
入幕后的醉云祥比白天更是喧闹，琴声歌声夹杂在哗声醉语中，让人听得心浮气躁。
“醉云祥就是这样，你要受不住……”
“无所谓。”
听此，乔珩便招呼人把挨着他屋子的隔壁腾出来给若枫住。
阿汀听说他们要一起做事，为了那笔丰厚的赏银也是格外殷勤，一口一个若枫姑娘，麻利地跑前跑后，连洗澡水都给烧好。
醉云祥的住宿条件自然比如意客栈好太多，就算若枫不太讲究，既来之也便享之。
乔珩让阿汀去找一只跟黄猫相像的猫，把那代表猫身份的破铜铃摘下，等着替换到冒牌猫的脖子上，为防跑丢，又将那只黄猫先关进笼子。
平明时分，乔珩被一阵刺耳的撕磨声吵醒。起床一看，放在屋子角落木笼中的那只猫正在不懈努力地啃笼子的木杆，那磨耳朵的声音就是牙齿啃咬木头发出，笼子内外纷纷落下不少木屑沫儿。
若非那瘦的身体打消了人的惧意，将那神态放大来看，分明就是一头想要冲破隔档的厉虎。
乔珩没有惊动那只猫，跑到隔壁把若枫叫来，“你瞧瞧，哪家的猫能干出这事儿，真是开了眼！啃木头，说是耗子还差不多，可这样子怎么看能像耗子？”
若枫垂目注视着猫笼，两根指头粗的木杆被啃掉了大块，可猫似乎力气还充沛得很，丝毫没有受到笼外来人的影响。
“昨夜也喂过它东西，还在笼中给它留了吃的，怎么也不至于饿的如此饥不择食吧！”乔珩蹲在笼前，“家伙，你是不是疯了？”
那只猫压根没有一点理会乔珩的反应。
“它应该是想出来。”若枫道。
“就算想出来，谁家的猫会这么拼命？就算是豺狗它也未必做得出这事儿，扯嗓子叫几声还不够？也不管这东西能不能吃。”乔珩说着，将笼子的门打开，在木框上敲了敲，“来来来，从这儿出来。”
“喵——”
那猫一声嘶叫，松开牙，嗖地从笼门窜出。像是脱缰的野马，在屋子里到处乱跑，又像是发了狂的野兽，不顾一切地闷头撞击，似乎是聚集了什么力气，拼命地想要发泄。
砰砰啪啪！
能被撞倒的东西都被撞得东倒西歪，滚落一地，桌上的茶盏也连碎了几个，包括乔珩的床都没得幸免，眼睁睁地看着被褥床帐被猫爪子扯开了花。
“想造反！”
乔珩掀起被子翻盖在没来得及跑开的猫身上，趁猫被蒙住脑袋，拎起露在外面的尾巴，将它重新丢入笼中。
“喵——喵——”
受到禁锢的猫不满地放声嘶叫，不见半点昨日在若枫怀中时的乖巧温柔。
“乔哥！”
阿汀推门而入，正见满屋子狼藉，又见若枫站在旁侧，“你们……你们……”
不会是在房中交手了吧？
这刚说一起做买卖，扭了个头就打起来，还怎么做事？他连夜辛苦逮猫是不是也白忙活了？
“喵——”
笼中的猫狂叫声陡然提高，挣扎着冲不出去，顶着一双莹绿圆眼的脑袋拼命地撞向笼子的木杆。
砰——砰——
不肖几下，那只猫像是泄了气的猪尿脬，瘫倒在笼子里不动了。
“喵——”
阿汀怀中，有个脑袋心翼翼地探出头，低低的叫了一声。
“乔哥，这……这怎么回事？这猫发疯了？”阿汀这才觉察自己似乎搞错了状况。
乔珩从笼子里把那只猫抓出来查看，见它的额头嘴角上都渗出血，染红了毛。
“死了。”乔珩把猫丢回木笼，站起身。
“昨晚还看着好好的，原来是只病猫。”阿汀也很可惜，“那我找回的这只猫还用不用？这可是我跟猛子跑遍十几个村子才抓到这么一只。”
乔珩这才留意阿汀怀抱的那只猫，也是土黄色的，大致跟那只死掉的差不多，只是看着稍微一点。
当然，没有比较也就没有那么细致。
乔珩从枕头下翻出破铜铃丢给阿汀，“给它带上，这件事不要跟人说，若有人来问，就拿这只猫交差。”
若枫在木笼前蹲下，观察那只断了气的猫，“人意外死亡可有仵作查验，不知这猫的死因仵作可能查的清？”
乔珩道：“我看，仵作顶多告诉你，它是撞死的。”
“若是这种情况，咬人就不足为奇了。”若枫垂目扫了眼笼子内外散落的木屑沫，“如果这猫之前没有异状，肯定是被人做了什么手脚。”
“是人干的！”乔珩肯定，“想想它咬死的是什么人！若说没人安排它，鬼才信。”
但是，想查清这只猫的身体发生了什么状况，肯定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