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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人到绝处是重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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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砰的一声,他晕了过去。又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穿心的疼将他痛醒。他迷迷糊糊的想:这是在哪里?难道自己还活着。直到他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黄夹杂着绿色,却是几根树枝。再往上看,月亮还挂在天空一一原来自己真没死。

    刺骨的腿疼,让他不敢爬起来。他又试图翻身,却发现自己身子一晃一晃的,扭头一看,原来自己果真躺在一棵大树的横向枝丫上。

    天见怜地,悬崖上一棵歪脖子树救了他。他不敢动,万一这树枝折了,那就丢了性命。看看上面,悬崖峭壁已有几丈高。他只好先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等腿上的血正慢慢的凝固。

    透着月色,再往下看,下面是白茫茫一片,却有一片哗哗声。此时心静了许多,再用心细听,哗哗哗,那是激流的声音。他兴奋得将脸转到下面。果不其然,那下面白茫茫一片,但凭他看虱子的眼力,此刻水的波纹他也看得到了。

    有水就有安全,他无须担心会掉下去摔死,这才敢扶着大树爬了起来,往上一看,那峭壁十分的陡峭,加上风侵雨蚀,崖壁上更是光秃秃一片,滑溜无比。他摸了一下,毫无着力的地方。心想以他此时功力和伤势,若要攀爬上去,几无可能,可又想,既然上不去,那只有下到谷底,

    正下方的深潭,他又发现潭里掠过几道鱼划过的白光。有鱼的水绝非有毒,这更加坚定要跳下去决心。

    他掰断一枝树干,扔在脚下,几秒钟后,就听见树枝落水溅出来的声音,下面也不算太高。他接着又掰断几根树干,好等跳下去时,跳到这树干上,好歹会有个缓冲。

    接着,他瞅准那树枝的位置,他跳了下去。在落水的瞬间,水花溅起,将他淹没。他两手抓住漂在水上的树枝,也幸亏这树干的缓冲,他头又突出水面,这才没被溺着。

    浮出水面,此时烈日当空,天气炎热,又饥又渴,他不由鞠了几口清水,喝了下去。他的腿伤被水一泡,还在流血,那潭中白鱼兴许是闻到了血腥味,七七八八地钻来钻去。龙啸天也顾不上这些,他努力的游向对岸。

    爬上岸,已经筋疲力尽,他一下躺在岸边,那月光如水,泻了下来,原来四周是酥软的草。

    一种绝后逢生的感觉,让他懒懒的一动都不想动。可皎亮的月光之下,他怎么也睡不着,他努力看看周边,草丛,草丛,还是草丛,也看不清周边到底会有什么。于是他微闭上眼睛,靜静躺下,那心事又如黄蜂一般涌了上来。

    我是谁?那我爹爹又是谁?师父为什么不教我纯阳功?都说,天下没有父母不爱儿子的,我终归不是他的儿子。

    那至柔术和纯阳功分明是夫妻武功,为什么偏偏没有我的份?

    华妹既然要和我成亲,为什么和大师兄勾勾搭搭?

    华妹,不,龙霜华,她说我不好,说大师兄好,难道他们真的好到一起了?还有,为什么师父连这都看不出来,还将她许配给我?

    躺在那儿,他翻来覆去。一会儿脑瓜闪现出龙霜华嬉皮笑脸的样子,他挥之不去,讨厌。一会儿又出现师父教自己练功的神情,他叹了气。

    他又想,明天我去看看这山谷究竟有没有路可出去?要是真没有路,想这些啥也没用。一会又想到,是真不愿见龙霜华吗?可是没有她,真不热闹。

    整个晚上,不曾合过眼,龙啸天一会想这一会想那。熬着熬着,东方这才既白,并笼罩着点点薄雾。

    因为昨晚的失眠,龙啸天踉踉跄跄站起来,但他又惦记着着出去,一早便去看看有没有出路。

    四周是悬崖峭壁,鬼斧神工刀削般的笔直。对面这条小河,河宽不过三米,却深不见底。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他这发现这河是自西向东。他知道向东是下游,有下游就有出口。龙啸天眼睛亮了一下,要是找到出口就好了,便顾不得疼痛,顺着溪流找下去。直到走了二三里路,那河水突然不见了,面前是一堵峭壁。

    原来河流从峭壁下面穿了过去,走近一看,还有一些旋涡一一那些水都旋转下去了。

    他猛然记起小时候,有一次师父指着天空对孩子们说,那是天河,有女郎还有织女。大师兄逗大家,问天上的叫天河,那地上的叫什么?龙霜华抢着说,叫地河。师父笑了,摸着龙霜华的头,说是地下河。龙啸天拍拍脑袋,嗨,我怎么又想起了他们,又心想,难道这就是地下河。

    一想到这,他那心顿时拔凉拔凉的,水都去了地下河,算是断了出路。回头他向西望了望,远远的大瀑布挂在悬崖上。哎,看来上游也没有出口。

    想到这峡谷居然是天坑,而且这峡谷就像铁桶一样没有可攀越的地方,但他还是不死心,他要把峡谷转周,心想也许在哪个地方出现斜坡。

    转了转,他看见那峡谷里四处都长着杂草,更有一些带刺的灌木零星地分布在四角。在谷中间,有一棵三个人才能合抱的野枣树,大树高50米左右。

    站到大树边,龙啸天稍稍移动了一下,站久了的关节便传来些许疼痛,那四肢就更是疲倦无力,他索性颓废的坐下来。

    他又沉思着:如今自己掉进天坑,真的出不去了。现实当前,今后又怎样活下去?食物从何处而来?

    正想着,他突然发觉脑瓜被砸了一下,拾起砸物一看,是一个从树上掉下的野枣。龙啸天笑了,他心想,总算可以果腹一顿了。

    他又抬头一望,那果树上枣子密密麻麻,龙啸天心头一喜,天无绝人之路,这几天的粮食便有了。

    但又想到这鲜果总有腐烂的一天,既使将它们都晾干,那也只能供给一个月的粮食。他嘿嘿一笑,真贪,明天谁又保不齐怎样。

    吃了睡,睡了吃,这一晃日子过得很快,龙啸天记得太阳已出来了七次了,这几天他饿了就吃野枣,渴了喝那河水,晚上躺在大树下面干草上。

    但口淡如鸟,龙啸天心想要是有其他吃的就好了,动物血也不错,可惜这天坑里连只老鼠也没有,更别说兔子野味了。飞禽是时有飞过,但那是天上的活物,他又捕捉不到。

    这一天他去河边喝水时,看见了鱼划过的波纹,想起当初他落水鱼吃他血的情景。他又兴奋了,自言自语道:怎么不早想到鱼呢。

    可是怎么才能抓到鱼呢,如今什么工具也没有。不行,下水抓鱼去。

    这天天很暖,他下了水。他的水性本来就极高,在激流中他也能躺上一柱香时间。可喜的是,那些鱼从来没见过人,也就一点也不怕人,一条条围了上来,见了龙啸天的手和脚便啃,龙啸天趁一条大鱼不注意翻拳成爪一下子揪住那鱼的嘴巴。

    呵,好大的一条鱼,有一二十斤。拽在手上,沉甸甸的。龙啸天高兴极了,他将这鱼拽了上岸,放在草丛上便生吞活吃起来,生鱼是有腥味,但比饿肚子强多了,那血更腥,却有咸味。

    如今鱼成了主粮,但才过了三五天,便有点腻了,那生鱼的腥味着实受不了。龙啸天心想,要是能用火烤着吃就好了。

    他决计要生出火来,可这个天气不曾有雷电,更不会有天火,他想起了钻木取火。

    旁边的树洞里堆满了柳絮,龙啸天又拾来了些干枯的针松叶和两段枯枝:一枝枯枝圆滚滚有拇指那么粗,另一个扁平,木质疏松用做生火木头。龙啸天又将这些东西挪到一块大扁石上晒起来,正午的太阳将石头晒得火辣辣的。趁着晒东西的功夫,龙啸天跑到悬崖边,扯下一根长长的爬山虎藤,那爬山虎藤也有筷子那么粗。

    他另找到了一根弯弯的柳树条,用爬山虎藤做成弓的模样,然后将那根圆滚滚有拇指那么粗棍子穿过藤条,这个棍子便是钻杆。

    他开始取火,先用脚踩住那个生火木头。拉钻杆的节奏先慢后快,先保持匀速拉,看到起烟后开始加速保持快速拉动,从木条掉下火屑落到柳絮上,那柳絮却是极能惹火的物什,渐渐有了烟冒出来。龙啸天大喜,依旧加快拉杆子的速度,只见那烟越来越浓,接着他小口吹气,等到有明亮火星开始加大吹气量直至起火。

    那火烧起来了,龙啸天像保护宝贝一样,生怕它熄灭了,他整了一堆干木头放在火附近,不时添几根木头。

    在这之前他找到了一个山洞,那洞口朝南,洞长盈三丈,高不触顶,正是居家之处。在那洞附近又有个小洞,这正是他存储火种的好地方。每天早中晚各添一根木头,这样一天到晚那火种经久不熄。

    如今有吃有住,就没刚进天坑时的焦虑。想到日子还得靠自己去琢磨,他便将自己的洞内铺了一层厚厚的枯叶,睡在上面使甚是柔软舒服。

    想起那河沿边泥土洁白如雪,泥团和在一起像糯米粉一样磁实,龙啸天心想,这正是做土罐的好材料。龙啸天先后用白泥捏了盘子,碗,罐,架到火上一烧,直到这白泥烧干,变得敲击有声,一个完整的用具便做好了。

    当秋叶调零时,龙啸天已备下干枣几十斤,鱼干数十条,一些干果,准备过冬。居住的洞内有火坑将洞照得亮亮,这日日夜夜不熄灭的旺火,暖和极了。

    这种窝在洞中日子一过又是三个月,待到雪化之时,严寒的冬天已经过去,转眼又到了春天。

    此刻,崖下气渐渐潮湿了起来,到了晌午时分,柔和的阳光照得大地暖洋洋的。候鸟也飞来了,峡谷里开始热闹起来。

    这谷子里多的是金丝燕,每当燕子掠水时,龙啸天便想起浑家金丝雀,就不由得多看几眼。洞口对面是悬崖,那悬崖中间还有个万鸟洞,有许多金丝燕正忙着在那里筑巢。

    那燕子不时的吐着唾液,看得龙啸天兴致勃勃。但见燕窝上那一层唾液干了,燕子再吐第二层。龙啸天心想这绣花的工夫,却是消磨时光好处,也看得乐此不倦。不经意到了第七天,那巢才做好了,小巧玲珑却质地纯洁,一毛不附,它紧紧粘在岩壁上。

    这个晚上,龙啸天躺在枯叶床上,没有睡着,心想,那鸟巢是一个家,暖暖的家,师父的家又何曾不是,从小到大,除了没教他纯阳功外,他倒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哎,也许他对我没恶意。可又一想,亲生爹爹找到之时,便是谜底揭开之际。

    第二天一觉醒来,龙啸天又跑过去看那鸟巢。他惊奇地发现那巢居然没有了,只有两只金丝燕围着老地方悲切的叫着。

    龙啸天一方面替金丝燕难过,另方面心里也吓了一跳,喃喃道:蹊跷,真万分蹊跷,这地方该不会有人来过。

    当下他四处搜寻了个遍,都没发现线索。心想,要是有人,来人该有怎样的武功,能飞崖峭壁;如果不是人,那又是谁?这几个晚上,他都睡得很不安心。

    到了第三日,两只金丝燕又在原地方做窝了,这时候,那只母燕子快要做妈妈了,体态丰满,不断吐出唾液,也许是快生了,慌得那公燕子因时间紧迫它们衔来羽毛,小草和着唾液,这次筑巢时间快多了,只消三两天工夫,一个肥大的巢就摆在眼前,只是这巢筑得比较粗糙,由乱七八糟的材料粘砌而成,却不失为好的居处。

    这下,龙啸天心下发誓要保护好这个燕窝了,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便奔出来看个究竟。终于,在第二个清晨,百鸟洞上出现了一个人。那人长袖飘飘,脸白胜雪,细看那人相貌,身柔似水,目大如珍珠,是个风流俊俏的公子。那人正欲将燕窝摘去,只是这对可怜的鸟儿,不惜命般啄了过去。那人一恼,将一只金丝燕拍了下去。龙啸天看见后更是一急,喝道:“何方歹人,竟然连一只燕子也不放过。”

    那人低头一看,悬崖下居然有个人,一个衣着褴褛的毛头小子。他本想跳下去,教训他一顿,但旋即又寻思,长这么大了,还没有人这么敢跟自己说话,便回了一句:

    “那方野小子,连姑奶奶的事,也要罗嗦。”

    龙啸天一听对方竟是个女子,一愕之下,登时脸红,但看见那燕子正在凄凄叫声,心有隐恻,于是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姑娘,何必要赶尽杀绝,等小燕子长大了再取,不是更好吗?”

    姑娘见对方婆婆妈妈,心想这个呆子,我且骗他一骗。她想起毛燕窝也没多少营养,顿时有了主意:“这个燕窝你拿去吧,三五日后,如果那燕子还没有家,你就给它粘上去。”

    龙啸天心想不赖,还以为是自己刚才那番言辞起了作用,便对姑娘恭恭敬敬起来:“多谢姑娘菩萨心肠”。

    龙啸天心下寻思,等明天天晓,自己攀上去,好教给那燕子一个安乐窝。

    姑娘心里奇怪这傻小子怎么一人在这峡谷下生活,于是喂了一声:“咦,你这小子,你怎么去崖底的。”

    龙啸天乐了,心想说不定她会救自己出去,便大声道:“小可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了,姑娘能救我上去吗?”

    “做梦吧,小子。“ 她嘴角泛出一丝笑意,突地变得残酷而冰冷:”你要是没本领,我救你对我有何用?你要是有本领,又何必要我来救你。”说完更是哈哈大笑。

    龙啸天此时尚有几分侥幸,生怕她听不见,声音顿时提高了几分,“姑娘休要说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果然是个呆子,你还是在崖底好好呆着吧,本姑娘哪有这般闲心救你。”

    可是转身又一想,这人要是死了,下次再来这儿就没人陪自己说话了,这诺大的地坑圈养着个人,总比圈个动物更有趣,又道:“本姑娘可怜你,送你一把刀,你好生活着。”说着,用手拍了拍刀柄,将那刀扔给他。

    龙啸天一看是个真家伙,心想,这姑娘说好罢,偏见死不救;说她坏罢,却送个刀给我。

    想到这把刀可以挖土,我不如用它挖出个路,这样累是累点,但毕竟有条出路。于是双手一揖到地:“多谢姑娘的刀。”

    姑娘嘿嘿一笑,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天公作美,接连都是晴天,又不冷不热,龙啸天选了一个坡度较小的悬崖,用刀挖坑,他想一步步挖上去。那悬崖底下因为多年的风化,形成了厚厚的土壤层,那刀削下去,一刻钟便可以挖个坑做台阶。但再向上三四米后,就全部是岩石,那岩石灰黑色,质地坚硬,剑击下去就会迸出火花,并不能很快挖出坑来。龙啸天使了洪荒之力,也只是挖两三个这样的坑,偏将那刀崩出了几个口子。龙啸天一想,照这样,不到十多米,就算整把刀都会没了,也绝不会挖出二十几个坑,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