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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水芙蓉雁过拔毛,出门白云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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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朦胧不知醉酒还是困倦,醒来错过了亭瞳。她不争朝夕,也管不得太多繁缛礼节,从来我行我素,婢女也早已将桌上的饭菜换了百八十遍,稍微一凉或是放过几时便得赶紧换新的,也不敢叨扰了她,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得罪这位曾经驰骋沙场芳名远扬的不让须眉之巾帼。

    睁开沉重的眼帘,望着前方小心翼翼地婢女。刚换好菜看见公主殿下慵懒的起身的女婢赶忙行礼,雪秋没有吃饭便嚷嚷着要去洗个澡,女婢无可奈何只得帮她去拿了换洗衣物。和战场不同,这里有着紫金檀木为澡盆,新鲜桃花为点饰,香气芬芳。修长手臂出水芙蓉,望着上面斑驳水滴,情不自禁想起在军营的时候,水是黄的,都不敢洗澡,后来一些弟兄们为了她一个小姑娘着想,就把许多黄橙橙的泥水聚集起来,用大火煮,待水汽蒸发,顺着事先弄好的管子流向另一个大盆,变成清澈的水。结果她没领情,把大伙儿有的没的骂了一通,将水给人分发下去了。

    现在想起来,竟有一丝酸涩,不过更难受的是,她是穿着脏鞋子进来的,那些婢女也忘了换鞋一事。原本不想麻烦别人,也无可奈何,只好唤道:“来人。”

    开门的竟是昨夜让她嫣然一笑的青鸾,刚才雪秋唤人时没来得及说鞋子的事,想了想脸庞露出一抹奸笑,说道:“你把鞋子脱了走过来。”青鸾二话没说把鞋脱了规规矩矩地走到浴盆边。

    雪秋慢慢起身,随着稀里哗啦的水声,白皙皮肤便露在外面,绷弹有质。唯美的双腿紧紧贴合,丰富的腹部纤细,肌肉匀称诱人馋涎。胸口突起的丰腴山峰显得坚挺,身上有着数道伤疤,彰显出独到的优质美感,乍一看不像是十六岁的少女,面若芙蕖,魅不胜收。青鸾一时间神情恍惚,竟迷失了神,她除了身高近乎完美,或者说这完美发育又娇小玲珑的身材是另一种完美,垂涎欲滴。

    雪秋跨出步子踩在青鸾白皙附有骨感的脚背上,脚底冰凉。觉得她真的很高,自己靠着她的肩头显得小鸟依人。雪秋看似占她便宜,却不知她此时喉头翻滚,头脑火热,心底简直欣喜若狂。只可惜喜怒不形于色,她不苟言笑的神情有些丧了雪秋的兴致,无奈说道:“愣着干嘛?送我回床上。”

    “哦······嗯!”青鸾看起来就有些榆木笨拙了,搂着她像跳舞踩点般慢步朝前走去,两位绝色女子这样子看起来倒是一副秀色可餐的风景,旖旎优美。

    送到床边,青鸾感受到压迫感,强大气力朝后背突袭而来,来不及反应便被雪秋抱着自己落入床上。

    她俏脸微红,赶忙说道:“殿下不可!”

    雪秋含媚说道:“什么不可,我看是你想歪了,我就是瞧你这么个大美人,天天对着男人马首是瞻的,本公主啊!看不下去!”

    青鸾一脸正气凛然,规规矩矩地说道:“青鸾从小习武,为的就是誓死守护二殿下,从始至终都是注定好的。”

    雪秋侧头笑道:“你喜欢他?”

    青鸾说道:“青鸾自小将二殿下视为主人,不曾冒犯,也不敢冒犯。当然,对三公主亦是如此。”

    雪秋玩笑道:“言外之意无非就是你喜欢我,也喜欢他,想要脚踏两条船开后宫是不是?”

    青鸾咽了咽口水,赶忙底下头去,恨不得一头栽在黑暗中,赶忙沉声道:“公主殿下何出此言?青鸾绝无此意!其实······不瞒您说,青鸾一直将二殿下视为知己,视为兄长,除此之外,觉悟它意。”

    她的眼眸坚定而温柔,不像是在撒谎,雪秋觉得无聊,就说道:“你真无趣。说吧,二皇子是不是派你来监视我的。”

    青鸾抬起头来斩钉截铁道:“二殿下对您的真心,天地可鉴。”

    雪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顿时一片静寂,两人一人穿着单薄,一人赤体拥抱,肌肤紧紧相贴,煞是暧昧,顿时空气都变得燥热濡湿,她身上蒸发的水汽便更加热乎了。雪秋搂得紧实,胸前绵软的阴柔都被压得密切,青鸾又不敢太过使劲,生怕弄伤了雪秋惹得自家主子兴师问罪,那必然是难辞其咎的。

    她挤眉说道:“公主殿下还是赶紧松开吧,免得惹人议论,引起是非。”

    雪秋淡笑道:“谁敢议论,本公主替你杀了谁。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个爱说闲言碎语之人。”

    青鸾一时语塞,曾经听闻雪城三殿下开明奔放,没想到竟是如此开放明意,让人不知措辞。雪秋依旧紧紧搂着,毫无松手之意。青鸾看着她清逸脱尘的脸庞竟一时出神,那双微含清洌之水的眸子那般清澈,看她面颊斟起的两窝酒是那样醉人。

    雪秋松手,青鸾蓦然回过神来,急忙起身拍了拍白色薄衫上的水。学男子作揖行礼道:“既然三殿下无事的话,青鸾先行告退。雪秋点了点头一眼难分的望着她朝门外退去。

    夏日炎炎,门外花飘花落,清湛的蓝天挂上金红太阳,没有雪城山巅的白茫一片,更不会有着冬日暖阳洒下的凄艳之红。天鉴炎热,让雪秋好不快活,闷闷不乐躺在床上,心绪杂乱。

    她想着长生不老药背后的事情,这样一个惊世骇俗的消息是谁放出的,竟让自己无缘无故受道杀生之祸,委实觉得难受。四汉杀她,只为虚无缥缈的东西,鬼都不信。可转念一想,远古时期人人长生不死,或许在一场空前绝后的大劫难之后仍有不死之人存活下来?

    冥思苦想辗转反侧,床上的皱褶以破数千,也不敌她想不透的那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思虑。转而扯着自己的白色纱裙,怒道:“晦气!”

    雪秋常年处在军中,与一帮草莽大汉相处,红甲铁器裹身早已习以为常,如今穿着轻如鸿毛的锦缎丝绸自然而然觉得不舒服。

    她起床翻倒清晨未醒之时奴婢送来的信封,大多是不知虚情假意来嘘寒问暖的,倒是有封信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竟是关于朝堂近日罢黜官员的事情。这已经参涉到天鉴内政,乍一想:我一个小小的敌国公主收到这样一封书信,莫不是贪图本公主的卓越的治理能力?

    她突然腹腔空虚难受,喊道:“来人!”

    青鸾迅速跺着随步赶来作揖,雪秋说道:“肚子饿了,记得多加点肉,不要鸭肉,猪肉要卤的,肌肉得是腌入味的,鲜香麻辣的那种,菜嘛······”她微微斟酌,“要大白菜叶子,用来裹着肉吃,绝对爽口!就这样儿了,小青青快去吧。”

    听着她一本正经的换自己小青青,不言苟笑的青鸾难免有些不适应,尬笑一声迅速退出门去。

    她突然想起《雪神入世传》中雪神自编诗句,极其生硬,平仄不对,但字面意思而言,却有着大家风范。去掉规规矩矩的文墨诗风,可看出雪神的脑洞之大。里面有着她所想的两个男孩儿的真挚爱恋,虽然只有小小几段,确实那般耐人寻味,雪秋不自觉漾起笑容,痴痴傻傻的煞是可爱。

    “人间自有真情在,不在明日在今天呐!”

    “喜欢上我二弟了?可惜,你不配。”雪秋兴致突起随口脱出的念叨正合此时气氛,却被一个不知好歹的声音叫破了。闻声便知,肩宽腰窄,骨骼清奇,武艺颇为高深。声音浑厚有力,又独到均匀,却是这样的自然,让雪秋一愣,蓦然抬头,是位穿着黄衣修饰边幅的服饰,衣冠楚楚的高大男子,他身材修长高大,剑眉星目,又能在宫中肆意走动,雪秋刚来第二日便不请自来,打消了雪秋心中的一些疑虑。

    “见过太子殿下。”雪秋起身作揖道。悄悄掀起眉毛,目光中望着他微抬下颚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气样子,内心苦闷。

    雪秋见他不说话,起身一边沏茶一边谄媚笑道:“不知太子殿下来我这院里是,所为何事?”

    太子殿下为人耿直,不喜爱文人墨客拐弯抹角谄媚做客那套,直截了当开门见山道:“找你打架。”

    雪秋心里一咯噔:早些年头便听闻天鉴大皇子武道精湛,气道强盛,如若不是自己有那个能力,就说自己是女生这点,便是碍了他的眼,如今好不容易遇到强敌,我可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她慷慨说道:“说吧!你要怎么比?”

    刚说完这句她便脸色阴沉下来:如若那群刺杀我的人都是天鉴太子派去,那如今他找我单挑莫不是想趁机杀我?眼眸中升起寒凉,锋芒尽露,太子殿下也感受到了那种痛彻心扉的犀利暴戾的肃杀之意,起身说道:“幕间酉时,我门中练武场,等你来战。”他不屑于去碰茶杯,也不会喝雪秋沏的茶,丢出话语起身欲要出去。

    雪秋起身有意挑逗道:“实不相瞒,您刚才坐的位子,我不久前光着身子坐过。”

    太子殿下突然眉目战栗,攥紧拳头龇牙咧嘴恨不得一拳朝雪秋打去,他手负在身后冷哼一身,怒气冲天的走出去。雪秋咧嘴一笑,满是嘲讽。

    黄昏之时,那份淡泊平静的气息容易引人陶醉,这时刻,太阳将它的耀眼锋芒汇聚在西方的夜幕,一片片红霞在青天之下燃烧,火红的光艳煞是美丽绝伦。残阳未落,半月初起,一红一青,形成强烈的对比,西边却没有了离愁栖息之地,东边也未曾出现半点暧昧惬意的气氛。起风了,风儿轻薄,抚过公主明明饱经风霜却又柔美娇嫩到滴水的脸颊,微凉透过脑海,沁人心脾,舒适惬意的畅快让她站在太子殿下的书房门口迟迟不动,像是举步维艰一般,欲要动腿,又感摇摇欲坠。

    她知道,是太子这个煞风景的人在作怪。突然房门破开,暗含玄机,凝神一看,有强大气流顺着房门冲出,雪秋迅速凝气格挡,而后借力向后跃起,落地之时青发飞舞,白衣飘飘,一双犀利的眸子让随即出门的太子有些恍惚,不过他欲盖弥彰的本事还是了得,很快又摆出那副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样子,让雪秋很是不悦。

    太子殿下冷言道:“你这女子有两下子,听说你十岁从军,据此已有六年。”

    雪秋作揖说道:“小女家国不幸,可惜百废俱兴岂是一朝一夕能成,又岂是我一人能成的?不过能尽绵薄之力,此生也算不负韶华。不过,请问殿下,小女这算是过关了么?”

    听着她面无表情的豪情壮志,太子殿下眼里满是轻蔑,直觉小小女子能成何大事?不过都是嘴上说说徒有虚名罢了。但就刚才这击,随未动用满层功力,却也不小,她竟是毫发无伤,让太子心底五味杂陈。

    他沉声说道:“进来吧。”

    屋内格调暗沉,没有过多陈设饰品,更不会存在什么金珠玉帘,在这大家子弟里,太子也算别有韵味,几缕夕阳金光慢慢撒下,在陈红的木头上显出斑驳凄凉红,这样历过风华沧桑的风景颇有年代感,很是复古优美,简单的格调,空旷的房间,似乎比外面的夕阳红更是凄艳。

    雪秋细细盯着一缕金光许久,问道:“不是书房么?”

    其实是书房和练武场建在同一屋檐下,靠外是练武场,后面有道门,里面便是书房。但脾性孤高的太子显然不喜和她对话,也不屑于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道:“开始吧。”

    雪秋转过身来,眼神淡泊平静,就像敛起的晚霞,平静而又引人遐想,蓦然她已做出攻击之势,像准备捕捉猎物的野兽,蓄势待发,眼眸寒意升起,半露锋芒。

    “太子殿下,莫要说我仗势欺人啊?”

    “切!”

    雪秋蓦然跃起,迅猛无比,一道惊鸿婉若游龙,不过须臾十步之外便近太子之身。他咬牙切齿,身体周围气流暗涌,雪秋凝神,蓦然瞪大眼睛:以柔克刚!

    雪秋拳风以致,却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回过神来太子杨楚已然退出攻击范围。雪秋狼狈落地怔怔出神地望着他,满脸惊愕。一个阳刚男子,罡气十足,却这般喜爱背里藏刀,发出气体犹如珠玑言语暗流黑风,稍不留意将落下个惨绝人寰的下场。

    雪秋惊愕万分,一般正常人修炼气道大多霸气十足,稍不留意便会伤及池中之物。其气罡烈,气道浩然,犹如猛虎发威,尸横遍野。但杨楚此气依雪秋看来,阴柔似平面之水,稍一波动便会引起惊涛骇浪,不同寻常人那般刚劲威猛,此计练到登峰造极反倒极易操控,像蜿蜒小蛇,在茂密丛林中让人战战兢兢,因为它毒牙利齿让人心底寒凉。

    霎时间,有什么东西窜入脑海,雪秋蓦然大惊,似乎又件惊世骇俗的事情被她想到,但又难以启齿,没忍住八卦好奇终究启唇道:“你······不是······完璧之身?”

    似乎被某把看不见的犀利匕首狠狠地,不偏不倚的刺入昔日留下的伤口,太子殿下面部恐惧,惊愕,然后恼羞成怒,火冒三丈,攥紧拳头的手指早已陷入皮肉,汩汩鲜血顺势像蜿蜒小蛇流出,他气到面部扭曲,狰狞到像一只露着尖利牙齿的野兽,恨不得现在一口将眼前之人啃噬得骨渣不剩。他怒,怒不可遏,愤然大吼之际顾不得气道用途,猛拳顺势即出,愤怒之余更多的却是钻心般的疼,疼得深入骨髓。

    这拳凝力集气太久,虽然不过一会儿,但在习武之人看来,便是赶上黄花菜凉透的时节。雪秋躲过了,他噼里啪啦地砸碎了地砖,任由皮破血流,任由经脉骨疼,因为这疼,也比不过那须臾被揭开撕扯变大的一抹恻隐。那是雪中血,那是一夜的非分之想,然后又是一夜的如愿以偿,那是他认为此生最大的痛楚,哪怕海枯石烂也无法忘怀的痛楚,那是······那夜坦诚相见的赤诚之心,与佳人的耳鬓厮磨,朝思暮想的完美。

    一声轻微的抽泣在空寂的房间中让人提心吊胆。雪秋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柔声道:“所以你不喜欢女人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这个?”

    寻常人练气霸道,但是已破完璧之身之人,练气反而感觉收敛,实则背里藏刀,这便是一大特点,雪秋称之为“家”的特点。有了家,便不能随心所欲,便要为了家而未焚徙薪,有备无患。家是心灵深处的羁绊,也是两个人步入未来的组合,家不是屋檐下的材米油盐,而是白首不相离的长相厮守,家是人。

    雪秋清逸脱尘,心思却也属实细腻,看出了其中端倪,她知道,原本自己站在门外赏心悦目之时突如其来的霸道气息其实是杨楚强行逼身使出的手段,破处之人想要在使出这样霸道的气息,不是站在九段之巅便要受五脏六腑俱损之苦,才得使出一次。雪秋愁他傲娇脾性之际又忧他心底之苦:不只是哪样不要脸的渣女让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孩儿成了这样,这今后出去还如何见人?

    杨楚沉声抽泣,泪涕横流,撕心裂肺地样子看起来委实让雪秋心疼,因为她从来没见过男人哭,连男孩儿都没有在她面前哭过,如今见到,不知是三生有幸还是前有愧恨。

    她慢慢蹲下轻轻拍着他的脊背以示安慰,说道:“世间好男儿千千万,你也算一个男人,成天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实在不行,本公主替你找回那人,让她给您磕头认罪,不知此行可否?”她觉得这是自生以来说得最鬼话连篇的言语,恨不得呕吐得翻天覆地起来。

    见他停了哭声,泪水却依旧潸然刺眼,雪秋稍做斟酌,眼眸转动,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呢······也可以直接替你杀了她。”

    杨楚赶忙起身说道:“不可!”

    雪秋慵懒的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急了?”见他抿着唇闷不做声,雪秋继续说道:“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好歹本公主也是天鉴皇妃。”

    杨楚面红耳赤地看着她,转而自然而然的摆出高高在上样子转身欲盖弥彰故作风轻淡的样子一边朝着门外漫步走去一边说道:“就凭你,找不到她的。”

    雪秋喊到:“你去哪儿?”

    “回房!”

    “这里不就是你房间吗?”

    “滚!”

    “那你说的她在哪儿?”

    “东夷。”

    雪秋愣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