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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进城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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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斯特昨晚梦见了安妮,梦中只有他们两个,两人正在村里的苹果树下像小时候他和阿夏一样打闹。

    打着打着,不小心滚到了草地上。彼此紧抱着对方翻滚,压扁了青青嫩草。彼此紧抱着对方横卧,脸贴脸,眼对眼。威斯特和安妮都红透了脸。

    两张脸不自觉地慢慢接近,红嫩润润的唇即将相接。

    然后威斯特醒了……他因为梦中太过兴奋,自己羞醒的……

    由于情绪兴奋,再睡一觉是不可能的了,威斯特只得起来。洗漱时威斯特时不时对着空气傻笑。

    洗漱完毕,威斯特座到吧台前,满脸的喜色。

    “是不是昨天做美梦了?孩子。是不是梦见喜欢的姑娘了?”

    老板娘给威斯特上了一杯牛奶,同样是温的。

    “呃……是……是的。她是村里最美的姑娘。”

    支吾了小半天,威斯特才答是。

    “哈哈,孩子。老板娘我都是过来人,我年轻时也经常梦见喜欢的人。”

    时间还早,威斯特和老板娘聊了起来。聊了一会,哈里也起来了。

    “哟,和老板娘聊天呢!?”

    “是啊,父亲。”

    “哈里先生早上好!”

    “老板娘早上好!”

    打完招呼哈里就去洗漱了,然后来到威斯特身边坐下。“老板娘,听茶瑞说我还会得到三瓶蜜纤酿。”

    “当然,哈里先生现在就想喝吗?”

    “请给我来一瓶,谢谢。”

    “好的,不必客气。”

    哈里转过头对威斯特说:“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不像你的作风啊。”

    “我想早起一次不行吗?”

    “行!但要早起也得是每天都早起,你这样像什么话?!还亏你是乡下人,比贵族都懒。”

    …………

    天大亮,人们陆续起来,客人越来越多,老板娘忙着招呼客人,父子俩吃完早餐就在吧台前聊天,等向导来。

    “哈里先生!”

    早上9点,向导来了。

    “吃早餐了吗向导先生?”

    “吃过了。”

    “来点蜜纤酿?”

    “哦好的,谢谢!”

    “什么时候走,父亲?”

    “等向导先生休息一下。”

    老板娘:“今天城里要举办一场面具夜会,据说会放烟花,烟花我也只能在欢宴节看到过,很漂亮。”

    威斯特来劲了:“烟花?!是那种飞上天空,爆炸后绽放出美丽色彩的烟花吗?不过书里说烟花的制作技术被亚尔蒙人垄断,西亚尔蒙会制作烟花的工坊很少,而且产量也不高,一年的产量只够欢宴节用那一次。”

    “是的,亚尔蒙人垄断技术就是为了赚钱。几个月前有一支杂技团来到了蒙特,这支杂技团说他们去过遥远的东华之地,在那里他们惊奇的发现东华才是烟花的发明地。东华人不在乎烟花的制作技术,他们从那里学会了制作烟花的技术。”

    “也就是说,亚尔蒙垄断烟花的日子就要结束了?我们以后也能像亚尔蒙人那样,每个夜晚都能看到烟花了。”

    “是的,听说存了一仓库的烟花!都在今晚放完。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准备暂时停业,去看了烟花再开业。”

    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城西的房屋都挨得很近,又是都是偏高的。站在街上看天上,估计只能看得见烟花渣。

    老板娘接着说:“我记得烟花从我小时候就开始每年放一次,小时候最喜欢看烟花了,每天都巴望着欢宴节的到来。烟花可是承载着我的童年回忆呢。我敢说今夜城里一半以上的店都是暂时停业,这些老板都是蒙特本地人,和我一样,烟花也是他们的童年回忆。”

    聊到了10点,哈里几人见时间差不多了,告别老板娘,去继续此次的蒙特之旅了。

    过了人潮高峰期,现在城西的人很少,唯有城西中心的教堂人多。

    向导带着两人来到教堂前,教堂周围是城西唯一宽敞的地方,是一个广场。

    教堂前的广场铺上了石砖,有白鸽在上空盘旋,也有白鸽停在教堂顶上休息。

    广场上还栽有一棵橄榄树,树枝生满了绿芽。从教堂里传出的歌声可以听出,教堂里面正在唱赞美生命的颂歌。

    阳光正灿烂,橄榄树摇曳着它的光辉。

    神圣的颂歌,白鸽扇动它白色的翅膀。

    整个城西游下来,威斯特发现城西基本上是由居民房、酒馆、旅店、教堂、医院、学校这些民生设施构成。

    “接下来,我们去北部城区。

    北部城区是权贵豪商们居住的地方,这里最小的一栋房子占的面积,在城西可以建六七座房子。

    这里守卫森严,我们就不在这里多作停留了吧,被当作贼人抓走就麻烦了。”

    威斯特哈里点点头,跟着向导离开。

    城北的人比之其他地方少得可怜,街上只能看到两三个人。那些佣人仆人临时工们自早上去贵族家里,下午才能出来。没什么大看头,除了奢华就是奢华。

    现在还有城东没有去过,但威斯特的心思显然不在这,而是晚上的烟花。因此威斯特连东城区的景色都没看。

    威斯特只听见向导说城东是娱乐区,有歌剧院,音乐厅,杂技团,乐器店,马场。

    走到剧院前时,哈里突然说自己想看一场戏剧表演,于是花了三十塞贝看了一场《奇袭孤石峰》。

    《奇袭孤石峰》讲述了第一纪元里洛特兰大陆上,精灵与矮人爆发的一次长达千年的战争。

    在初代精灵王战死之后,二代精灵王为了为父报仇,而点率全国兵力与矮人决一死战,后来成功把矮人打回白水河西岸。

    精灵大军乘胜追击,渡过白水河。但矮人集结了优势兵力准备反扑。

    听说矮人王只带着三万人在孤石峰要塞,于是二代精灵王让主力大军退回东岸,而自己率领七万骑兵孤军深入雾笼平原,准备直捣黄龙。

    借着大雾,精灵军队绕开了矮人主力大军,摸到孤石峰下。待到矮人主力走远,精灵大军发动夜袭,于矮人军队激战两天一夜。最终精灵王与矮人王单挑,矮人王被阵斩于二代精灵王剑下。

    这场经典一役被后世的吟游诗人所咏唱,在一、二纪元算是家喻户晓,后世的影响力也颇高。

    剧本和演员演技都是极好的,但整场戏看下来威斯特觉得并不完美,因为演员们没有精灵的颜值。

    最丑的精灵都比最帅的人好看,精灵社会是一个俊男靓女的社会,精灵皆颜控。

    看完戏剧,回旅馆吃了午餐,又去看了杂耍。威斯特觉得这更有趣。其中一场凤凰涅槃的表演,那可是一场视觉盛宴。

    …………

    一场搞笑刚结束,掌声正热烈。场上突然支起来大帐篷,光线顿时变得昏暗。

    观众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期盼着新的表演。

    “现在,请大家安静。表演即将开始。”

    场上安静下来,观众们纷纷坐下。

    ……安静的场上传来一声低鸣,声音很是衰弱,像是挣扎无果的鸟兽最后的哀鸣。然后是各种鸟声,叽叽喳喳。

    一道光线射在场中,是杂技团的人站在观众席中用杆子挑起帐篷的布,是事先准备好的。

    光线照射的地方,一个身着主色为赤的羽衣的人趴在地上,脑袋埋在手肘中。羽衣尾是彩色的,上面似乎沾满了血。

    地上的人微微抬起了头,再一次鸣叫,这次更加无力。

    但随着鸣叫的次数多了,几乎微不可闻的时候,四方射来箭支。场上发出最为悲惨的一声鸣,光线消失了,场上的声音也随之停止。

    在黑暗中,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接下来,请欣赏……凤凰涅槃!”

    声音落下,一支引燃的箭射向场中,一个事先放好的火盆被引燃,场上被照亮。

    威斯特就坐在最前方,这股突然升起的火温迎面扑来。

    群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的鸣声中竟能听出兴奋。也可以听到鸟扇动翅膀的声音。

    火燃得快熄灭得也快,成了一堆灰烬,场上又回归黑暗,唯有点点烬火掠过。

    外面的钟声突然响起,紧接着:

    “啾嗷哦!!!x3”

    三声鸣叫,第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很清脆。之后的两声,声音逐渐变大。

    三声鸣叫结束,可以听到一阵在泥土上行走的脚步声。

    “咻!~咻!~咻!~”

    一阵巨大的翅膀扇动声响起,仿佛一只巨鸟就要在眼前起飞。威斯特知道,那是有杂技团的团员在一旁用大风扇扇起的风,全场的观众都感到了。

    黑暗之中,淡淡的金色莹光勾勒出凤凰的轮廓,它在黑暗中起舞。

    帐篷顶被掀开,场中暴露在阳光下。

    同时场中凤凰的扮演者发出最大、最响亮的叫声。这叫声在宣告世界,它又重生了。

    接着像是魔法一样,阳光下淡金色的羽衣变成了红色。

    “凤凰涅槃了!快射击!!!”

    观众席里传来声音,从四面八方射出许多箭来。凤凰的扮演者原地转了一圈,把箭矢都弹开。

    随后凤凰再叫一声,数不清的鸟从场内外飞出。场内的鸟飞往场外,场外的鸟飞往场内,倒是一个小奇观。

    千鸟的乱鸣声和扇动的翅膀打乱了观众的视听,观众们应接不暇。

    凤凰突然飞了起来,贴着帐篷壁跑飞。

    “这是怎么回事?它是怎样飞起来的?还有这些鸟是怎么回事?”威斯特问身边的向导。

    “凤凰的扮演者是用很多根细细的线吊起来的,很考验扮演者的体能,在帐篷上行走可是很费力的;而这些鸟则是驯兽师训练出来的。这只杂技团也有些年头了,自然是有自己的驯兽师。”

    凤凰在帐篷壁上跑了三圈,然后脚下一蹬飞出天外,张开金红相间的翅膀在光圈内飞翔,一边鸣叫着,鸟儿们也在唱和。

    最后,凤凰在空中滑翔了一圈。当它飞到威斯特头上时,它的影遮住了光,若只看影的话,仿佛真就是一只活生生的凤凰在飞。

    〔巨龙飞翔的时候,它的影是否比此更加巨大呢?〕

    凤凰滑进中央,随着它最后一次甩自己的翅膀,金色全部褪去,重头戏来了。

    凤凰贴地低飞,从它的嘴中喷射出烈焰。护栏地上悄悄伸出铁管,围成了圆圈。当凤凰第三次喷火时,所以铁管同时射出高高的火炬。

    “哇喔!!!”全场观众惊呼沉迷在表演之中。火炬形成了一个火圈,把凤凰围在里面。凤凰就在火中起舞翱翔,如在贵族在后花园般从容。

    哈里和向导看的入迷,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威斯特的异样。

    “先生们,最精彩的要来了!”向导激动说道。

    看向威斯特时,他发现了威斯特的异样,但没说。

    火炬逐渐减小,帐篷顶又盖上,这次火光照亮了全场。

    火中起舞的凤凰停下,用脚在地上的泥土画出了一个美丽的图案,然后这个图案迅速烧了起来。同时火炬全部熄灭。

    “啾嗷哦!!”黑暗中,凤凰叫了最后一声,便消失了。图案的火光也渐渐熄灭,“表演结束,感谢大家的观看。”主持的声音响起,观众都是意犹未尽,这样的表演可是随机的。

    “今天的凤凰喷火可真壮观,我都以为是真的了。”

    “哈哈,哈里先生,凤凰涅槃的表演我不是第一次看了,从小到大我看了不下百次,但实在是太精彩了!我最喜欢的就是每次凤凰喷火的时候了,那场景真是美丽。”

    “这样的表演应该要花不少油吧?”

    “是啊,每次表演结束后,杂技团团长的眉眼都拧成麻绳了。哈哈!”

    走在路上,向导发现威斯特像丢了魂一样,眼神空洞。

    “哈里先生?”

    “嗯?”

    “你看威斯特先生他……”

    哈里一拍脑袋,“呀!我都忘了威斯特对于火有很不好的回忆,他最怕大火了。”

    (有关威斯特的回忆会开单章)

    城中心,这里的人流量最大,就是缩小版的蒙特城。这里还有这蒙特城著名的四座建筑。

    分别是:赫洛斯竞技场、蒙特塔、瑞普森本人在蒙特战役的雕像、明多安教堂。

    哈里走到一个面具摊位前,挑选他们今晚的面具。“嘿!威斯特。”哈里用手肘碰威斯特,“面具,选一个吧。”

    “嗯?哦好。”

    威斯特随意选了一个面具,哈里则是精挑细选,他想带一个回去给女儿。最终选了一副可爱的猫面具,然后自己也随便拿了一个。

    “向导先生你呢?”

    向导拿出自己的面具,“我有的先生。”

    也是,一个蒙特城里人怎么会没有呢?

    …………

    今夜星晴,夜幕明朗。天空下,灯光朗朗。游人皆附面具行,贩商喊叫。人声鼎沸。今夜注定夜无眠。

    向导接来自己的家人,他和夫人有四个孩子,三男一女。同哈里他们一起。

    后来又遇见了老板娘一家,他们家刚好在戴面具,不然就认不出了。

    一路上向导和老板娘他们都在和路人热情的打招呼,虽然看不到脸,但想必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笑。

    走出居住区的那一刻,一大群孩子一窝蜂地跑出去,跳往城中心。

    教堂的钟又响了。

    路上人们都戴着面具,让人不禁猜想面具下是怎样的模样。孩子们灵活的在人群穿梭,不用想也能知道,此时孩子们一个个的都是笑神。

    来到城中心的圆形广场,这里已是人山人海,喷泉上都站满人。

    人们的视线都一致看向天空,星星在闪烁,但十分遥远的距离注定了它们不是今夜的主角。

    等了一个小时,教堂钟声再次响起。

    广场中央空出一片地,架好了一个大篝火。

    “看!房顶上有人!”

    人们看向四周的房顶,有人搬着什么东西在上面走。

    “那肯定是烟花!”

    “是啊!是啊!”

    烟花摆放好之后并没有立即放,而是说要再等一个小时,这可吊足了人们的胃口。

    在还没燃起的篝火旁,有人在弹奏乐器,然后就有人开始唱起了歌,又有人跳起了舞。

    半个小时之后,篝火燃起,人们手拉手围着篝火跳舞。不管认不认识,今夜没有陌生人。

    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人们:

    如果你在今夜来到了蒙特城,

    客人你真是走运。

    今夜的姑娘们是如此大方,

    对跳舞的邀请都来者不拒。

    姑娘会与你围着篝火,

    跳起欢快的舞。

    哦远方来的客人,

    今夜没有陌生人。

    每个人都发出诚心的笑声,所有的不开心在歌声中消除。

    “咚!咚!咚!”

    “要来了要来了!烟花!”

    人们停下歌舞,专心盯着夜空。

    “让我们一起倒计时!”

    “10!”

    “9!”

    “八!”

    “7!”

    “……”

    “3!”

    “2!”

    “1!!!”

    四周屋顶上的烟花被点燃,咻咻地飞上夜空,在夜空中绽放。

    烟花绽放成美丽的花,然后变成花瓣洒下。

    蒙特城上空的烟花声充斥在城里的每一处,火光照亮了四处的原野。

    “威斯特,现在我告诉你,美丽的不只是人哦。”

    “嗯,我知道。都很美的,都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