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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恶店主再生歹心 仁泰慈怒惩恶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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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切的听到山涧中传来的马蹄声,这黑店店主刚吃了教训,依然死性不改,忙招呼了伙计起来做活,被扰了“春梦”的伙计们自是一千个不情愿,私下嘀咕道:店主真真是鬼迷了心窍,想发财想疯了,这半夜五更的哪里来的活活送上门的蠢材!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外就传来了咣咣当当的砸门声。店主更是喜上眉梢,兴冲冲的方要应门,眼珠子翻成斗鸡眼又想:若是早早的开了门定会惹人生疑,我便先让他等上一等。

    门外的人砸了半响的门,见里面没反应,便停下手来。店主方要应门,却听门外一人道:“平日里看这厮倒也是个羡慕勤的东西,怎么今日里倒邋遢起来。你便稍待,若是这厮再不开门,我便踢烂了这破门板去看看他又在做甚见不得人的鬼勾当!”,另一人便道:“不急,不急,俺再稍微一等便是。”

    店主在门缝里听的真切,心中暗骂: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狗东西竟如此嚣张,你越急着让老子开门,我越不给你开。你若是真敢踢烂了我这门板,那你便是攒下钱了,看我不讹死你!

    不曾想这店主心中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乱响之时,只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暴喝,话音未落之际门板上便传来了“嘣”的一声闷响,门环,打关也被震的“叽里呱啦”一并乱响起来。

    店主心中又怒又喜,当下便扯着嗓子叫骂了起来:“这是哪来的死傻才,大了你的狗胆了!敢踢老子的门,我看你是做下了!”,说罢取过门后的哨棍握在手中,爽快利落的取下了被踢的快要折断的门闩,怒气冲冲的冲出门来,鼓着斗鸡眼便瞪二人,来人并不说话,却负手理直气壮的立在门外,这店主便更是来气。

    天色昏暗,店主看二人不清,直接捏住棍棒便去抓那高个壮汉的衣领,店主近了身不待去抓,一下看清了这人面貌,登时便傻了眼了,心中叫苦不迭,暗道:真真是晦气,竟惹来了马王爷!

    这人年纪二十岁左右,身形高大健硕,肤白儒雅,又颇有凛凛之气,面上胡须更托出几分威严之姿,身着制式皂衣皂服,脚踩祥骑马官靴,来者何人?正是那前东海贼曹掾吏泰玖之子泰慈是也!

    原来啊,泰玖回到东海后不久,操劳之下导致旧伤发作,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不消几年时间便撇下这孤儿寡母的撒手人寰。泰玖这夫人安氏倒也是贤良淑德之人,泰玖死后便也没有再嫁,独自拉撒着泰慈。泰慈在母亲的悉心照料和严格要求下渐渐长大,泰慈也算争气,学文识字的同时更是遗传了父亲的勇武的天赋,尤擅戟马骑射。又颇有侠义之气,做了很多行侠仗义的事,自然而然的闻名于郡中,也算是年少成名。太守听说后举他为孝廉,后来又深得太守赏识,因而袭了父亲官位,仍任贼曹掾吏,泰慈继任以后,郡内宵小之徒均忌惮他的威名,不敢造次,纷纷的逃往了其他郡县,这东海郡的治安倒也太平下来。

    他今日之所以跑到这个地方,正是为了替太守去送私信,误了时辰。赶巧又在山中遇到了从夏河县来到东海郡去送海捕文书的差人,夜黑风高,山路崎岖,故而泰慈便领他来此歇脚。

    这店主怔了怔,慌乱的将手中棍棒藏在身后,又觉不妥,痴笑着赶忙把棍棒撇了出去,战战兢兢的对泰慈施礼道:“少公老爷恕罪,小的不知是您!小的真该死!该死!该死!”,说罢自顾自的往脸上打起了耳光。

    泰慈盯着店主打了半晌方才开口道:“你这厮,在里面反动什么?怎么才来?”

    店主被他问的心虚,也不敢说实话,只好陪笑道:“没反动,不敢反动!”

    泰慈也不愿再多和他计较便道:“你这厮笑的真是瘆人,你且别笑了,我也不稀得跟你计较了,就暂且先记下你这顿打,你快去安排些酒食来吃!”

    店主大气不敢出,老老实实的唱了喏牵过来马来,又抓紧安排了伙计伺候,毫不敢怠慢。

    泰慈便领了这差人来那堂中就坐,不多时,这店主便给二人安排了一大桌子的好菜,又拿出了自己都不舍得喝的一坛好酒,便恭敬的站到了柜台后面,随时等着伺候。一切停当后,让了一番,夏河差人再也不客气,便风卷残的逮起饭来,嘴唇吧唧吧唧的发出声响来,似是碎了面的破鼓,又似是缺了水的蟹子。惹的泰慈没了食欲,泰慈也不好说他,只少夹了几筷子的菜,便一直让激着这差人喝酒,这差人酒量倒也不差,不多时一坛子的好酒马上就要见了底。泰慈又吩咐那店主上酒,店主虽不敢违抗,但瞅着自己那兑满了水几乎不剩酒味的“大酒缸”犯起了难,好酒都给他喝了,现在也只剩这一缸了。见店主磨磨唧唧不肯上酒,泰慈便抬眼看这店主,这店主吓的一身冷汗,苦着脸硬着头皮戳了戳着身旁这酒缸,不敢作声。泰慈对这厮素日里做的那些的勾当心中有数,正巧这身旁的差人口里嚼了一口青叶菜,口中却发出了像是嚼脆萝卜,脆花生一样“咔嘭噔噔”的烦人声音,这泰慈便更是没了兴致,强陪着差人吃完,便不再多饮,各自去屋中休息,一夜无话。

    清晨起来,夏河差人去上厕所,刚好经过马厩,也不愿多走动,便扒了裤子站在马槽子旁边就地解决。嘴上打着哈欠,腚上放着噗噗的蔫臭屁,熏的那马厩里的马难受,呲着牙嘶叫着便要挣脱缰绳逃离这杀伤力极强的“生化武器”,这差人却是洋洋自得的抬头去骂:“你这狗畜,人见人骑,倒要嫌弃老子!”,这马可是通人性的动物,知道这人说的不是好话,竟示威般的抬起双蹄来,正好掖这马颈下的马牌漏了出来,上书:青州夏河驿五个小字,正是那被王广等人所劫,又被恶店家讹诈来的马匹!差人见这马面熟,便仔细挨个马来观瞧,看出了些许的端倪,心中震惊:莫不是那三人也在这店中?慌忙去找泰慈回禀。

    泰慈听了那差人的话,便带着差人小心翼翼的挨屋摸查,并未找到半个人影,心想:这店家定然知情,我便问他一问,看他如何来扯。

    正好这店家刚醒,打着哈欠从内屋而来,见泰慈早已端坐,不敢怠慢,忙烧了茶水伺候。

    泰慈不动声色的问道:“近日你这生意挺好的?来借宿的人多不多?”

    店家知道泰慈问他,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鬼心眼子一大包的他谎话张口就来:“回少公爷爷的话,小的近日撞了大运,来往之人颇多,俺这眼神又是不大利落,不知大人说的是哪些客人?”

    泰慈心中冷笑,这厮在这和我打迷魂套话呢,也不急着发作,自若的吸了一小口茶水,淬出茶叶,放下茶杯,将桌上的马鞭悄悄摆正,沉吟半分钟,轻轻的哦了一声。

    店家见状后背便放了汗,眼珠一转,心中暗叫不好!便连连推说要去准备早膳,想避开泰慈的追问。

    “先不慌!我给你看样东西!”,泰慈风轻淡的叫住了店家,从那夏河差吏手中接过海捕文书,慢慢的抻开,用手拿了给那店家看。

    店家明瞪眼认出了这画上的正是寇戒,王广,刘奴儿。先是又惊又骇,心想:前脚讹了恶鬼夜叉,后脚又来了捉鬼的天师,蹊跷事都让我碰上了,我今日怕是要把命交待在这了。脸上便没了血色,一绺白一绺黄的,身体也不由的颤悠起来,嘴上却还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小的眼拙呆傻,不曾见过这几人!”

    说罢他神情紧张的眼神游离起来,却不经意的瞥见了泰慈的眼睛,凛冽威严,最后的心理防线陷落,晃悠着蓦地跪倒在地上道:“少公爷爷饶命!小的全都招!这三人几日前确实来过,说是要到东海来投亲,其中一老者打摆子,我见他们可怜便让他们在这住了几日,小的当时确实不知他们身份啊!小的要是有半句谎话天大五雷轰,生个儿子没,还有,还有,我要再敢说谎,就让少公爷爷乱鞭打死,脑袋割下来给爷爷当尿壶……”

    泰慈根本不吃他这一套,道了声够了,便又平静的问:“那马呢?”

    这店主死到临头了,还是守财如命,仍不松口说:“那马是朋友放在我这代养的。”

    “你这个不知死的狗东西,那马是被歹人劫走的官马,那颈牌上写的明明白白,你是真真的要找死!”夏河县差吏沉不住气道出了事情。

    “这……这……这……”这店主的眼飞速转动,又扯来了谎话,一边磕头一边说:“小人说了谎话,小人该死!这是那三人感激我送给我的,小的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大人……”

    泰慈见这厮还是不肯承认,冷笑着站了起来,一把薅住了这厮的头发,拖着他便往马厩走,店家这才知后悔,连连求饶。正巧在后院里撞见了那些伙计战战兢兢的低头杵着,便喝令众人将那店主扒去衣物光溜溜的捆在了拴桩上。

    泰慈怒道:“你这腌臜东西,平日里就干些讹诈宰客的勾当,我看你从异乡来此,敲打了你数次不止,今日里证据确凿,你还在这扯谎诓我,我便遂了你的心愿打杀你这狗贼!”

    说罢,举起马鞭朝这厮身上便是一鞭子,打的这店家连连求饶:“爷爷饶命啊!爷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泰慈不愿饶他,又接连抽了这厮数十鞭子,打的这厮皮开肉绽,哀嚎不止才肯罢手,吓的众伙计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不敢抬头。

    泰慈用马鞭托起这店家的下巴正色道:“倒卖藏匿脏物,故意做伪证再加上讹诈宰客,哪一条都是触犯王法律令!你可知罪了?”

    这店主痛哭流涕道:“小的知罪了!再也不敢了!我家中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您若杀了我,老母无人赡养,小二无人哺育,求少公爷爷饶我一条狗命,小的一定痛改前非,不再做这伤天害理的勾当……”

    “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这种鬼话从这狗店主的嘴里说出来,别人定然不信,但泰慈确是出了名的大孝子,于是动了恻隐之心。再说这店主固然可恶,倒也是罪不至死,就算是把他捉回衙门,也不过苔个几十鞭了事,如今他已经罚过了,便不愿再要他性命。

    泰慈怒视店人道:“你这厮倒会讨饶,我便信你一次,放了你倒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店主声泪俱下道:“谢谢爷爷!谢谢爷爷!休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千个百个俺也应得!”

    泰慈厌恶的瞅了他一眼道:“我要即日里便关了这黑店,领着你那老小滚出我这东海地界!”

    这店家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连连答应下来,众伙计也慌忙跟着磕头道谢。泰慈也不愿意再与这些腌臜的恶人浪费口舌,便与这夏河差吏牵了马匹奔东海而去。

    至于这店家呢,吃了泰慈的教训,哪里还敢再在此多待,忙不迭的低价卖了铺子,灰溜溜的连滚带爬的跑回了老家。有了上次“失败”的教训,他总结经验把自己的产业升级,做起了房产牙人这个勾当,一次带人看房的空里,瞅见客人身上的财物,当下起了贼心,抢夺中闹出了人命,被官府逮到后,直接斩立决杀了头,也算是罪有应得,也算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