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伏韶在城堡地下室得到审判技后,已经过了三天。
这三天,伏韶除了要养好自己得到审判技,而变得异常虚弱的身体,还要打听君迟的下落。
虽然这里食物匮乏,但依靠着独孤极,伏韶解决他和青爵的温饱还是不成问题。
独孤极的恶念如何引出来伏韶是一头雾水,这几日跟独孤极在一起,他的生活与普通的流浪者别无二致。
既然毫无头绪,伏韶只得先将清除恶念的事宜先暂且放下,开始了解这座亚拓圣城。
这里并没有统治阶层,虽然有些许的士兵把守圣城,但那些士兵都是由这里的民众举荐出来,由民众集体供养他们。
这种奇怪的制度遍布亚拓城的每一个角落,伏韶很奇怪这里的人类以这样的制度生存,能一直生存到现在真的个奇迹。
他走在亚拓城的主干道上,这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但各个都衣衫褴褛。虽然没有统治阶层的压榨,但在无尽沙漠中生存的人类不管怎么样都显得那么贫困潦倒。
“小伙子,要不要来看看我这儿上好的野猪皮啊~这可是我今天早上刚从圣泉绿洲里抓住的,新鲜完整的很!”
“大爷呀,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赏口吃的吧。”
这个乞丐为了向伏韶讨要事物,竟然跪在他的脚边亲吻他的鞋子。这让伏韶心里一阵恶寒。
他脑海里回想起独孤极的话:“永远不要怜悯那些乞丐。人性都是贪婪善妒的,你施舍一个人,就会有十个,一百个乃至上千个。如果你不想被乞丐分而食之的话,就不要去怜悯。”
伏韶咬咬牙,一脚踢开了那个乞丐。
那个乞丐惨叫一声被踹翻在地,而后立刻跟没事人一样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骂骂咧咧的走了。
伏韶看着他不时回头嘀咕的样子,往日火热的心逐渐降到了冰点。
他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阳光笑容。跟着独孤极奔波的这些日子里,伏韶见证了许多世界的真实。
这个世界,并没有他原来想象的那么美好。
“伏韶,审判之力的副作用已经开始改变你了。”青爵在伏韶的肩膀上有些担忧道。
“是吗?我觉得我很正常啊。”伏韶不以为然道。
青爵只得叹了口气,事已成定局,它也从来都不能改变什么。
继续往前,人越来越密集了,这里已经靠近亚拓城的中心广场。今天是亚拓圣城一个特殊的节日,为纪念人民推翻王权统治三千五百周年,这里人成每年的这一天为自由盛典。
在今天,每一个沙漠人民都能在这一天吃上一顿饱饭。
而这在伏韶看来非常可笑。因为他从独孤极的口中得知,在王权还统治这片土地和人民的时候,那时的人民过得非常富足。甚至还有来自万界中的自由商贩,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贸易。
明明这样的生活可以继续下去,可一切美好的未来都被这里的人亲手摧毁了,而他们居然隔了数千年还在沾沾自喜。
中心广场上,这里的人民正在欢腾。每一个领取食物的地方都挤满了人,他们如同嗷嗷待哺的雏鸟,等待着免费的食物。
周围也布满了端着饭碗狼吞虎咽的人。这种场景实在是倒人胃口,伏韶再也不能在这里待一分钟,他急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小子,感觉如何啊?”独孤极不知从何出钻出来,笑盈盈的问向伏韶。
“独孤师父!”伏韶惊喜的回头看去,只见他的正站在他的身后,手里还攥着半瓶烈酒。
“您又饮酒了。”伏韶有些嗔怪的道。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伏韶和独孤极二人的情谊极速增长。同时他也知道了一些独孤极的情况。
他并不是这方世界的人,他曾因为一次时空乱流而到了这个世界。从此,他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虽然这一点伏韶总觉得独孤极有所隐瞒。
而现在,他的大限将至。如果不能突破心灵的桎梏,那他并不会活太长时间。而他又因为常年饮酒,整天醉生梦死,不知为何反而加重了桎梏。
“只有师父教徒弟,哪有徒弟管师父的?”独孤极瞪了他一眼,转而又嘬了一口酒。
“人生匆忙啊。来去皆苦。所以还是不要总是琢磨永恒的生命,还是逍遥自在好啊。当然,身为渡灵者的你不用考虑这个。”
独孤极有些落寞,但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态,对伏韶道:“今日的自由圣典想必你并不喜欢,那咱们再去逛逛亚拓城吧。”
他又神秘一笑道:“这里所隐藏的秘密可不止你所想的那些。”
伏韶挠挠头,糊里糊涂的跟着独孤极往亚拓城的深处走去。
亚拓城的小道越走越偏,明明还是正午时分,这里的天色却逐渐暗淡下来。阴冷的风吹过伏韶的脸颊,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风不对劲……这种阴冷的感觉,他只在渡灵司忘川河上感受过。但这里的冷意远不及忘川河的冷直刺心神。
“这里,埋葬着圣城亚拓最后一任国王哈林?甘隆隼,还有他的反叛将领的尸骨。因为甘隆隼是亚拓城的创造者,所以他死前发动亚拓城的超凡力量。将自己的灵魂囚禁在亚拓城内,而不是被勾魂到渡灵司。而那些背叛他的将领也被他囚禁在亚拓城内。”
“这……”
独孤极看着伏韶,目光有些犀利的扫视周围。
“我知道你是来执行任务的,按照渡灵司的渡魂方式,我们应该是在渡灵司创造的暂时性世界里吧。”
“……”
独孤极看伏韶万分犹豫的表情,笑着摆摆手道:“无妨,哪怕你是来渡我的,也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这是每一个生灵都必须经历的事情。虽然是在死后。”
他转头看向那愈发森冷的小巷深处,对伏韶道:“但是偏偏有些生灵发下不了心中的气,选择用各种方式停留在这里。这已经严重影响了秩序之祖守定下的规则。”
“而你,是渡灵司的渡灵者。如果你能净化这里的灵魂,那你得到的奖励足以支撑你变得强大。毕竟,渡灵司对于这些孤魂野鬼可谓是深恶痛绝。”
“可是这里是暂时性世界,就算我们在这里做任何事,也不可能改变的了真实世界的一草一木啊。”
“是吗?”独孤极神秘一笑,引起了伏韶不好的预感。
“渡灵司的暂时性世界,是由介于真实和虚幻的能量——分世之力。既然是介于真实和虚幻的能量,怎么可能不影响真实世界?”
“这……”伏韶仔细一想,顿时脊背发凉。他的师父,难不成掌握着分世之力?!
独孤极看出伏韶的想法,马上解释道:“能掌握分世之力的无不是一方之主,至少也是一方强者。像你师父我,不过是一方小世界的强者,怎么可能会掌握分世之力?”
伏韶听后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独孤极掌握分世之力的话,那他自己之后的渡魂任务,就增添了很多风险。
独孤极看着伏韶紧张的模样,嘲笑性的哼了两声,继续道:“我所说的可以影响真实世界的方法,是找到暂时性世界的真实节点。如果这是暂时性世界,那你前几日得到审判之力的地方,就是一处真实节点。”
“实际上,你就是一个真实节点。因为在某中意义上,这方暂时性世界是为你服务的。当你得到审判之力时,真实节点就与你融合了。
在真实节点的力量下,真实世界中的那份审判之力,就会与这里的审判之力重合。所以,你融合的是其实真实的审判之力。”
伏韶听得有些发懵,但他还是能听明白,这份审判之力是他的了,真正是他的了。
前几日,伏韶还担心如果出了暂时性世界的话,他得到的这份审判之力会不会也一并消失。但现在,他可以彻底放心了。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附近找到真实节点。或者,你要学会如何去运用你自己身上的真实节点。”
伏韶眼前一亮,有些惊喜的问道:“您,您能教我如何运用真实节点吗?”
独孤极却摇摇头道:“我并不是渡灵者,而且也从未出去过这方小世界。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几千年前,这里的王朝还在的时候,从那些万界商贩的口中得知的。”
伏韶听后有些失望,但他本来也没指望独孤极能知道多少渡灵司的事,能从他口中知道这些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
“我虽然没法教你,但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
“嗯?!”独孤极的这句话又燃气了伏韶的希望。
“他是谁?”
“唉,急性子,跟我来吧。”独孤极一把拉住伏韶,将他拽回了亚拓城的正常区域。
独孤极边走边说:“那人非常神秘,我从未见过知道那么多事情的人。我敢肯定,如果他肯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变现,那他肯定会一跃成为大富豪。”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嗯,他是一个奇怪的人。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脸,因为他一直带着面具。不过他还有一个关键的特征。”
“是什么?”伏韶赶忙追问道。
“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我能明确感知到他有一个白狐宠物。”
“……什么?”
此时伏韶若是再不知道独孤极口中的人是谁,那他真是白活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伏韶心中狂喜,暗搓搓的想着。
“怎么?你认识?”独孤极的感知十分敏锐,突然回头看着脸上还挂着笑意的伏韶,眼神锐利的似乎能把他刺穿。
“这个……嗯,是的。我的确认识他。”伏韶知道任何谎言在独孤极面前都无所遁形,只好老实交代道。
“哦。”独孤极不冷不热的道。
“哦?您不多过问什么?”伏韶有些奇怪。
“每个人都有秘密,老夫还没那么无聊要去管你的所有事。”
独孤极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神色落寞。阳光照映在他的脸上,明媚的光芒却如同夕阳般昏黄。
“罢了,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