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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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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苟安被窗外不断摇曳的火把和嘈乱的鼎沸人声惊醒,迷迷糊糊地起身,准备寻一口水喝,至于那官府的事,自己还是少掺和为妙。

    怎么有一股恶臭的腥味,苟安皱起眉头,整个人也清醒过来,霎那间大惊失色,不知何时,桑吉木措已经躺在床踏上。

    “啪嗒,啪嗒”鲜血沿着他有气无力耷拉着的胳膊,缓缓滴落。

    苟安也顾不得太多了赶忙把已经晕厥的桑吉扶起,小心翼翼地包扎起来。

    怎么办?苟安有种预感,这家伙突然增添的伤势怕与外面的喧嚣有关,自己是否要为这刚认识不久的西域人冒险一番。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呼吸已经平稳下来的桑吉

    “什么?你们这小旅馆竟然敢收留西域人!你们怕是活腻味了。”领头的兵爷拍得桌子木屑四溅,怒气冲冲,若是找不到那个西域人,他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带路。”

    “是是。”

    咚咚咚,“开门,例行检查。”

    “嘎吱”,门开了,露出了一个睡眼惺忪的脑袋,“军军爷?您这是?”然而少年瞬间被粗俗地推开,城防兵的小头目一挥手,一伙人开始翻箱倒柜起来,然而,竟然毫无所获。

    “这味道?”小头目皱了皱眉。

    “回大人,小的懂些医术,习惯在睡觉时燃上些熏香。”苟安毕恭毕敬地弯着腰,就以为他要蒙混过关之时。

    “和你一起的那个西域人呢?”苟安的脖子上突然架上了一把刀。

    糟了,竟然忘记这一茬,看来是旅店的人说的了。豆大的汗珠在苟安的头上不住地躺落,“大……大人,我也只是路上偶遇,那人说是有些其他急事,天黑前就离开了。”

    “大人,您可要替小的作主啊,小民”

    咚,苟安被一脚狠狠地揣在腹部,整个人直接飞出去三五步,“扑哧”,一口血没含住便喷了出去。

    “带走。”

    ……

    待到整个西凉城逐渐平静下来时,天色已经微微明了,旅馆的侍女在整理这倒霉客人的房间时,突然发现隔壁的门竟然没有锁住,她记得这间房没有住人啊,好奇地推开了门。

    “嘘!”她的嘴被人捂住,一下子拉到了房间里,少女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不住地摇头又点头,脸上写满了恐惧。

    她的对面,坐着一个身上被大大小小的布条缠裹的西域人,那黝黑的脸庞上,泛着惨白,“和我一起的那人现在在哪里?”

    “被……被城防军抓走了。”侍女的嘴巴突然睁得大大的,因为对面那人的肩膀上突然落上了一只未曾见过的大鸟,那发光的眼睛盯得她心里发毛。

    “饶命啊,大侠,这真的和小女子无关……”待到侍女哭啼之后,恍然发现,眼前人已经不见踪迹,她还是瘫倒在地上,心里头念叨着,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西凉的大牢,阴暗寒冷,不时能听到“嘀嗒,嘀嗒”的声音。

    “哗啦,哗啦”,苟安拖着沉重的铁链慢慢地挪着身子,身后的狱卒不耐烦地催促着,时不时还推搡一下,一夜的审讯,苟安已经被冠上了袭杀官员的罪名。

    “咚”,苟安栽倒在牢房里,挣扎半天也没能爬起来,他死死记住了那个独眼老贼,嘴里说着不是这小子,手里的鞭子却恨不得把他活活抽死,他现在都不敢看这崭新的牢衣里面,将会是怎样一副残破的躯壳,当然他也没有力气去看。

    紧靠着苟安牢房的,是整个大牢最为宽敞的一间,里面端正坐着一个神色凌然的中年人,即便是在牢房内,他的牢衣也是整齐地一丝不苟,与其他犯人不同,他在这里一天,便没有一个狱卒胆敢靠近过来,只因为在不久之前,他还是西凉的郡守,整个西凉最有权力的男人。

    “郡守大人。”钱九朝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一看是自己的心腹之人,便起身踱步过去,“何事?”

    “大人……成大人昨夜被凶徒暗杀了,连西凉剑魁也在刺客手里吃了瘪。”

    “哦,那些人竟然请动那个老家伙给成非池做守卫,时也命也啊。”钱九朝却没有太多的喜悦,“回去告诉夫人,钱某人这两天便可以回去了,让夫人莫要担心了,好好吃饭。”

    钱九朝不是愚人,这个关头成非池被刺杀,肯定是自己背后的那些人动手了,对于这个貌合神离的下属,他也没有多少怜悯之意,只能说天道有轮回,报应会迟却不会忘。成非池死了,西凉的大局不能乱,他有把握自己这次可以脱去那个莫须有的罪名。

    “大人,还有一个事……您隔壁的那个倒霉小子,似乎是他们现在抓来的替死鬼。”

    “嗯”钱九朝看着那个蜷缩在最角落里的年轻人,“给狱卒头子点到即止,在最终审判出来之前,给我钱某人一个面子,不要再为难他了。”

    “是,大人。”

    ……

    “啊!”苟安不小心翻了个身子,地上的脆生生的稻草划拨了他身上更脆弱的结痂,苟安死死地叼着牢衣,那衣领上沾满了嘴唇干裂的血。

    “为什么不说那个西域人的下落,不论是不是他做的,你都不会落到这个下场。”冷冷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苟安瞥了瞥那即便在监牢里也显得高高在上的大人,“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蠢货,你会死的。”这一次那个声音充满了斥责,那人似乎隐隐怒了。

    “是啊,我会死的会死的。”少年似乎在哭在笑,他的江湖还没有开始啊,怎么能够结束啊,少年捂住了眼睛,却发现憋不出一点水了,“我为什么不说呢,你说的对,我真他妈的是个蠢货。”

    隔壁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他问道,“你们相识多久。”

    “几日而已。”苟安也是嘲笑自己,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人,搭进去自己一条性命,值当吗,而且那人很可能是杀人犯啊,他杀了朝廷的官员,自己为什么要庇护他。

    “在我这里,你倒是实诚。”那人依旧冰冷冷地嘲讽着。

    “反正都活不久了,又能如何。”苟安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知道自己这片牢房的称谓,所谓的死牢,一脚踏入便等同于步入了阎王爷的大门。

    “我还不想死,我也不能死。”那人的话语里充满不屑,“你可知道我是谁?”

    苟安迷茫地摇了摇头,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一个问题。

    “不出意料,我就是你那个便宜朋友要帮的人,西凉郡守钱九朝。”那个男人站起身来,轻轻甩了甩狱衣的袖袍,“我知道我不能死,所以从我进来那刻,我就知道,我死不了。”

    看着钱九朝又缓缓坐下,闭上双眼,苟安思忖了半天,挣扎着爬起来,鞠了一躬,“多谢大人,小子受教了。”

    “我不能死!”苟安对着自己坚定地说,当年那么大风大浪都被他逃出生天,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栽跟头。

    苟安没有注意到,钱九朝的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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