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跑!阿水抓住他!”
一阵追逐过后,众人终于在雪地上把陈伟制伏,阿水押解着他进了屋子。才进屋,阿珍上来就是一巴掌,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连抓带打,把他脸都刮花了。没等赵巧拉开阿珍,眼镜男掏出他口袋里的钥匙,戳在他脸上问是哪里的钥匙。
反观陈伟,除了略微有些气喘外神色如常。
阿珍恨恨的朝他脸上吐口水。
“怎么处理?”大家面面相觑,凶手是找到了,怎么处理又成了一个问题。
“他是杀人凶手,大家肯定不想和他在一起。”眼镜男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歇了好久才顺过气来,继续说道:“但就这么把他绑起来,只会再加一桩命案。”
“那就把他锁在自己房间里面?”赵巧道。
锁在自己房间里面?丝子皱着眉头看向赵巧。
“把他绑起来,锁在房间里,把钥匙丢进鱼缸里。大家进不去,他被绑着也不方便出来,出来也会被别人杀死。”
要不试试看?
众人把他按在椅子上,陈伟深知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反抗。眼镜男从楼上房间拿来一条被单,扯成布条后,将陈伟绑在了椅子上。
看着大家劳动的结晶,丝子指着基本被绑成木乃伊的陈伟道:“你们这样跟弄死他有什么区别,你让他怎么吃饭。”
眼镜男拉开罐头上的卡扣放在桌上,推了推眼镜道:“我们只需要给他提供足够的食物和水,让他在房间里待到第七天结束就好。至于他吃不吃,那是他的事情。”
丝子耸耸肩,反正事已至此,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
众人就这样架着在椅子上的陈伟一起到了高泽房间,眼镜男看了一眼四周环境,提议把他关进里间。
丝子看着高泽的尸体,当然他们把被子盖上了,他们没有闲工夫帮他把衣服再穿上。
“这不太好吧?”小老板小声的问。
眼镜男在床脚和椅子上又绑了一根绳子,他拉了拉试了一下松紧,扶正眼镜道:“这样更安全一点。”
小老板把罐头全部拉开,听到“滴”一声,看见被打开的空调,又看看手里的罐头。
“只剩下三天了,就算罐头坏了也没事,少吃两顿也饿不死。”眼镜男又开了一格窗户,用窗体下方的铰链固定住窗户——这是平开式的窗户,锁心在中间,窗户朝两侧推开的。他示意大家都出去,关门前对陈伟说道:“你脚是可以挪动椅子的,等会你可以从里面锁住这扇门,外面的那扇门我会把钥匙丢进鱼缸,四天后见。”
至于那些生理需求,抓痒,绑着无法入睡,亦或是排泄之类的问题,没人提及,自然不会有人为犯罪凶手维权。
把高泽房间的钥匙扔进鱼缸后,看着眼镜男手中剩下的那把钥匙,众人心情沉重的来到楼下和赵巧、阿珍汇合,适才怕阿珍又生出什么事端,让赵巧陪她在楼下待着。
一间一间的排查过后,大家终于在靠近厕所的一侧找到了这间房间。
看着伏在阿强尸体上失声痛哭的阿珍,众人心有戚戚,阿强死了还能有个人给他哭丧,自己死了,怕是就和俄国小哥一样,转瞬就被大家所忘记,只有在推理时才偶然提及。
果然又是死于钝器吗?丝子检查了一下尸体,询问道:“大概死了多久?”
“不知道,”眼镜男看了一眼尸体,说道:“你可以对比一下那些死了的尸体看看。”
怎么对比,这怎么做参照啊?又不会有人会有把死者每天的照片都拍下来收藏的癖好。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他死在许闻闻两小时前,尸体确实和昨天他看许闻闻的差不多。
陈伟是怎么做到的?把尸体从二楼运到一楼,距离相隔这么远,还不是同侧,可以直接从上面吊着下来。如果把这间公寓看着一个纯粹的长方体,那么这两件房间的距离就像是最远的两个角之间的距离。
他是把尸体藏在了某个地方,然后再搬到了楼下房间?不,没有必要。在第一次搜房间没有搜到尸体的情况下不需要转移尸体,反而可能因此暴露,谁会做这种事呢。不过对方不需要从楼梯上堂而皇之的下来,或者从大门进来,他看着窗户,检查了一下窗体,锁是扣上的,但门是从外面锁上的,从窗口进来再锁上窗户也是正常之举。
但是陈伟是怎么做到把尸体搬出房间后不留一点血迹的呢?阿强的案子和许闻闻没有一点关系吗?丝子想起戛然而止的血迹,若有所思。
对啊,对啊。
丝子眉头一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你想到了吗?”眼镜男凑了过来,看着放房间各处摸索的人,他小声低语道。
“有些思路。”丝子坦白的说。
“很好,我也有些。”但是他没有接下去说,他环顾了一眼四周,转头看到丝子疑惑的眼神,笑着说道:“我们可能不是一路人,你没有做好不杀人的准备,”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没有。所以你没有必要和别人交换情报,这很有可能降低你的生存几率。”
听着眼镜男直言不讳的说出这些话,丝子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只得讪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想想又觉得不对,只要破解了密案不就不需要杀人了吗?大家可以选择开诚布公,分享自己的推理过程。
先不说能不能在凶手搅局的情况下解开所有密案,如果在最后时刻再出现一起凶案呢?
显然提前谋划好一起凶案,在确认大家无法破解所有谜团后实施,才是更优解。大家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便连一起推理凶案的尝试都免去了。如果不是眼镜男提及,丝子甚至没有发现这一点。
这就是人性是吗?丝子埋着头看不清表情。我真的需要这么努力的去破解密室,去救这些人吗?
“反正知道阿强是他杀的就行了,我们走吧,走了张震丝。”
他突然惊醒,惊觉他自己也是他口中说的“这些人”之一。破解了两桩命案自己就飘起来了吗?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他摊开手掌,说是两桩命案,其实是一个半,他眯了眯眼,不对,是两桩,不对,是两桩半。
我也只是一个想要活命的普通人而已,他收掌为拳,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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