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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过敏的小矶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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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原本白嫩的脸青青紫紫,身上有不少擦伤,其中左手最惨,皮肉外翻,血肉模糊。因为被压在地上,头发衣服沾了各种污秽物,恶臭熏天。

    何斯谅被吓一跳,狠狠后退一步,把距离拉开。他皱着眉,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操,怎么脏成这样!”

    青年知道自己现在不堪入目,难堪地用右手拍打衣服,把粘连的污秽扯下来丢掉。他手忙脚乱,不仅没弄干净,还把污秽涂了一手一脸,眼圈都要急红。

    一包湿巾被递到面前,何斯谅眼睛看向一边的路灯,粗声粗气的:“笨死了,拿着!”

    青年感动:“谢谢!”

    可他左手受伤,仅能用右手,想要抽出湿巾很困难。

    见他动作笨拙,何斯谅啧了一声,表情虽不耐,却还是扯出湿巾,一张张递给他。

    青年在他帮助下,将全身上下擦拭了一遍,这才勉强能入眼。

    何斯谅把湿巾盒丢进垃圾桶,回身就见青年表情诚恳地看着自己,认真道:“我叫温矶,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瘟鸡?”何斯谅先是一愣,跟着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你是多招你妈不待见,瘟鸡,哈哈哈哈……”

    他被他那婊子妈叫了六年“赔钱货”,没想到这白斩鸡的婊子妈更狠。

    看面前人笑得站都站不住,温矶白嫩的脸涨红:“不是瘟鸡,是温暖的温,左石右几的矶!”

    “哦。”何斯谅勉强憋住笑,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口不对心奉承:“是这个温矶啊,这个矶字我都不熟,你妈还挺用心,找了这么个字。”

    “其实是我妈姓温,我跟她姓。我爸姓矶,所以我叫温矶。”温矶认真解释。

    何斯谅长长“哦”了一声,看来对方跟自己一样,婊子妈生出来的还能知道是哪个爹。要知道,茅坑动洞里种子千千万万,要真找出是谁的种可不容易。

    他随口应:“你爸姓矶啊,这个姓我都没听过。”

    温矶性子认真,有问必答:“我爸是孤儿,没名没姓。他喜欢石头,所以就给自己找了个矶的姓。”

    何斯谅好笑,带着些莫名的恶意,故意道:“哈哈哈,他不会干脆取名叫矶石头吧?”

    “不是。”温矶听不出他的讽刺,偏着头,认真否认。

    这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何斯谅心里痒痒。本来没多少兴趣,现在禁不住想逗逗:“那他不叫矶石头,是叫矶石还是矶头?”

    鸡屎,鸡头,光是想想,他又要憋不住笑。

    温矶摇头,正经道:“他叫矶老。”

    何斯谅闻言打跌,直接趴在了路灯上,爆发出了恐怖的笑声:“噗——哈哈哈哈哈,基,基佬?哈哈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吗,太逗了,哈哈哈哈……”

    温矶茫然眨眼。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他傻傻站着,脑子几乎要打结,只能道:“因为人家德高望重的都叫“老”,比如“庄老”“孔老”之类的,所以他给自己取名矶老。”

    直到何斯谅笑够了,才擦着眼泪问他:“这都是谁和你说的?”

    见人正常了,温矶松口气,忙道:“我妈说的。”

    他父亲生性严肃,要求严格,平时根本不会和他说这些事。关于父亲的事,他基本都是从她妈妈那里听来的。

    何斯谅竖起大拇指:“你妈牛逼,你也真的都信了?”

    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温矶他妈瞎编排他爸呢。从父子两人的名字来看,那做婊子的妈就对他们不怎么待见。

    温矶奇怪:“有什么不对吗?”

    何斯谅面露怜悯。

    虽然两人都是茅坑洞出来的,但是他庆幸自己没落下脑袋。面对着一个落了脑袋在茅坑洞的同类,他秉持着同不被待见的惺惺相惜,就好心地没拆穿真相。

    “没什么不对。”他稍稍站正身子,从烟盒倒出根烟塞嘴里,点燃后对温矶勾勾手指头。

    温矶不明所以,凑过去:“嗯?”

    何斯谅奸险一笑,深吸一口烟,猛地全呼在了他脸上。

    “咳咳咳咳!”温矶被二手烟呛得眼泪狂飚,咳得惊天动地。

    何斯谅很满意,夹着烟笑得跟只狐狸似的:“以后我就叫你矶矶了,多多关照?”

    被呛成猴子屁股脸的温矶,无法表达自己的意见。

    何斯谅更满意了,奸险无比地拍板:“那就这么定了。”

    温矶不仅脸涨红,浑身肌肤都泛出奇怪的红意。他举着手,努力出声:“我……烟……过敏……”

    何斯谅有听没有懂,一脸问号。

    温矶一张脸皱成一团,五官扭曲。他想发声,但嗓子眼被堵住似的说不出话来。

    他只能用右手艰难地打开背包,拿出来一本笔记本和铅笔。惯用的左手动不了,右手没用惯,“过敏”两个字比划太多,写不出。

    无奈,他只能用歪斜的线条画了个人的简图,在人身上点了一堆的点,举高给对方看。

    何斯谅看着那“抽象派”的画技,一阵无语。但也看出来对方的不对劲,凑近了,被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吓一大跳。

    这下也顾不得自己的龟毛毛病,自己造的孽自己背,他把烟掐灭丢掉,伸手把温矶搀扶着往前走。

    边走他还边叨逼叨:“你画的都什么玩意儿,除了我谁能看得懂?字都不会写,你妈连书都不给你读,够狠的……”

    温矶耳鸣,难受得几乎晕厥,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看他没否认,何斯谅表情悲悯,直摇头。

    这世上果然什么都需要对比,他觉得自己够惨的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惨的。他要不是被他爸给接走,离开了巷子,这会儿肯定跟温矶差不多。

    出于心有戚戚焉和内疚,他叫了辆车亲自把温矶送到医院。在温矶治疗的时候,他还跑上跑下把治疗费全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