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色不愧是跟叶夙同出一门的奇女子啊!
头一次相见是她胖揍了跟她求欢的商贾,最近不来找时弎的麻烦了又听说她跟底舱的水手搅到了一起。
要说她不爱金银喜欢俏色么,这水手也长的不那么好看,黑瘦黑瘦的,但叶色当真迷人家迷的紧。
阿宝有孕之后总是气闷,时弎每日都要扶她出来船舷走走,几乎回回都碰见叶色跟那水手调笑,起初阿宝还以为她要用那水手下咒取血的有用,就像时弎开始时对她那样。
没想到有次在甲板放风,有个富家公子没站稳不小心跌河里去了,那水手救不及时,害那公子遭了大罪。
船老大当即拿了水手跟富商赔礼,上船之前可是签过条款的,若病痛丧命自然算自己倒霉,这失足落水还差点救不及时,那么多保银交给船大可不是白交?
富商得理不饶人,非要船大罚那水手一顿鞭子解气不可,时弎跟阿宝正好碰上,不想叶色也在旁边干看。
按理以叶色的手段,完全可以给富商点颜色看,让人家饶了那水手也就是了,到底没闹出人命。
结果叶色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水手被抽了二十鞭子打的满后背都是血为止,再有过错,满船水手就那么几个,也不能真就把他打死!
阿宝示意二丫过去给叶色留了伤药,到底还没打起来,且时弎说过叶色此人棘手,动手之日还是越晚越好。
叶色正蹲下检查水手鞭伤,抬头接过伤药看向时弎等人:“还没跟你们介绍吧,我叫叶色,美色的色,你们时家先祖母是叫叶夙的吧?”
时弎不知她怎么忽然提起了叶夙,要不是因为叶夙,时家人也不会代代短命:“她可并不承认自己是先祖之妻!”
叶色怆然一笑:“我知道…时家之后向不以叶夙后人自居,不过巫女天赐之名,字如其人,你,还有你们先祖式祀大人,当真是从没明白过叶夙这个夙字从何而来啊!”
时弎莫名:“还请姑娘解惑!”
叶色却又不答他了,专注看过水手背上鞭痕,转头跟阿宝道谢:“谢你的药,我代阿力领你这情,以后若有敌对之时,本姑娘定留你一命。”
阿宝愁死了:“光留我一命够干什么啊,我还以为你要放我们夫妻一回呢!”
叶色笑:“若阿力不是我情郎,你们可舍得这价值千金的伤药?你即便再心好,陌路之人的伤势、阿力原本也只能得些普通伤药,我当然按普通伤药还人情。
至于额外这千金价值,不过是你盼着我看在阿力面子上,不去抢时公子的蛊王,那我当然不应!若我以千金买你夫君性命,你要卖吗?
蛊王于我,比阿力性命还重!”叶色面色凝重。
阿宝见她似有愁色,故意取笑道:“我不会卖啊,但也不会收你这千金,那你速速把这好药还我,给你换些普通伤药!”
叶色忙抒了口气,把药揣进贴身荷包,换一幅轻松表情:“我这马上就用了,免得你送完东西又来后悔、有胆过来抢啊!”跟阿宝眨眨眼。背过阿力往她船舱里去了。
时弎见人都散了,也搀阿宝回舱歇息,待进了门,问阿宝:
“你说她是个什么意思,夙?旧时之意,没什么特别含义了啊!”
阿宝就更不知道了,她也就刚识个字,还常要当个白字先生,说词解意更不在行,于是看向了一同回来的二丫…
二丫:“别问我啊、我连秘籍都是硬背下来的,到现在会写的也就是二丫两个字!
时弎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蛊王是时式祀先看上了叶夙,为了不被其恼恨下咒才抢回来的,听叶色这么说,倒像是蛊王跟叶夙息息相关一般。
况且这夙字,并无出奇之处啊!旧时…难道说叶夙是先祖的旧人?
算了…旧不旧人的都是几辈子以前的事了,时弎一向不去烦恼想不通的事,很快就把叶夙这个名字抛诸脑后。
问起二丫的进益:“新拿给你那本秘籍,学的如何,若有不懂就别憋着尽管问啊!”
二丫似是不知如何开口:“是有不懂…师傅,什么叫以无有之情绝痴恋之心啊?”
时弎看向阿宝:“就是对所爱之人绝情吧…所以我才说阿宝不能练啊…”
二丫为难:“可是我没有所爱之人怎么办…”
时弎:“那就随便爱一个,再去绝情啊…”
二丫:“师傅,要不你勉强让我爱一下吧!”
时弎:“滚!”
二丫:“那小姐你…”
阿宝:“噗…”
二丫看时弎一脸便秘表情,抿嘴一乐,跟阿宝说:“小姐你看师傅这表情哈哈…哈哈放心吧,我逗你们哪,反正我离高手还远着呢,不急着找人爱!”
时弎被二丫取笑,恼羞成怒让二丫沿着船舷跑三十圈再回来。
结果阿宝跟时弎都吃过饭了二丫也没跑完,阿宝担心,就让时弎陪她去找,出舱一打听,二丫早被叶色拐去灶房熬汤去了。
船上灶房狭小,又有专人看管,叶色使了不少银子才能借用一会灶台,又不会生炉子,才临时扯了二丫过去。
叶色一身裙子蹭的都是炭灰,又不会引火弄的自己灰头土脸,整个成了一烧火丫头。
二丫正拿着汤勺撇陶罐里的浮末,见阿宝过来连忙说:“小姐来的正好,这有刚下锅的猪脚汤,再熬一会就能喝了!”
叶色急道:“不许喝!明明是我煮给阿力补身子的!”
二丫大声笑话叶色:“对!你煮的汤!我下船买的猪脚、我烧的火、我放的料、我看的火候、你就剁了两刀骨头再威胁船大靠个岸!”
叶色为难:“那…那分一半总够了吧,猪脚还是我出银子买的呢!你们那么多人!一人一碗汤葱姜都分没了,阿力哥哪有的剩!”
阿宝看叶色一身的灰,忽然相信她或许是真心喜欢那个水手阿力,因为她煮汤的样子,和自己前世存着碎布给阿牛哥攒做一双袜子的样子,多么的像!
把二丫拉了回来:“她跟你开玩笑的、这丫头是个傻大胆,谁都敢取笑,你别当真。”
叶色放了心:“谢谢你们啊,阿力哥伤了后背,本想买些脊骨炖汤,二丫去的晚,只剩猪脚了。”说着涩然一笑。
阿宝把二丫带回了房,说她:“你这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也不怕她气急跟你动手!”
二丫:“这有什么的,你不知道,这种正甜蜜的姑娘啊特别好说话!我见得多了”
阿宝无奈…二丫这性子还真是无所畏惧,她还是见了叶色几次之后,见她暂时没有恶意才敢跟她说话的,不想二丫居然是个自来熟。
回头看看时弎,觉得自己对时弎真是不够上心:“船上做饭不方便,赶明个再靠岸了,咱们下去扯些料子,我给你裁件衣裳吧!”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