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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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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柜比似笑非笑道:“祝融上神,你是否应该解释一下。”

    王子夜也道:“阎兄早就提醒过我们,姜兄对你的态度不正常,可能是中了什么迷魂之物,如此看来,果然如此。”

    金由检附道:“千阅不会出错,祝融上神,如今之事,我们并不想深究,你若能交出解药,我们便同意让你离开幽篁里,不然若我几人拼死一战,想你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姜今歌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难以置信,完全回不过神来,抓着妘炎回的胳膊焦急道:“妘兄,怎么回事?难道你真的给我下了毒?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过毒蛊会被我的神力格挡,对我无效的吗?你快跟他们解释清楚啊!”

    一直在旁围观的伊仁心也道:“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解释一二句,你看少主都快急哭了。”

    姜今歌死死攥着妘炎回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睛,只待对方说一句“我没有”,他便有了底气,可以用一车轱辘的话去驳斥对面那几人,然而对方偏不开口,既不申辩,也不反驳,只是沉默地站着。

    姜今歌心里的希望便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一点一点地熄了下去,他慢慢松开了妘炎回的胳膊,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身后的人见他退开,正欲一拥而上,突然门被撞开,有人慌张冲进来,喊道:“不好了!北山区女寝起火了!”

    姜今歌跟着王子夜冲到了女寝区,就见火光冲天,情形与那日的凌渊阁一般无二,王子夜见有姑娘哭着跑出,赶紧抓住对方胳膊道:“见到屏醫乔静波了吗?她有没有出来?!”

    姜今歌急切道:“王子夜你疯了吗?乔姐姐不是还昏迷未醒,怎么可能自己出来,别废话了我们赶紧进去。”说罢召出水龙开路,自己往里面冲了进去。

    索性这火遇水则熄,姜今歌松一口气,旁人见这里有人放水,都拿着锅碗瓢盆冲过来接水,姜今歌赶忙问道,“谁好心告诉我一下,屏醫的乔静波在那间屋子?”

    有人怒道:“火刚起来时,乔雨师便飞出去说要召雨,如今雨也没下下来,人也不见了,真是离谱。”

    姜今歌云里雾里没听明白,莫非是乔姐姐醒了,见此情形想强撑着出去帮忙?倒也没想那么多,便大声喊道:“王子夜?王子夜!”

    他喊了几遍也没人回应,心下着急,喝道:“你们都让开!”

    他说罢加大了水力,水柱如同瀑布般往着火的建筑物上泼去,简直是铺天盖地地砸在屋顶梁柱上,倾刻间就将火都浇灭了。

    姜今歌收了水,向周围目瞪口呆的众人命令道:“赶紧进屋救人,察看伤亡!”

    大家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扔下手中锅盆冲进废墟里,就在这时,姜今歌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发出一声咆哮。

    姜今歌闻声出院,感觉咆哮之声似乎来自竹林深处,赶忙顺着声音跑了过去,边跑边喊:“王兄,王子夜!”

    突然他听见“啊”的一声怒吼,姜今歌辨别了一下,发现这确实是王子夜的声音,立马紧张起来,三两步冲了过去,就见黑暗之中,一盏灯笼倒在一边,王子夜抱着一人瘫坐于地,发出低沉的抽泣声,他怀中那人,身上被王子夜的氅衣裹得严严实实的,看身形似乎是乔静波。

    姜今歌赶紧跑过去蹲下,焦急道:“这是乔姐姐吗?乔姐姐又怎么了?”说着想伸手替她把脉。

    王子夜突然一把推开姜今歌的手,怒喝道:“你不要碰她!”

    姜今歌见王子夜怒发冲冠,目眦欲裂,吓了一跳,赶紧道:“王兄,是我啊,不论如何,先救人要紧。”

    王子夜“呵呵”冷笑了两声,道:“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们,你们这些自认为高贵的上等神,觉得我们这些门户,连给你们提鞋都不配,是啊,我们多么卑微啊,给你们当成玩物是我们的荣幸,就算死个一个两个,又有什么关系。”

    姜今歌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又往前挪了挪,正欲开口相劝,突然感觉地面有些异样,就伸手摸了一下,抬手一看,竟然是血!

    姜今歌惊道:“乔姐姐流血了!王兄你快把她放下,查看一下伤势啊!”

    “不用你管!”王子夜怒喝一声,自己抱着乔静波半摇半晃地站了起来,冷笑道,“火神祝融…水神共工…上古神族,多么高贵,哈哈,哈哈哈…姜少主,别总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您还是离远点吧,别让我们的脏血弄污您高贵的手。”

    姜今歌被这劈头盖脸地一席指责说得完全懵了逼,就在这时,脚步声伴着光亮从不远处过来,阎柜比带着洪荷则,高夜寒走了过来,见此情形也大吃一惊,阎柜比上前一步道:“这是怎么了?”

    王子夜不语,抱着乔静波同他几人擦肩而过,阎柜比急忙向边上两人使了个眼色,洪荷则高夜寒互相看了一眼,匆匆跟着王子夜离去。

    阎柜比走道姜今歌身边,焦急道:“你无事吧?”

    姜今歌低着头,沉默不语。

    阎柜比皱着眉头,按了按太阳穴,道:“祝融氏趁乱逃走了,金兄已带人去追…如此这般情形,恐怕混入幽篁里的祝融氏不止一人…不知他们意欲何为,很是棘手…对了!你中的毒蛊,可有何不妥的感觉?”

    姜今歌依旧是沉默。

    阎柜比又道:“怕是迷魂的汤药,好让你同祝融氏关系亲近,可以对付我们,不过还是请伊族长瞧一瞧更为妥帖,今日怕是不得空,明日我陪你一起…”

    “阎兄。”姜今歌终于开了口,但是神情却是冷冷的,“下午乔姐姐被轻薄的事情,是真的吗?”

    阎柜比愣了一下,随即皱眉道:“自然是真的。”

    姜今歌又道:“那方才,乔姐姐又怎么了?”他说着,举起自己的手,展示给阎柜比看那血渍。

    阎柜比露出惊惧的神色,震惊道:“这血…”

    “我听奶娘跟人聊天时说起过,女子只有在新婚之夜,才会流血…”姜今歌皱着眉头,说得有些似懂非懂,“既然只会流一次,那现在这个怎么解释呢?”

    这下轮到阎柜比沉默不语了。

    姜今歌上前两步,盯着阎柜比的双眼,问道:“阎兄,你跟我说一句实话,方才议事堂之事,是否为莫须有?”

    阎柜比怒道:“怎可能莫须有,下午乔姑娘确为一乔装男子出言调戏,也确实与他打斗了几下,只不过没出什么大事罢了,那铃铛,也是那男子当作调笑信物送与乔姑娘的…”

    这下姜今歌彻底明白了,方才议事堂那一出好戏,恐怕是借刀杀人,想套出妘炎回是否给自己下毒蛊罢了…没想到他们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不惜拿姑娘家的清白作筹码,只不过想离间他与祝融氏的关系,真是太可笑了。

    阎柜比又自言自语道:“如此想来,那乔装男子应该也是祝融氏的人,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到底想搞什么鬼?真是太可怕了…”

    可怕吗?到底什么更加可怕?姜今歌摇了摇头,轻笑了一下,看向还在皱眉沉思的阎柜比,轻轻叫道:“阎梦。”

    阎柜比并未发觉姜今歌言语中的异样,应了一声:“嗯,怎么?”

    姜今歌想了想,轻声道:“假如我不是共工氏的,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阎柜比愣了一下,随后抬头,困惑道:“什么?”

    姜今歌突然笑了起来,摆了摆手,笑道:“没什么,我有些累了,先回寝室了。”他说着,没有等阎柜比的回应,立刻隐了身形,消失在黑暗里。

    姜今歌独自回到一片漆黑的冷冰冰的寝室,自己摸索着点了一盏灯,往矮桌边一坐,突然被一个东西硌了一下,低头一看,是早晨阎柜比送给妘炎回的漆盒,也不知是因为收礼者根本不想要还是走得太匆忙,被遗忘在了这里。

    姜今歌把盒子搬上桌子打开,就见玉璧在灯下微微发着绿光,应该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他摸了摸玉璧,想了想早上的光景,再看看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就和这被遗忘的美玉一样凄惨,明明什么都没做,什么也不清楚,就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他突然觉得自己一刻也不能多在这个地方呆了,立即起身收拾了随身物品,也不管会不会被人发现,出门就叫了辟水兽直上云霄,在泠冽的寒风中往东海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