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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126 毒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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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七七从外地赶了回来,又是大病了一场。

    霍夫人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质问她这两个月的去向,她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霍夫人向霍衍哭诉,霍衍却只是说女儿大了,有些自己的私事也不奇怪,人平安回来就是好的,不必非逼她。

    霍夫人守在她的病榻前两三日,也掉了三天的眼泪,直到她一天天的好起来,才有了些笑颜。

    八月十五,中秋又至,宴群臣的旧习没有变,司马恪带着楚楚和珥宁一同列席。

    长公主没有受到王后的牵连,但在宫里也不好过,平常是深居简出,但每年的中秋,她的一出祈雨是雷打不动的,不同的是,今年没有人往她台上抛花枝。

    而汜儿就不一样了,如今霍家如日中天,抛给她的花枝铺了满台,退场时,汜儿几乎找不到地方下脚,她没有选择任何一个抛花的人,却再也没有人敢说她清高。

    这样的场合,是宣告怀师戚氏后族身份的好机会,七七自然不会放过,带着戚怀师也列席一侧。

    席间非常热闹,又是歌舞,又是舞剑请酒的,吹吹打打吵吵闹闹,怀师高兴极了,在奶娘的怀里吱哇乱叫。

    七七被吵得头疼,偷偷侧过脸去叮嘱奶娘:“让他别叫了!吵死了,不行就带下去!”

    奶娘连忙道:“是将军,奴婢这就带少爷下去。”

    宴席一直持续到半夜,笙歌散息,已近子时,奶娘也没回来,散宴之后,七七只得在宫里找了一圈,奶娘是没找到,倒是叫崔诏把她找到了。

    “将军,陛下有请。”

    她只好把找奶娘的事情交给崔诏,叮嘱他让奶娘带着戚怀师先回帅府,自己前去见司马恪。

    她回建安之后,一直病着,今日是第一次进宫,又因有戚怀师在身边,也不便单独向司马恪请安,司马恪这时候叫她觐见,倒不在意料之外。

    他在应天殿的书房之中,在书案前翻找着什么东西。

    她进了屋,向他叩首:“微臣参见陛下。”

    司马恪看了她一会儿,带着笑意道:“霍将军好像瘦了。”

    她未答话,司马恪招了招手:“来。”

    她上前两步站定,听见司马恪说:“到孤这儿来。”

    七七咬了咬唇,绕过书案走到他手边,还不及他说话,却仍是跪伏在地。

    司马恪侧身一手托起她的脸,捏了捏道:“还真是瘦了,怎么倒卖高粱的钱还不够你长几斤肉?”

    七七心头一跳,她当真不知这事是如何被司马恪知晓,按说赵恭办事该十分周全才是。

    “陛、陛下……臣……”

    司马恪:“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贪污军饷,孤可以要你的命知不知道?”

    她心跳如擂鼓,几次张口,几次也没找到完美的解释:“陛下此事臣是冤枉的……”

    “不必喊冤,这次,孤不追究,毕竟你替孤打了胜仗,孤也没赏你什么,但下不为例!”

    她死死咬着嘴皮,不知该如何作答。

    “但孤却还需知道这钱的去处,你这几个月又去哪了?”

    听见司马恪不予追究,七七渐渐冷静下来,答:“臣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便觉世上憾事甚多,于是拿着这钱,游山玩水去了,旅途劳累是以瘦了。”

    “哟。”司马恪笑了一声:“说辞倒是一套一套的。”

    他忽然猛的拉过她,将她往案上一压,便去解她的衣带:“多日不见,孤可是念着将军得紧,可得让孤瞧瞧都瘦哪儿了。”

    及至寅时,才有人瞧见她自应天殿出来。

    衣襟褶皱,发髻略散,裸露在外的肌肤,可见朱砂和黑墨,想来方才书案之上,也是一番酣战。

    回到帅府,她立刻就命银枝替她准备洗澡水。

    银枝比茴香聪明多了,她不会多嘴让七七难堪,因为她知道,朱砂只会出现在圣上的书案。

    她细致洗净七七身上的污渍,问道:“将军,还加热水吗?”

    七七闭眼靠着说:“加,我想多洗洗。”

    “诶!”银枝脆脆的应了一声,下去了,她回到房中,取了只玉瓶,这是上次崔诏给她的,让她在七七每次承恩之后加在她的饮食之中。

    银枝沏了壶热茶,从玉瓶中滴了两滴药水。又吩咐人抬了一桶热水。

    “将军,喝口茶醒醒酒吧。”银枝把茶端给七七,七七接过放在嘴边,人却有些出神。

    银枝看她不喝,便有些心虚,忙问:“怎么了将军?”

    她忽然转过脸盯着银枝,银枝愣了愣,那一瞬间好像觉得七七看穿了她的心思。但七七却换上笑颜:“没事,我只是在想,你真是贴心。”

    银枝张了张嘴,倒抽了一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七七低头饮尽了热茶,复又闭上眼憩。

    直到下人都退下了,她披衣起身,端了盏油灯去了祠堂。

    戚蔚的牌位立在神龛正中,肃穆庄严。

    她往他的长明灯里倾了些油,落下一声沉重的叹息。

    “师父……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伸了伸手,却是不敢去触碰他的牌位,自己已是一身肮脏,怎敢去染污他的圣洁。

    “如果你还在,徒儿定不会沦落至此。”

    她自就高傲极了,如果他还在,又怎会容忍旁人将她踩在泥泞里践踏!

    她死死捏着自己的肩,恨不得捏烂这一副卑贱的身躯。

    她在祠堂里跪坐半晌,没多大一会儿,就被前院的嘈杂吵醒,管家打着灯笼到处找她,她听见呼声,走出去回应:“我在这,什么事?”

    管家跌跌撞撞跑过来,脸色苍白:“将军,你快去看看少爷!少爷受伤了!”

    “受伤了?怎么回事?”

    管家道:“您去前院看看吧,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她疑惑的跟着管家去往前院,见奶娘一脸青紫,披头散发的,正抱着昏迷不醒浑身湿透的戚怀师,大夫已经在一旁扎针。

    “怎么回事?!”

    奶娘一见她就往地上一跪:“将军,是宁夫人!宁夫人她!她把公子摔到河里去了!”

    她瞧了瞧脸色青紫的戚怀师,脸色阴沉:“你亲眼所见?”

    奶娘惊慌道:“不是,奴婢正抱着少爷在花园里哄他睡觉,突然就冲上来几个人,把奴婢用麻袋罩住,还把少爷抢了去,不一会儿奴婢就听见落水声了,奴婢惊叫想求人救命,就被他们一棒子打晕了!”

    “那你如何知道是宁夫人?”

    “奴婢听见宫女叫夫人了,这宫里哪里还有第二个夫人?”

    她深呼吸几次,暂时没去理会谁是始作俑者,只关心戚怀师的情况,问那大夫道:“如何了?”

    大夫长舒一口气道:“少爷吉人天相,无性命之虞。”

    她点了点头:“带去相府,让二娘照顾。”

    管家听了,便将戚怀师抱去了。

    她吩咐奶妈:“你也下去瞧瞧大夫,脸上的伤先留着,明日一早,随我进宫。”

    昨夜的宴席,珥宁也在,她能够留意到奶娘带着戚怀师下去了,而她也有足够的动机对她的怀师下手,奶娘是老实人,不会撒谎,对此,她深信不疑。

    她杀先鹿侯,屠尤曲,皆是王命,是国仇,自问她与珥宁没有私怨,如果珥宁不明是非,要将这一切怪罪到她头上,既然她先不仁,也不怪她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