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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铃音激荡黄沙扬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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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杉道:“方不知正复为奇,善复为妖。师公所虑,必有其道理,只是我等道法浅薄,不知罢了。既然师公有命,我等只管遵从便是。”

    再往下看:囊中铁剑名为天泉剑,剑中有灵,是为灵剑。只要得其操纵之法,便可大可小,可长可短。其操纵之法,焚之即可得,如距怛罗斯尚远,一日不可达。元弈座下弟子常杉可焚之修习。望修习之后,不负师门所托,即刻前往。不得师门允准,切不可外传!慎之!慎之!

    众人观其纸上所语,似是高级仙法御剑诀,众人方才知道事态严重。但见这法诀师公只传授给常杉一人,其余人都是既羡且慕。

    常杉也是满心欢喜,要走知道,在青城一派当中,御剑诀只有元字辈以上的老辈才会使用的高级仙法,而常字辈的小辈中,只有少数优秀者才会得以传授,其下,更是无人习得。这无疑是对自己的一种认可。

    常杉当即焚掉书信,众人也知道规矩,背过身去,并不窥探。

    书信焚烧之后,并无灰烬掉落,常杉知道是施了法术,也不以为意。渐渐地,周围金光大盛,一行行金色字体浮现,似虚似幻。

    这些虚幻的金色就浮现在常杉的身体周围,但读下去,却是言语不通,逻辑不顺。正当常杉犯难之时,这些金色字体突然全涌入了他的身体。

    金色字体蕴含了法力,进入常杉的身体之后像迷路的孩子四处乱窜,搅得常杉一阵难受。常杉运转法力,缓缓引导。金色字体变得乖顺起来,顺着常杉的经脉直达他的脑海。

    御剑诀逐渐明朗,其上写道:御剑诀乃天师张道陵得到成仙之时所创,曾凭此诀遨游天地。御剑者,可御仙剑、灵剑;不可御者——凡剑。修习大成之后,可追星赶月、日行数万里。

    常杉心中暗喜:“日行万里,可不就是真正的仙人了么?这七百里的沙漠我可不倏忽便过了?只是不知这短短的时间我能修习到什么境界。”

    再往下看,便是御剑诀的口诀。常杉依照口诀所述,捏起剑诀,缓缓调动法力。他本就聪慧,资质上乘。又会以气驭剑,驭剑本就是御剑诀的基础,因此并不感觉催动起来有什么艰难。只见他这一催动,便感觉手中那袖珍铁剑有了感应,忙将它祭出。

    只见铁剑顺势暴涨,不一会儿,便长到一般长剑大小。常柏等人听着这边有了动静,便回过身来,见方才的袖珍铁剑已然长大,抚摸着宝剑,细细打量,不禁“啧啧”称奇。

    常杉道:“师弟们,小心着,我还能把它变得再大些呢?”众人又忙将宝剑祭出,常杉继续催动剑诀。突然天泉剑蓝光大盛,惊得众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常杉也吃了一惊,怕出了什么差错,便不敢催动剑诀。但天泉剑还是继续暴涨,且蓝光越盛,几近刺眼。盛光过后,蓝色光芒慢慢开始变得柔和起来,最终内敛,盛而不妖。

    众人睁开眼来,见天泉剑悬在空中,蓝光萦绕。众人细细体味,只觉得蓝光深邃悠远,好似远在天边的一线,既近且远,不可捉摸。与之相比,自己手中的长剑便感觉锋芒全无,毫无斗志。

    常杉自然欢喜,又催动剑诀将之上下移动。天泉剑很是顺从,一一照做了。常杉见已初步运行了法诀,便上了剑。

    常杉道:“众位师弟,我去去便回,望众位师弟在此等候片刻。”末了,加上一句,“常明师弟,我见唐军已无粮草。你便辛劳一下,去龟玆镇通知一下封将军,让来接应一下。”说着,便御剑西去。

    众人见常杉倏忽间便已没了身影,均叹道:“我什么时候也能御剑飞行该多好。”

    常柏道:“瞧你们的怂样,没点志气,只要肯努力修习参道。还怕习不得这上等功法?”众人皆点头称是。

    常明道:“众位师兄弟,我也去也。等常杉师兄回来之后,告诉他,说我在龟玆城里等你们。”

    常柏笑道:“你可接了个好差事,要不要我俩换换。”

    常明道:“这是常杉师兄的安排,你可得好好照顾师弟们才是,不可四处乱跑。”常柏还待继续纠缠,却见常明一溜烟驾马跑了。

    常柏无奈地摇摇头,只得带领众师弟跟着军队一起缓缓而行。

    突然,一人道:“常柏师兄,你可听见有什么声响?”

    常柏道:“不曾听见,只是好像秃鹫又多了些。”那人虽然狐疑,但也没做多想。

    又过了一会儿,这秃鹫声越来越嘈杂,混杂着扑棱扑棱的挥翅声越来越响亮。常柏突然叫道:“不对劲!”回过头,只见远方有一大群乌鸦极速飞驰过来,密密麻麻的,不知有几十万只。乌鸦“哇哇”乱叫,充斥着阴戾气息。

    唐军早被这阵势吓得傻了,呆立在原地,浑然忘了周身的疲劳。秃鹫见了,也尽数逃散。

    常柏满腹惊疑:“这荒漠中怎么会有乌鸦?”还未等他想明白,群鸦又起了新的变化。群鸦飞至唐军头顶,突然俯冲而下,攻向唐军。士兵本就疲惫,又万料不到这些乌鸦会群起发难,一时慌了手脚。

    李嗣业大喝:“百万军中我们都冲杀过来了,还怕这几只畜牲不可。列阵!”

    高仙芝也喊道:“兄弟们,聚拢来!戈戟向外,盾牌封顶!列混元阵!”

    众人被这一喝,方才反应过来。有盾牌的拿上盾牌,有长矛的端上长矛,杂而不乱,缓缓朝着高仙芝的方向靠拢。

    众人本在怛罗斯处被打散,武器也丢失良多。这时匆忙之间又列阵。只见本来是弓箭手的的拿着的是盾牌,本来是盾牌手的拿的又是长矛。这阵虽然是列了个大概,却全然不是战场中自己所在的位置。生疏不说,阵脚上也出现了诸多缝隙。

    乌鸦体小而多,又从这些缝隙中涌进了阵中,一阵乱啄猛抓,疼得中心处的将士哇哇大叫。有些眼疾手快的,抓住一直乌鸦,使劲一捏,然后猛地往地下一摔,又顺势踩上一脚,便送它归了西,但手上难免多了几道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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