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楚歌这样子,心一下子就毛了,扭头问被程诚拖进来的甲鱼,这他娘的是咋回事,我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咋一会就成这样了。5s

    甲鱼说我也不知道呀。

    我说,那你娘的刚才咋说“快去救你老婆”

    甲鱼说,我也是瞎猜的,没想到你老婆真的中招了。

    我说到底咋回事快说。

    他说,刚才你老婆和那位瘦子警官,进屋里审问我们,那瘦子净问些不疼不痒的话,后来你老婆说她累了要去歇一会,那瘦子就说好吧好吧你先走吧,我见他神色不善,就多看了几眼,却见他趁你老婆转身的时候,讲一个东西弹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当时就觉得不妙,却没敢应声。谁知那子见你老婆一走,将我绑了,带着军刀跑了。

    我想问他张春那时候在哪里,又一想这话问他好像不太合适,再说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救人要紧。

    当下说道,行了别说了,赶紧看看,这到底咋回事,该咋治疗。

    甲鱼凑了过来,看了看楚歌脖子上红疹子一样的印记,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最后伸手摸她的脉搏,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半天没说话。

    我在一旁紧张得手心直冒汗,生怕他来一句,无力回天命将休矣。

    ”怎么样?“我心的问。

    甲鱼摇了摇头说不太好,气息很弱。

    我的心一沉,问了句,那,那究竟是咋回事?

    甲鱼说,好像是病毒感染,又有点像肿瘤,可惜这里没有仪器也没药品,不好办呀。5s

    ”总得想想办法,你看这个麒麟竭也取来了,用它不行吗“我说。

    我看着昏迷的楚歌,鼻子有些发酸,我害怕她就这样离我而去。

    甲鱼摇着头说只好试试看,估计作用不大。

    程诚递过了龙血树的汁液,甲鱼接过仔细的看,我紧张的问,东西对吗?

    甲鱼点头说对,麒麟竭有活血化瘀消肿止痛的功效,是一味名贵的中药,他在医院的时候见过这种药,应该是对的。

    我听他这么说心稍稍安些,但总觉得这东西来得过于容易,又想起它枝干上的尸体,不免又有些担心。

    此刻甲鱼已经取了一些即将凝固的麒麟竭,准备给楚歌喝,我伸手接了过来说道,我先尝尝。

    甲鱼知道我怕东西不对,要先试一下,也没有拦阻。

    我接过血浆一样的汁液,一仰脖喝了下去。

    一股涩涩的发苦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了我的胃里。

    张春和甲鱼紧张的看着我,我也焦急的等待着那东西发挥作用。

    5分钟过去了,我毫无反应,只感觉嘴里有股腥臊味道,伤口依然很痛。

    我有些灰心,心想是不是东西不对。

    甲鱼却说,再等等,没那么快。

    又过了10分钟左右,我依然没有反应。

    “这下完了,楚歌要死去了”我沮丧的想。

    费了半天劲,弄回来的所谓麒麟竭竟然毫无作用,我很气恼,正要将手中的汁液扔掉的时候,一股暖流自胃部向猛的向全身散开,感觉像十冬腊月洗热水澡一样浑身舒服,身上的伤口也不再疼痛。

    药起作用了。

    我兴奋的甲鱼点头,甲鱼也很兴奋,慌忙取了汁液分别给楚歌和黑衣女孩灌了下去。

    我握着楚歌的手,盼望着她能早点醒过来,楚歌是一个阳光一样的女孩,我们从恋爱到结婚已经有十几年了,期间也经历过灾难和疾病,但是像这次这么严重的情况还是头一遭。

    我神经质的害怕这次她再也不会醒来。

    上学的时候,父亲身体一直不好,因为身上有病,家里又不富裕,父亲终日发脾气,动不动就摔东西,骂人,再不然就是整日的咳咳吐血,我每天都活在惶恐之中,感觉世界都是灰暗的,丝毫没有一点安全感。

    父亲在病床上躺了几年便离我而去。

    他去世的那天,天下着雪,很冷,我摸着他的棺材却没有太多的悲哀。

    长大之后虽然做了警察,却仍是爱疑神疑鬼,畏畏缩缩,尤其恐惧疾病。

    害怕自己得病,害怕家人得病。

    整日神经兮兮的。

    楚歌昏迷过去,生死未卜,这恰应了我整日所害怕的情形。

    我害怕她像父亲一样早早离我而去。

    我强迫自己往好的方向想,她会很快好起来,好起来,好起来。

    我努力驱散心中消极的思想,默默为她祈祷。

    你不能死,我们还没有孩子,我还没有带你去爬泰山游长城。

    朦胧中,我感觉她的手在动。

    她脸上的黑气在消散。

    脸色慢慢变红。

    我兴奋不已,她要醒来了,我们要走出这个鬼地方,好好的生活。

    甲鱼也忙不送的过来查看,兴奋的说,脉相好多了,气色也好多了。

    我一遍遍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好让她早点醒来。

    她又动了一下,我激动的将身子贴到她的面前。

    她睁开了眼睛,一阵迷茫。

    我激动的望向她,却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绿色的光。

    突然间我握着的那只手,猛地翻转过来死死的抓住了我。

    我正惊诧间,却见楚歌将嘴巴张大到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向我扑了过来。

    我一下子就傻了,心想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楚歌在跟我玩猫脸吓人,这也不是时候呀,回到家想咋玩就咋玩,咬哪都行,在这算个啥?

    却见她面目狰狞,白森森的牙齿直奔我的脖子而来,眼中闪着幽幽的绿光,像电视里面的僵尸一样。

    我连说不要玩了,她却没听见一样,大嘴流着哈喇子咬向我的脖子。

    我见她这样,也不敢大意,本能侧身躲过。

    她却因为用力过猛,扑倒在地上,额头似乎跌破了,血流了出来。

    我忙伸手去扶她,她却僵直着身体站立起来,伸手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心想这下完了,楚歌变僵尸了。

    我被楚歌死死的掐住脖子,喘不过气来,下意识用力去掰她的手,那双手却力大无比,纹丝不动。

    我怕伤了她,不敢用全力,她却不管这些,一面玩命的往死里掐我,一面张开大嘴死死咬住我的肩膀。

    我一阵剧痛,险些昏了过去。

    傍边的程诚和甲鱼见这情形,忙过来拉楚歌,却被楚歌使出蛮力将两人摔在地上。

    我视线模糊,舌头吐出半尺长,眼看就要一命归西。

    我要死了,死在我最爱的人手里。

    我知道我的腰间有一把枪,只要我握住它,然后轻轻扣动扳机,我就能得救。

    然而我不能那么做,宁可死也不能那么做。

    程诚和甲鱼再次扑过来,自楚歌身上猛然迸发出的巨大力量,将两人再次甩在地上,两个人死死的跌在青石板的地上,浑身是血,无法动弹。

    楚歌一面呜呜鬼叫,一面继续用力掐我,我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我想就这样死在你手里也好,我没有给你好的生活,没有房子给你住,没有带你去游山玩水,没有给你安全感,让你担惊受怕,让你为了生存而奔波,我是个无用的人,让我就这样死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