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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突然的情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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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头扎进钟离的怀抱。

    流年不确定是什么力量让她那么笃信这是一段自己必须要经历一下的爱情。

    钟离发现了她状态的改变。

    他有空了约她见面,深夜送她回家。临下车前,会拥抱告别。

    那天,流年躺在他怀里,幽幽地说,钟离,我分手了。

    钟离像是早已知道,平静之余意外地略过一丝沉重。

    他什么都没说,却渐渐减少了邀约流年的频率。

    流年被这突然的她意料之外的冷漠刺激到了。不是她想象中的两种终于可以没有阻碍的在一起,而是突然地冷漠。钟离的行为太诡异。

    钟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思维,他的认知,他内心的体系,都在她的了解之外并透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她想走近,却被他隔断在某个距离中。

    她躺在自己的房间,想念他的气息,她像一个待哺的孩子,等待他的召唤,补给她未知世界的辽阔。

    这样的依赖,让她沉迷而感到害怕。

    突然想起她喜欢的艺术片导演伍迪艾伦的电影《午夜巴塞罗那》,剧情令她回味:两个美国女孩度假遇见风流艺术家。艺术家邀请两位过周末,热情火辣的女生一口答应,理智现实的那位因为即将结婚而感到不安。最后热情火热的女生因为突然病倒,而使得理智现实的那位和艺术家一夜风流。电影总是用反差来告诉你到处充满意外。一个看似合理的存在会突然面临巨大改变,在爱情面前,一切的变化更是明显。爱情来得标志,就是打破常规。这是流年喜欢的电影,也是她为自己找的借口。这部电影更神奇的地方在后来。他们三人回到了巴萨罗那,那个理智女人的未婚夫来找她,她回到未婚夫身边开始了平静的生活,那一夜风流或许从此埋在心里,现实的女人能清楚知晓哪个是抓得住的幸福,哪个成为从此的禁忌。于是那个热情火辣的女生和艺术家展开恋情并且同居,这时艺术家的前妻突然出现,这三个人之前就构建起了一种奇特的关系。和谐的相处,打破人们对爱情只能是两个人的看法。

    看这部电影的时候,她和钟离一起。电影放到艺术家和女友以及前妻共同相处的桥段时,钟离搂着她说,这是我并不介意你有男朋友的原因。爱情是需要平衡的。

    三个人的平衡?还是只是你不想承担的借口。流年的内心不能认可这种平衡。

    钟离不再说话。他知道她不能理解。

    他留给流年成长和思考的时间。

    他越来越少主动找她,他的动态充满神秘。这个世界上有一部分男人,对爱情有理想主义的苛刻,他们不能免俗地如同普通男人那般,在一种轻松的氛围里爱上一个女人,而真正相处的时候,又明白仅有轻松简单是不足以支撑起爱情的,他需要理解懂得和一个双商不相上下的对手。因为在他们眼里,爱情是场博弈。钟离就是这样的男人。

    而很多陷入爱情的女人却感性很多,她们奉行张小娴那句:我亦只有一个人生,不能慷慨赠与不爱的人。这让她们遇见爱的时候容易义无反顾,赴汤蹈火,同时期待得到相应的回应。流年是这样的女人。

    爱情,如果在两人之间成立,那么通常男人,始终需要一种平衡的关系,而女人,却在找她灵魂的影子。

    钟离的疏离和突然的冷漠,让流年陷入无措的彷徨中。

    流年只能频繁找在这个城市她最信赖的朋友齐方倾诉苦闷。齐方给的答案很简单,他并不真的爱你。

    齐方和流年有截然不同的成长环境,他年少时家族富贵,养尊处优,然后经历父亲早死,家道衰落,青春期遭遇变故,从此债务缠身,他努力工作,赚钱养家,没落贵族的心性犹在,一边面对现实的累累负担,一边自由自在地想爱就爱。再苦再累要活得认真。

    齐方和流年相识多年,早已有了朋友之间无需多言的默契,通常他们之间极少讨论感情话题,他们随性地点酒喝,分享得心应手的工作,和说走就走的旅行。虽然自小环境不同,却互相为对方打开局限,朋友间的吸引也有着如此的规律。齐方喜欢流年一路走来的顺遂,这让她内心保留纯真。他曾说,你即便是不修边幅的时候,也总有一股傲慢的不将就气质。像你这样习惯优越的女人,大概是不会真的爱上什么人。

    几个月前他这么说的时候,流年是默认的。她以为她一生的追求不过是保持现状的快乐。一切都平稳地只剩下快乐。

    但齐方都没想到,她的脆弱来得那么快速而汹涌。并且为一个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爱她的男人。

    他耐心劝慰几次,发现毫无用处,他以为她只是想倾诉她爱上一个男人,他以为她仅仅只是骄傲落空面对钟离突然地冷漠心有不甘。他用他以为的方式去劝慰她,通通都没有用。

    他对她说,你把握不了的人和事,就不要过度参与其中。

    她点头。

    可是情绪一直起伏激烈,想隐藏而欲盖弥彰,想吐露,而欲说还休。

    只有喝酒,麻痹一刻不停的思念和忧伤,齐方几次被她叫出来看她喝酒,她不和他讲话,点酒,喝酒,买单,离开。她对他的需要只是醉在他面前安全可靠,只有在他面前,她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把脆弱和虚弱和盘托出。齐方心疼这样的流年,这不是她,没有纯真,没有洒脱,没有笑容,满脸倦容和憔悴。

    他终于向她飙话,史无前例地严肃,他说,从今往后,如果你再和我说一句关于他的话,我就不再见你。你这件事,我已无能为力。你,真的该好自为之。

    这句话之后,流年真的不再找他。

    流年抽着烟,趴在阳台上碎念着:我将春天付给了你,将冬天留给我自己,我将你的背影留给我自己,却将自己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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