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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迷雾中尚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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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很是热闹非凡,斑驳的人影交叠闪动。说书台上一人,一桌,一椅,一扇,一茶壶而已。

    这市井的嘈杂声确却是半分也没影响到众人听书,反倒是外头行走的路人纷纷忍不住驻足伸颈探头想要凑一凑这里边的热闹。

    且看众人一时惊一时咋,一张脸光怪陆离,被高台上的说书先生一个甩袍、一个起跳、一个转身、一个拍手拿捏得死死的。

    这耳朵放尖了听,那说书先生口中的一幅幅画面就活了过来,好似就在眼前上演。

    “那将军拿着大刀一下……”

    “哗……”众人闻言皆情不自禁地侧过了身子去闪躲,脸上都露出害怕的神情……这是入戏了。

    安海玲看着眼前这一副景象无端想起以往读书时所学的一篇古文《口技》来,这口技与说书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但两者却都是靠一张嘴给它演活了。

    “你们这样敞开了大门讲,能挣到银子?”安海玲实在是觉得像胜寒居里禄丰那样贪便宜的人在大街上一挑定然是一大把的,这样不就亏了嘛!

    “没想到你个妮子还是个财迷,竟还担心钱的问题。啊纪那家伙就没把它当回事,这戏生堂是不亏亦不盈罢了。”尉芙说起这话也是有些无奈,大概也是不解太叔纪他为何做这白费功夫不得偿的买卖。

    “原来如此!”

    “啊纪他如此做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时常关注天下的情势变化,如此也好替皇上把这国家治理好。”

    不为了钱的事,莫非纯属娱乐?安海玲总觉得她周身全是些稀奇古怪的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所有的事物和人好像都蒙了一层纱,很大很大一层,她找不到纱沿,怎么扯也扯不开来,把纱弄皱了,事情反倒更模糊了。

    她虽爱慕太叔纪,但尚能自己,和他有关的事更是多了个“为什么?”。心中时常涌现的对他的深情同样也是一个谜团一般,强烈却又陌生。

    逍遥居、戏生堂、胜寒居、盛莲宫、王府……尉芙、太叔纪、梁玉生、孔芸甚至元祺等等……这些地方这些人,因为自己“凰嗣”的身份而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安海玲看着他们好似很接近,又好似很陌生。

    她心下凄然,这一具身体的身世到底是什么?凰嗣它又为何物?初进国师府那日路途中遇到的可怕的老婆婆……她说她是逃不掉的又是几个意思?

    心中有了烦扰的思绪,安海玲接下来的一路观看也就失了兴致。就连一向视吃如命的她同尉芙到了醉仙楼也是兴致缺缺。

    “诶……好歹本公子屈尊陪了你一整日,你这副死鱼的样子是几个意思。”美人尉芙撒起了脾气来,扭捏作态把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推,红唇高高挂起。

    “今日啊纪他要见何人?”安海玲却是答非所问。

    “他还能见什么人,定然是富绘城的城主狸央那老狐狸。”

    “哦……不认识。”

    “废话,你若是认识那还得了。那富绘城虽不是首都,可却是我们琉月国内最为富庶的地方了。”说完,他的嘴唇又挂得老高。

    “他今天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安海玲又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思索片刻,他又说道:“不过听啊纪说过,近日堂子里周游四国的猎戏师多有回说除了琉月剩下的三国多有人口失踵的事件,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此时才来。”他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

    “人口失踵?”安海玲讶然。

    “但失踵的多为各国的勾栏女子,她们的生活多有意外,和情郎私奔的,自杀的比比皆是,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尉芙语气淡然,就好像谈论天气如何如何。勾栏本无义,此刻的他真真是无情无义。

    安海玲心中一寒,续又问道:“你逍遥居里就没有姑娘不见的。”

    “本公子居里的姑娘们好吃好穿好住好玩,你觉得她们舍得离开?”尉芙无意间又拿起了筷子,为自己夹了一颗腰豆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安海玲闻言却只是低头吃菜,不想再同尉芙谈论这个话题。她们生活虽富足,可是内心真的开心吗?她们脂粉红衫作美人没日没夜人前作笑,哪一次笑是真心?不过虚度罢了,不过一个没有灵魂的花瓶罢了。恐怕,于她们自己而言,早已麻木。

    这一顿饭吃完,便已是黄昏晓。

    尉芙玉手撩起窗旁的白纱,整个天空都是一片粉色的棉云,一片粉光涌了进来,罩着尉芙整一个人好似梦里的花仙子一般。

    他们二人此刻正在醉仙楼的三楼,加上醉仙楼的楼身本就比其他楼房要高出许多来。此刻他看向窗外正是一副粉霞笼罩下的古城模样。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手机也没有相机,不能给它拍下来。

    安海玲被眼前的这一幕惊艳得说不出话来,这一远眺翻过了她心间那一睹高高的思墙。整颗心,都快活起来。

    显然,尉芙亦有些惊呆了。他捻起窗帘的手定在了窗沿那处,都忘记要拿开了。

    “玲儿,你看这是不是很美,我来琉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美景。”他看了半响才说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此情此景,可我身边的人却是你,实在是可惜了。”她摇着头说道。

    虽沉溺于眼前的美景,安海玲还是挑出了话里的重点来。

    “芙公子不是琉月人?”

    闻言,尉芙那张绝美的脸有一瞬间的失神。

    “自然不是。”他眼观鼻,鼻观心。眉间有一许落寞凝聚。

    “那你是哪里人?”

    “兰麟人!”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窗外,那一眼极远,好似没有尽头。

    你该不会是别国派来的奸细吧?”

    安海玲感觉到气氛里突然的微妙变化,想着自己大抵是戳中他的伤心事了。虽难得见他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可毕竟揭他人的伤疤不好,于是她就故意开起了玩笑。

    “说起这个,来路不明的你不是更值得怀疑吗?”他抬眸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