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南诱诱起了个大早进入宫内上早朝,忽传皇上身体抱恙,将她与众官员打发了去。
大清早来了个空无奈之下只得回指挥使府上办公事。那丞相孙权佐自打她进入皇宫便紧盯她的动向,果然这人上前来与自己交谈。
“早听说新上任的指挥使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丞相特意接近她恐怕不单单只是因为她的身份吧。南诱诱心存警惕,却也只得表面上附和几句。
“您谬赞了,下官资历尚浅,日后还请您多多指点。”
这话孙权佐听着很是受用,笑着抚了抚自己下巴上灰白的长胡须,眼珠子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
“不知指挥使可否与本相一起回府上酌几杯?”
这老家伙是何意思,这才刚说两句话,就想把人带到他的地盘上去。南诱诱不知该如何拒绝,这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下官乐意之至。”
说罢便由那丞相在前,跟着他一起出了宫门,门外早已有两台轿子与一众轿夫等候多时,见两人到来赶忙掀开帘子弓腰请人进去。
待南诱诱坐上这轿子一行人朝着丞相府进发。路上行人见此架势心知肚明轿上人是谁,自觉退避两旁。
这丞相府的规格果真是极高的,相比之下指挥使府上略显寒酸。府上厮在前引路,孙权佐将她带去正厅。
屋内摆设更显贵气,精致大气的珐琅花瓶摆在角落里上面还插着几根孔雀的羽毛。左右两边几个丫鬟垂首站在一旁静候着客人到来。厅堂上放着两把红木雕花大椅,后面的架子上放着名贵的青花瓷器和镶金玉件,墙上挂着几幅名家的山水名画。
这丞相果真是一点也不低调,这要是放在现代典型的暴发户气质。一股脑的将所有名贵宝贝摆到最显眼的地方。
一进这屋子便觉着有股草药的怪味,待了片刻竟逼得人身子直发汗,体内没由来的有股子燥热。孙权佐似是看出她身体不适,劝她将手腕处缠着的纱布解开以便散热。
这蹩脚的手段和借口气的她发笑,昨日洗澡时自己瞅了一遍这原主的身子,手腕处常年缠着纱布,解开后发现一处极深的铁烙印疤,想必是时候被抓时打上的印记。多了个心眼命府上厮将那日卖药的神棍寻来,果真在那人众多怪药中找到了一种可以将其遮盖的药膏。
孙权佐不动声色的盯着她手上的动作,她毫无遮掩自然的将这纱布一层一层解开。不如他心中料想的那样,皮肤白皙无一点疤痕。这时他心中便犯了难,如若这样便抓不住她二人的把柄。
一阵清脆的风铃声传来,孙权佐向她解释道是自家女儿。待到她出现在正厅里向二人行礼,才将她的容貌看的真切。
那姐相貌娇美,肤色白腻,身穿一件葱绿织锦衫子,颜色甚是鲜艳,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本着欣赏美人的态度,南诱诱一时间未察觉自己盯了那姑娘许久。待到她转身遮了脸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无礼。
“姐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的容颜。”
那姑娘听到这等赞赏,双颊晕红,一双眉目不似刚才忧愁亮了几分。
孙权佐听此赞赏若有所思。
“女今年刚满十七,到了该嫁人的年龄。我看指挥使这般喜欢,不如我将她嫁与你可好?”
南诱诱瞬间慌了神,本只是单纯的发自内心赞赏,这人却将她意思曲解,她一个女儿身怎么能耽误这姑娘的人生大事。
那姐听到此话眸子中竟带着几分期待。
“指挥使这般为难,可是觉得女配不上你?”
真是骑虎难下,遇上这等事让她如何答应,况且这姑娘也有心嫁给她,如若拒绝岂不是也丢了人家姑娘的面子。
—要想回家就答应他。
“丞相这是哪里话,姐这般美丽,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西装男突然为她支招,也管不得那么多,既然此事与回家挂钩,那便是拒绝不得。
“好,真是喜事一桩,那就尽快选一吉日快快成婚吧。”
南诱诱怎么也没想到她一个钢铁直女来到古代居然要娶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要是让魏长泽知道了一定会气死他的。
朝着那未过门的夫人温柔一笑,接着便像丢了魂一般听着丞相与他那正室夫人在选吉日。
这么着急塞给她的女儿,原来是死去的妾生出的庶女。那姑娘似是急切的想要与她接近,主动将自己名字报了上来。
“女子名叫楚颜。”
这姑娘颇有把自己推销出去的意图。连姓氏都没有,想必平日并不受宠,离了这丞相府嫁与她,也许是个好归宿。
“姑娘放心,我日后定好好待你。”
孙权佐的目光不时撇向这边。心中所想的是终于将这碍眼的丫头嫁了出去,这一步不仅牵制住了这指挥使,还让正房夫人可了心。
这良辰吉日自是越快越好,装着样子看了许久,也不过是选了个差不多合适的日子罢了。这古代娶妻的讲究,南诱诱自然清楚,这么好的一姑娘跟了她必然不能受委屈,第二日便叫人抬了聘礼上门提亲,而这礼自然是朝魏长泽借的。
仍记得昨日夜里,魏长泽得知她要娶妻差点没笑断气。当时南诱诱发出了来自灵魂的拷问:“你难道不羡慕吗?”
魏长泽一脸神秘,又像前几日那样在她耳边说道:“我的夫人是谁,再过不久,你就知道了。”
南诱诱对此事嗤之以鼻,便没再过多追问。
成亲那日,京城热闹非凡。人人都知今日丞相之女将嫁给那指挥使为妻。祝福的话语虽未少,可有些心如明镜的大臣想的却是这丞相日后有了这么一个女婿,必然在朝廷势力大增。
不知从谁那处传出,东厂督主与锦衣卫指挥使二人关系极好,狼狈为奸作为朝廷的走狗四处咬人。
两人听此传言相视一笑。真也罢假也罢,这话也伤不了他们二两肉,但说无妨。
早早的,街道便开出一条大道,静静等待远处的迎亲队伍。有的爱凑热闹,顾不得吃饭便在前排占了位置。人人都听说那丞相的庶女虽不受宠,但对其倾城容貌,却早有耳闻。
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声“迎亲队伍来了”,众人便勾着头往远处看,只见一片喜庆的大红渐渐逼近。南诱诱那日被魏长泽取笑一番后,回家也难逃此事,江禹修与二仆笑完后,信誓旦旦保证定帮她操办好婚礼。
那未过门的夫人就在那八人抬起的轿子里,两侧各跟随浓妆艳抹的喜娘,后面则是那与她一同长大的丫鬟寸心。自己骑在马上一身婚服,俊美的外表让周边的少女面浮桃花。
南诱诱对此事早已习以为常,有她出现的漫展,必然众多摄影师围着她不停拍。
队伍徐徐前进,到了披红挂彩的府前,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
楚颜由那喜娘搀扶下轿,到那正厅里拜堂,无父无母可拜便做了两个假牌位。江禹修将这婚礼操办的很好,只是接下来这圆房让人发愁。
南诱诱敬了众宾客酒,满心忧虑的踏进了婚房。楚颜一听这人进了屋子,竟自己慌忙的将红头盖揭开。
南诱诱心里一惊,看着她猛的跪倒在地。
“求指挥使大人助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