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_天蚕土豆_歪小说 > 都市小说 > 拓荒记 > 20.伽德
    “你只需回答朕便是。”凌再平道。

    庄禅机打小就在寺中修行,从不与外界有所牵连,活的无欲无求,他不想因为这件事扰了庄禅机清修。

    凌再平自己是个红尘俗人,只不过出生时就比别人高了那么一截,然后这尘世又将他推高了一截,身在高处不免让人仰望,因这高处又只能容他一人,又觉孤寂。

    庄禅机也不多问道:“陛下有所不知,佛门本是原始佛教一脉相传,后来修习原佛法教众内大乘者对教义另有不同的领悟,曾发生多次分裂。这其中包括:南传佛教,汉传佛教,藏传佛教,回鹘佛教。这四大教派又各分支教,由于各地修行信奉教别不同,各个教派分布的也不同,大多是一个地方信奉一种教派,我等中原僧人所修是属汉传佛教一派。陛下所说身着红衣的僧人,便属于位处西域的藏传佛教,藏教又分众多支派分部,身着红衣应当是伽德部,此教戒律更为严律,修为也皆是上乘,当是我等之楷模。”

    佛教讲究善恶,以善渡人,修习佛法之人不是都行善事,不作恶?藏教戒律森严,修为上乘更不应该作恶,那么伽德部红衣僧人赠送锦王血玉是什么?又作何解?

    凌再平恍然:“这么说藏教可谓是众佛教中修习典范,只是伽德部又修的是什么功法?和你现在所修有何不同?”

    庄禅机道:“可以这么说,伽德部修习内功心法,大乘者内力深厚,功法高深。我所修为禅道,主修各类心经,以教化渡人。”

    凌再平明了拿出血玉道:“那你可知这是何物?”

    庄禅机不是没见过玉,只是这玉看着有点诡异:“这是······玉?可玉里景象为何像是人体血脉?玉总是温润,但是这个却如此诡异,陛下这是从何得来?”

    凌再平听他说了这么多关于佛教的事,了解的也更多,想着或许他那里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也未可知。再说自己已无他法,还是将锦王的事告诉了他:“此玉为大哥身上的配饰,凌熙满月时大哥与夫人为他祈福,半路上遇到的红衣僧人所赠,说是保平安的。但从那以后大哥渐渐性情大转变得狂躁易怒,行事极端,后来才知道是这玉的原故。你可知伽德部可有什么功法是以玉为媒介摄人血脉控人心智?”

    佛门中会有人修习这种害人功法,而加害的对象又是当今不可一世的锦王,莫不是王爷得罪了什么人?那人借此加害······这件事怎么看都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庄禅机不敢置信,惊诧道:“修习内功不过是强身健体,这种邪门功法闻所未闻,我佛不允。”“······锦王竟是因为这个性情大变的,红衣僧人为何加害与他,此事背后是否有人暗中推动?陛下可曾命人调查?”

    凌再平叹道:“此事朕尚无任何头绪,无从查起。”

    ······

    禅房里佛经轻诵,檀香安神静气,将凌再平来时带着的一腔阴郁渐渐冲淡。

    静静思来,凌再平与庄禅机的相识还是凌斌称帝时一场祭祀仪式。新帝登基祭祀仪式自然

    然是免不了,越隆重越热闹越好,这也是向天下人宣誓:这天下已经改朝换代,从新开始,残暴的统治已被瓦解,百姓不必担忧因为暴君苛政,交不起赋税而无家可归,流落街头。以后人人有饭吃,人人有地种,吃得饱穿的暖。得民心者得天下,百姓渴望能有那么个人能担起和实现他们的希望,新帝要是能做到他们自然拥护爱戴。

    所幸事实证明了他们拥护的君王实现了当初的宣誓。

    那时他们正直束发年华,同龄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庄禅机出尘脱俗,祭祀仪式上站在法安寺众多弟子中,并不是多么引人注目。祭坛上凌斌主持仪式,禧藏大师带领寺中高僧诵经祈福,凌再平和他两个兄弟依长幼次序站在凌斌身后,有样学样的跟着凌斌向天地山河祭拜,无比虔诚。

    仪式结束后皇宫里设宴,凌斌命他们兄弟三人招待大臣,只是当时凌风逸太小他要做的事都落到两位哥哥身上。

    凌墨文年长些自然礼数得体,尽心忙碌。只是凌再平忙了半天累的够呛,看着大家都入座,忙里偷闲跑到一处无人的湖中亭里喂鱼。鱼儿互不相让抢食抢的欢快,凌再平嗟笑道:“抢什么,我这多的很,想吃,管饱。”

    宫宴过半,佛门弟子又只吃不带半点荤腥的素食,也没什么难下手的菜,很快庄禅机就把自己面前的饭食吃完,见旁边的师兄弟们还在细嚼慢咽,这可是皇宫里吃御食大伙当然慢慢品尝这一场盛宴。

    庄禅机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于是趁师兄弟们还没吃完自己先出来溜达几圈,消消食。正巧走到湖边听到他对鱼讲话,童心未泯揶揄道:“它们听得懂吗?”

    凌再平闻声抬头,要不是和尚没有头发光看脸不看其他,真觉得天人下凡也不过如此了。

    愣了一会儿,不知道他是从哪冒出来的,或许是跟着住持来祈福的小和尚?凌再平道:“自然听不懂,不过知道抢食就行,你是跟着禧藏大师来的?”

    “正是,小僧见过二皇子。”庄禅机行礼道。

    凌再平讶异道:“你知道我是谁?”

    “是的,祭祀仪式上二皇子就站在陛下身后,小僧自然瞧见了。”

    “那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在里面用餐?”

    “回二皇子,小僧已经吃饱了,这才出来走走。”

    “我看你的那些师兄弟们吃的很有兴致,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道?”

    “饭食到哪吃都是一样的,小僧早就吃饱了。”

    以往宫里设宴不管来人是谁总是能吃他个几个时辰,好像多吃几口就能多活几年,皇宫的御食就是人间美味,一粒米也是皇家恩泽。

    这小和尚倒是不一样,不仅长得好看还脱俗,凌再平觉得有点意思:“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庄禅机道:“小僧俗家姓庄,字禅机。”

    “庄禅机。”

    ······

    时光荏苒,从年少时的偶遇到如今

    本站域名:&ot;&ot;

    今的知交,是多少个白昼黑夜汇聚成春夏秋冬。世事变化何其无常,到如今的他们依旧维持昔日之谊。

    凌再平攥着手里的茶杯仰头像是喝酒般饮下茶水,庄禅机觉出他举步维艰的境遇,自己虽然出了家不问红尘俗世,但是作为好友又是一国之君如果遇上难题解决不了,就不是他自己的事了,关系到天下苍生黎明百姓。我佛慈悲为怀,以善渡人。倘若任由恶意为非作歹,岂不是违背了所修之道。

    庄禅机打定主意后道:“陛下可有用的着禅机的地方,禅机愿为陛下分忧。”

    凌再平楞了一下道:“你?······不行,此事朕尚不知从何查起,何况是你。”

    庄禅机笑道:“陛下忘了,这件事的开端那红衣僧人引起的,若是要查也只能从他们入手,而我又是佛门中人对于他们知道的肯定要多一些。”

    “但是,要查这件事可能会有危险,我不能让你至于危险之地。”

    “如果我以拜佛求学之名前去探查,即可以求得上乘佛法,查起来方便也不会引人注意。”

    凌再平只觉得不妥坚定道:“不行,这件事我已经选好了人手,只是现在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办,等他办完事朕就命他前去查办。”

    凌再平本是来他这里平心静气喝茶放松的,并不想将朝中乱七八糟的事带给他,他只需拜佛参禅,在自己身心乏累的时候能有个去处。

    “陛下已有人选了,是谁?”

    好奇心作祟庄禅机本能的问了句,问完方觉得不妥,但话已出口实在难以收回,只能祈求陛下不要怪罪。

    凌再平还真没有要怪他的意思,反而向他谈论起那日护驾的两个少年:“朕登基之前你就见过的。”

    庄禅机没料到陛下居然真的告诉他,在他登基之前见过的就只有那天寺里来的几人了,虽然他不问世事,但是,作为凌再平知交倒也知道一些朝中大臣的名字:“陛下说的可是程应州程将军?”

    凌再平道:“是和程将军有关但不是他,是他的儿子程长靖和另一位少年李宗林,只是他们现在并不知道此事。西北之事迫在眉睫,朕命程家父子押送物资前往关外协助沈韬打赢战事。说来话长,锦王这件事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现在看来只能等,等到战事平息,再将他召回探查此事。”

    庄禅机讶异道:“是他们?”

    ······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见到他们俩时的情形,两人虽然身形消瘦,但骨架一长开难掩其意气风发之态。后来又听寺里年轻跳脱的小沙弥议论他们那日为君护驾,情形颇为凶险好在后来化险为夷,陛下无事。如今又远赴边疆征战,勇气与信念让人敬畏。

    半大的少年尚具家国天下,忠君护主之心。何况他一个以修行善念渡世人的出家人,明知道有人作恶却什么都不做,一幅事不关己的态度,那样的话不如关起门来做个缩头龟,还谈什么修行?

    于是便在心里慢慢勾划着怎么样才能为君分忧,出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请记住本站域名:&o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