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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抓住男人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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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容信也上了车,容胥便笑吟吟地挑了眉示意她快点把帘子放下来。

    “……父王有什么要与孩儿说的吗?”

    容信心中万分怀疑——这个已知她从小到大每次跌倒都会站在旁边嘲笑她,热情洋溢地看她的笑话的老男人这一次也是故意的。

    “这时候知道叫我父王了?”

    容胥心情果然很好,他逮着容信的话吹毛求疵,洋洋得意道:“你是不是要记恨本王了!你是不是不好意思问本王怎么治理一地了!你是不是反悔想要娶那个女子了!是吧?本王也猜一定是的。”

    容信:“孩儿没有。”

    容胥一脸不敢置信:“没有吗?妻娶贤妾娶美,难道你不觉得把一个能够迷倒七八个自己亲兄长的美女子娶回家,光看着脸心情便会愉悦吗?”

    “父王春秋鼎盛,不若聘了那位姑娘当妾室?”

    容信口出狂言。

    “那哪行。”

    容胥一身正气连连摆手,宛如刚才什么‘妻娶贤妾娶美’这样的混账话都不是他说的一般:“那样的话本王岂不是要比南王低一个辈分了!”

    “爹。”

    “哎!乖儿,你说!”

    容信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发出了来自于灵魂的质问:“阿爹明明对阿娘还算是专一,为何……”

    却每天都在想把我培养成为花心大萝卜?

    容胥老脸一红。

    他紧张地找了好几个理由,在心里挑挑拣拣。

    哈哈哈想不到吧我其实是个恋爱脑,喜欢你娘喜欢一辈子。

    不行,这很不定王,不能这样说。

    因为女人太过于脆弱,万一一生就只喜欢上的那一个死掉了,就会感觉像是天崩地裂般难过。

    所以,要喜欢十个,死了一个还剩十分之九的快乐。

    ……好像也不太对劲。

    因为知道谁都爱就是谁都不爱,所以想让你谁都不爱,就不会受伤。

    等等!我堂堂定王容胥是不会和自己严格要求的世子说出这种温柔的话的!

    本王偶像包袱超重!

    他灵机一动转移了话题:“你听,外面有人在喊你。”

    “世子殿下,请等等,请等等!”

    却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还上气不接下气的。

    容信:……

    好吧,还真有。

    她现在有点害怕,她现在听见是个女的就有点害怕。

    但是驾着驴车的车夫却有一颗不让主子错过任何一个桃花运的忠心,他庄重地缓缓停下了车。

    容信……容信只能掀开了帘子的一角,看外面的是谁。

    那个小娘子有点眼熟。

    是谁来着?

    想不起来…

    ……是今天受到的冲击力太大了吗?

    这个容信想不起来的小娘子正是元文昭身边的小宫女阿湖。

    阿湖是得了她的昭阳公主的命令,来给定王世子殿下送腊八粥的。

    当时阿湖简直觉得自己得意得简直要飞起来了——也不知道定王世子知晓了自己那一日恶言相向(容信:???我没有)的小娘子正是自己的未婚妻,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但是……现在她飞不起来了。

    追着小驴车跑了大半条街,她不但飞不起来,还觉得自己的翅膀都折了,此时终于追上来了,简直是感动得泪眼模糊:“世子殿下留步!”

    容信自认为对她温文尔雅一笑。

    但是阿湖却觉得自己过一会儿大概人就没了。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开始想宫里哪个枯井干净又幽深适合投,或者说哪个大梁适合上吊。

    都挺好,都可以,都行。

    当事人心情很平静,剃了头发就能当上尼姑念大佛。

    她视死如归地捧出食盒——不用打开都知道里面的腊八粥大概已经倒了,因为食盒的缝隙里已经渗出了腊八粥的汁液。

    “这是?”

    容信的内心感到疑惑。

    虽然民风还算开放,但是追着男子的车跑,给她送一盒已经泼洒了的腊八粥……

    她默默提高了警惕。

    “小女子是昭阳公主殿下的宫女阿湖。”

    阿湖倒豆子般往外吐话:“公主殿下自从和世子殿下定下婚约,便对世子殿下很是上心……今日腊八节,公主殿下亲自熬了腊八粥,叫小女子在世子殿下从朝会里回来的时候给送过来。”

    “为什么不宣旨赐下来?”

    容信虽然看出了这小娘子是个实打实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是她并不因此小瞧她,只是绷紧了手若无其事地接过了那食盒,额外问了一句。

    阿湖一直低着头,此时简直忍不住想把头高高扬起——这个人难道是不解风情的吗?

    竟然问‘为什么私下里送不宣旨下赐’……

    私下里送多温馨,下旨多冰冷!

    难道你缺的是一碗腊八粥吗?你缺的不应该是一个知冷知热的可心人吗?

    一嘴的话堵在她的喉咙里,阿湖觉得自己简直都想要骂了。

    偏生这个人她还骂不得。

    容信是真的一时没想到这一点——她还没适应自己是一个有婚约在身的“男人”,是以当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句话是多么地伤女孩子的心的时候,她已经把这句话问出去了。

    ……

    “你把这个带给公主殿下吧。”

    她想了想,从车厢的匣中取出了一柄装饰精美的短剑裹在了一卷锦布里交给阿湖:“刀剑虽为

    为恶铁,却可驱邪。此剑为我幼时所手铸,虽不锋利,却也寄托一番心意。”

    “今昭阳公主为信亲手熬粥,此情信无以为报。阿湖小娘子请携此剑还宫,与公主言道‘信以此剑还之’。”

    阿湖:……

    你怎么还没认出我来?是我长得太没有特色了吗?

    但是她又不能直说,只好委委屈屈地携着剑离去了。

    那边人一走,容胥这边就毫不留情地笑开了。

    他从袖上不起眼的地方抽丝一般扯出了一枚长长的银针,往那腊八粥里一插,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愈发笑的开心:“倒是信儿比我要讨人喜欢呢。”

    容信:“……”

    “那个匣子里只能放得下一柄剑,这柄不锋利,我一直不是很满意,碍于其独特才放到了里头。”

    她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说了:“正经送人,轻了。随手相赠,世上却又没有几个人当得起。给阿爹你的那一柄才是最初的那一柄,这一柄只是虚虚占了个名头,如今正好有个机会送出手,我换一个削铁如泥的在里头才好呢。”

    “哦?”容胥却‘男人都懂’地勾了一下嘴角。

    忽然他的双眼凝视着容信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她的话的真假似的。

    但容信毫无感觉。

    容胥放弃了,懒洋洋地扬了声道:“不过这儿女情长啊,实在是误人的东西。”

    驴车走得不快,碌碌的沉闷响声里,他靠在车厢的这一边,实在是不像是权倾天下的定王,倒像是哪个不官不商的寻常世家里出来的那种浪荡儿子弟。

    只是这子弟的发间好些白发已生,而世上大抵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叫他浪子回头。

    于是便讲起新京。

    “当年我选了这里迁都,大家都极力反对,信儿可知为什么?”

    “世家之祸。各大世家在自己的地盘上根基深远,盘根错节,难以拔除。当时正是战事汹涌之时,阿爹不愿受制于世家,但又必须做出让步,便选了新京这等麻雀之地,引它们互相争斗。”

    “那此时信儿如何看新京?”

    “易攻难守。”

    “……非战事之问。”

    容信见躲不过了,只得道:“信不知,请父王赐教。”

    容胥便笑:“何以安民?”

    “行以律令。”

    容信答出来后自己也明白了,不禁喃喃道:“夏大人……的确是法家的长者。”

    容胥不是要她学着怎样当个新京县令,是要她学法家。

    豁然开朗。

    夏霖病逝,新京县令之位多日无人。

    然而新京政务却未有出什么问题——这是法家治世之利。

    她兀自在那里思索,却发现驴车已经把她送到了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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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京县令的衙门口。

    容胥用脚踢她下去:“不是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么?快去,你该忠君之事了。”

    不回府里了?

    容信不敢置信地看着容胥:“我……”我住哪里?睡衙门地上吗?

    “本王自然会叫人送过去。”

    容胥早就猜出了她的想法,冷酷无情地又踢了她一脚:“公文都快要堆到梁上去了,快去——不去就把你挂在那条梁上头。”

    容信含泪下车。

    车夫目不斜视,只有驴子从鼻子里喷了口气,温顺地靠在她掌心里蹭了她一下。

    这个冷酷无情的世界,只有……

    她气势汹汹地又跳上了驴车,在容胥再踢她一脚之前抓住腊八粥的食盒,然后又气势汹汹地跳了下去。

    容胥:……气场逐渐险恶。

    他很快看见自己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儿又一次气势汹汹地跳了上来——这一次是把那根银针送了回来。

    好好好。

    你宵夜没了。

    堆放公文的地方不是桌子——是厢房里除了桌子之外的所有地方。

    容信推开门的瞬间差点以为有人袭击自己,她袖里剑都拔出了一半,才发现是几大筒竹简。

    差点全砍断了,连忙收手。

    当她的小厮青竹恹恹地架着小驴车带着铺盖来找自己的主子时,发现自己的主子已经快要给公文堆埋进去了。

    “我要饿死了。”容信毫无形象:“快拿饭来。”

    青竹:……主子,小的也么得。

    容信万分嫌弃地看了青竹一眼——但她早已经习惯了自己不靠谱的小厮,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放弃了这一缕希望,她认命地打开腊八粥食盒的盖子。

    粥本来就糊兮兮的,还凉了。

    但是容信是与士兵同甘共苦的小将军,急行军的时候一口凉水就着半口麦皮硬饼都行,是不会畏惧这样的腊八粥的!

    那边,元文昭正目光奇异地注视着宫里膳房送过来的粥谱图。

    明明……明明是按照上面每个步骤认认真真地烧的。

    明明……明明烧好之后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但是……

    他看着碗里半生不熟的粥,陷入沉思。

    “人都说,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

    “本宫把他的胃毁了,也算是抓住了吧?”

    这边,容信终于明白了她爹容胥把银针插到粥里去的时那个笑容的含义了。

    她此时此刻面无表情。

    一颗铁骨铮铮的生豆子狠狠地硌到了她的牙。

    好,不愧是你。

    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