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他们还是看到了李神通和李道彦进入洛阳,看来是来对此亲家的。
夜幕深沉,唯独不见李隽丽前来。裴律师问及李道彦,李道彦面色沉闷。
裴律师也暗自苦笑,心道:‘早知如此,哎,我也是问的晚了,早些去书信,也不至此。‘
李神通气愤道;“女大不由爹啊,我真是失败,唉。‘
李道彦劝道;‘爹,裴公子早有书函,我等也不是——“
李神通喝道:‘闭嘴,你妹妹一向和你在一起,你为何不看住她,叫她突然无踪了?“
李道彦无语,裴律师说道;“郡王,这事我也提过,当先告知郡主,迟则生变,可还是——”
李神通愤懑无以复加,自己本来想和裴寂接个亲家,也可和裴寂拉拉关系。那可是朝中最受宠的大臣,多年来能够和皇上同寝,同席畅谈的又有几人?当年裴寂战败晋阳,都未受到责罚,可见其受宠之深。可是没想到,事到临头,女儿不见了,真是奇耻大辱。
可是,此时也不见女儿,自然无法,只好派人四处搜寻。
那时,有人通报;‘郡王,小王爷,公子,洛州刺史屈突通求见。’
李神通虽然暴怒非常,心头烦闷,但是这屈突通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一时只好接了出去。
那时屈突通随着他们进入洛阳局,几个人坐下,李神通还是面色不太好。
屈突通说道;“郡主之事,希望郡王想开些,其实圣上也未催迫,此事可缓。‘
李神通说道:‘缓?怎么缓?这亲事都定了。如何缓?“
屈突通说道:‘郡王啊,这种事不可强来,既然裴公子都有诚意,希望争得女方同意,郡王何必如此强迫呢?“李神通说道:”不是我强迫的,可是——“
屈突通说道;“此事,确实有点头疼,但是家家如此啊。我那次子屈突诠,也是如此,险些娶了风尘女子啊,后来我也不敢逼他了,当初我定的亲事,也是半途而废了,你说怎么着,还能杀了他?“
当初屈突通也给屈突诠定了亲事,可是屈突诠不同意,一时却去烟花地鬼混,进而结识风尘女子,就要谈婚论嫁。屈突通几乎拔刀杀人,吓得那风尘女子都不敢在洛阳呆了,远走他乡。
后来这屈突诠总算是找了个还算投缘的媳妇,一时了却他屈突通的心事了。
李神通闻得他自曝家丑,倒也稍解烦闷,说道:‘是啊,逼迫太紧,恐生不测啊。‘
屈突通说道;“令嫒真是巾帼红颜,在山东抵御刘黑闼,可是大功一件,那是军民皆知的。当然裴公子很优秀,也是配得上令嫒的,但是令嫒不同意,也不能强迫,还要随缘面对啊。”
李神通想了想,看看李道彦,说道;“你还算听话,娶了那媳妇,不然我不饶你啊。‘
李道彦说道;“那女子我去提前见过,故而才会同意的,不然——”
一时屈突通大笑,李神通一时也笑了,说道:‘哎,也是,从未见面就要成亲,也有点强人所难啊。’
裴律师正要说话时,外面却是传来了风声,屈突通李神通和李道彦当先奔出观看。
那时外面来的是李隽丽和宋隽英,两人来此,李神通李道彦愕然。
李隽丽拱手说道;‘裴公子,我不是瞧不起你全家,我是真的另有所爱,就是他,邳州宋公子。’
这时宋隽英过来参拜李神通,李神通拦住他,说道:‘且慢,宋公子,等等。’
宋隽英一时止步,李神通说道:‘女儿,你这事也不事先支会我,非要提到洛阳来说?是何道理?“李隽丽说道:’我哥知道。‘李神通看看李道彦,李道彦退了三步,说道;’爹,别动手,我是知道,可是我没法说的。‘屈突通那时劝道:’郡王,既然裴公子愿意撤回此事,你又得佳婿,何乐不为呢?你看,邳州宋家是历代的大族,苏北名门,也不曾辱没你的门庭不是?“
那时李隽丽笑道:‘多谢叔叔美言。’
李神通当时见到女儿如此执着,而屈突通苦劝,裴律师自愿撤回,也无话可说。
一时李神通点头,宋隽英才过来拜见,一时李神通虽然不太满意,却也无法。
这里刚刚把这事敲定,却是陡然变故。
一个人陡然窜到了门口,却是拉走了一侧的裴律师,扬长而去。
几个人正在此高兴,忽然见到有人劫持裴律师,自然是一时愕然,飞身急追而去。
劫人的却是檠云,一时携着裴律师,在城中飞窜,一时无踪。
常风他们看去,也是围追过去,但是仅有常风可以勉强追的上,其余人皆被甩开。
檠云当时在城中兜了大半圈,才落足一处废宅,在此屋前一处假山石前落足。
裴律师早已心跳加速,一时吓得有点重,站都不稳,坐倒在地。
那时,常风跟来,和檠云相对,檠云一时叹道:‘你来了?“
常风说道;‘姑娘,一切皆有缘,何必如此自卑呢?“
檠云叹道:‘你都知道了?“常风说道:’鹿姑娘也是邪煞门鹿鹤轩的女儿,又能如何呢?”
檠云说道;‘我不同,我爹是大魔头,尽诛豫西南几个门派,无有幸存。我算什么?帮凶,还是旁观者,还是个陪衬?“
常风说道:‘万物皆有其轨迹,宛如流星,一旦脱轨,就会消失。行星如此,彗星也如此,万事万物皆如一理。你不过是你爹的女儿,你又未参与杀戮各门派,你也没策划过大的行动,你还曾救过施腾宇,帮我渡过难关,还曾做过这些,你愧疚过吗?你难道对这些事都要负责吗?你错了。“
裴律师也是精通天文物理的人,闻听此言,也是暗自赞许。
那时檠云略微垂泪,说道:‘那我也无以遮拦悠悠之口,叫他们都不再谈论此事。’
常风说道;“别人说与不说,你都是庞家的人,就如太阳明天升起,也不管你是晴天阴天,下雨天,它都会升起。而你的心情,也是无谓随着阴晴而变,你是你,别人是别人,无谓的口舌之争,是不必的。所谓我是我,所以能够问心无愧即可,愚人村妇才才会计较别人的评论啊。‘
檠云说道:‘你说得对,我懂了。得罪了,这位公子。‘
裴律师也不懂,她为何劫持了自己,但是闻听此事,也是一时愕然。
常风说道;“裴公子,我送你回去。‘一时檠云再次道歉,飞身遁去。
常风拉着裴律师,一时回奔洛阳局,倒也顺利。
李神通他们找了一大气,却被常风带回,一时诸人心安。
檠云当时为何劫持裴律师?其实她自己都说不通,也许是想借机发泄一下,与人打一场,故而故意生此波澜,以求宣泄心头不满,和无限的迷惘困惑。
傅菁纬也开始同情她了,鹿洵然当初的情形也与此类似,只是鹿鹤轩之事过去时间较长,而檠云所承受的却是最近的事情,感应自然深得多了。
施腾宇也想起了那山洞里的情形,鸿鸣堂确系暗算了鹿鹤轩,心头也对鹿洵然微显愧疚。
四个人各怀心事,就在此洛阳局歇了一晚,次日告辞。
洛阳东城外,一时四处出现了谣言,说海州龙涯门,勾连邪煞门,意图谋害苍生。
流言四起,看来有人在此挑拨,煽动是非。
常风他们留意到,一队西域人从洛阳南城方向而来,到此会合了一队人,接着南去了。
后来的这队人,像是中州人士,也夹杂这几个川中人士,一路向南。
两路人马,又在伊川会合了一拨鄂西的人士,进而东去了嵩山静谛禅院。
这只队伍足足百余人,浩浩荡荡到了嵩山静谛禅院,为首的是个大头和尚,不知是谁。
了凡了行了勤了修同时出来迎接,这队人多数停在了外面空敞,只有大和尚和几个主要人物,进入里面,和几位大师谈话。
那大和尚自报家门,法号龙语,却是西域僧侣。而其他几个人,分别是青城山般基真人,嘉陵江莫闲居士,鄂西冷天述,宜昌府贺明章,川西铜罗汉法翦。
这时诸位大师见礼,了凡问起各位来意。
龙语僧说道:‘近闻海州龙涯门,意图勾连邪煞门,为祸苍生,不知方丈知否?”
了凡笑道:‘此事,我倒从未听闻,江湖谣言不可轻信。‘
龙语僧说道;‘大师此时,难道有所保留,对我等来意有点怀疑?‘
了凡说道;‘几位都是西域和川西,荆襄的高手,静谛禅院自然不敢怠慢,岂有猜疑之心?‘
龙语僧说道:‘大师认为,此时海州龙涯门之事,该如何处置?“
了凡说道;‘海州龙涯门,虽然做的是江湖之事,但也无不妥之事,何来谈此呢?’
龙语僧说道;‘大师此言差矣,邪煞门已尽屠豫西南几大门派,无一幸免。难道大师也可以无动于衷?’了凡说道:‘邪煞门和海州龙涯门不同,这时也不宜将其混为一谈。“
龙语僧笑道;“大事,你可是说笑了,当初海州龙涯门可以将潜月宫中人全部救出,难道这是突发奇想,可以瞬息做到的吗?这不可能,一定是龙涯门在邪煞门有卧底眼线,才可如此轻而易举。‘
了凡说道:‘即便如此,也不可说他们有所勾连。’龙语僧叹道:‘大师,你难懂小人的奸诈伎俩,这叫做双簧。有邪煞门在前作恶,接着海州龙涯门在此做好事,一抑一扬,一明一暗,简直相得益彰,配合的天衣无缝啊,啊哈。’
了凡说道:“此事并无作证,不可胡乱揣度。‘
龙语僧说道;“那还有一事,有人从寺中救出施腾宇,却也是邪煞门所为,这事总是属实的吧?“
了凡不语,龙语僧说道:‘萧县檠云,和鹿洵然皆为这邪煞门传人,确信无疑,大师难道都可以假作不知,任由她们在中州横行无阻,肆无忌惮吗?“
了凡明白,他们又是将鹿洵然,和檠云身世,再次绑到了邪煞门身上。而此时如此,就是要牵扯海州龙涯门,想借此机会打压海州龙涯门,和邪煞门一处剿灭,是为用心狠毒啊。
了凡说道;‘凡事不可一概而论,即便邪煞门有恶,但是祸不及全部。’
那时,龙语僧说道:‘大师所言,我还是不懂啊,想来大师对他们多有偏袒,似乎有所不妥吧?’
了凡说道:‘此时,海州龙涯门还算循规蹈矩,也没进入中州之地,何来不轨之举呢?”
龙语僧说道:‘大师须防微杜渐啊,当年邪煞门大举进攻鸿鸣堂,致使鸿鸣堂瓦解,炎门南撤,教训不够惨痛吗?豫西南几个门派都遭到了屠戮,难道都不该血债血偿吗?‘
了凡说道:‘邪煞门弟子分散,行踪诡异,如此大规模进剿也无益处,空废人力耳。“
龙语僧说道;“大师,最近核实,傅菁纬为奚族室得部后裔,而施腾宇被契丹人养大,鹿洵然也有邪煞门血统,这一路人马难道都可以叫大师安心,在此静坐参禅吗?‘
了凡说道:‘人一切都可改变,唯不可改变身世,大师何故如此执着于他人身世前闻呢?“
龙语僧说道:‘哼,我等皆不远千里而来,大师却一再回护他们,是何居心?’
了凡说道;“老衲也是就事论事,不曾怀有私心。”
龙语僧笑道;‘大师,我记起来了,贵寺还曾收容过他们,还和通元功秘典在嵩山结缘,看来这一切都是有点姻缘的。“了凡说道;‘看来几位前来,非为他们,而为了本寺啊。’
龙语僧一时站起,晃了晃庞大身躯,一时呵呵大笑。
忽然,一个人影从前殿掠入,婉如鬼魅,直到了大和尚身前。
龙语僧一时惊呆,一掌劈出,刮风激烈,却是西域玄功风烈掌。
这人却是檠云,陡然一掌拍过来,和龙语僧相对,砰地一声,嗤嗤声紧跟,却是龙语僧一对袍袖尽皆断去,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臂膀,衣袖尽废,乱舞落地。
那时,龙语僧大怒,两侧的般基真人,和铜罗汉法翦同时迎了上去。
檠云却如一道飞鸟之影,窜出了大殿,傲然飞走。
龙语僧,法翦,般基真人,冷天述,莫闲居士,和贺明章同时追去。
几位大师暗自叹气,心道这几天嵩山不会太平了啊。
龙语僧和法翦,般基真人追的最近,其余三者在后紧跟。
一时,一处山脚松树前,一个人陡然出现了,拿着一个石碣,陡然激发,飞向了三人。
当时法翦三人就要出掌去击打石碣,却是猛然闻得咔嚓一声,石碣碎裂,四下飞开。
那时,三人大骇,飞身躲开时,倒没被碎石所伤,但是烟尘散开时,檠云早已无踪。
几个人十分愤懑,在此山中到处寻找这檠云的踪迹,一时无果。
几个人在嵩山也无法找到这檠云和相助他逃脱之人,进而一行人,出了嵩山,在南麓扎营。
这伙人还真不是来此打秋风的,竟然数日内,就在太室山成立了新门派,叫做嵩山蒲玄门。
嵩山蒲玄门,以龙语僧和般基真人为首,其他人辅佐,另外迅速招揽天下英才,加入其中。
声势甚大,弄得满城风雨,令这嵩山静谛禅院诸僧一时有点哭笑不得,但也无可奈何。
因为这邪煞门首领庞恭勋的死,倒令不少崇拜昔日鸿鸣堂的人,纷纷加入其中,十分浩大。
连楚俊良和叔孙明野都十分震动,企图加入,但是一时踌躇,未能定论。
中州昔日的门派重新整合,这里蒲玄门倒也顺利开启了,四下有人仰视之,有人揣度之,有人鄙视之,有人斜视之,有人唾弃之,有人怜悯之。
所谓“登封无极处,轩辕曾自知。迷离夜落深,幻海沉沦时。梦回高山巅,几度踱云池。古来有何地,葬埋凋锦枝。‘
常风他们闻得新派成立,也是稍显愕然,但也见多不少人来此拜谒,加入门中,或观礼贺喜。
一时路隐宣和唐武通,也带着人马,到此贺喜,顺便送了大匾额,上写“护洛法师”,并赠送锦旗,上有红底金字,写着“通洛真人“,这一匾一旗是专门送给龙语僧和般基真人的,两人也坦然受之。
这称号显然是齐王所赐,一时倒也令两个人在此大放异彩,欣喜若狂。
即便如此铺张,连周围的疏香门都无人来此,嵩山静谛禅院假作不知,一时这晋南的几个帮派,倒有人在此加入,还有些天云帮昔日残存弟子,长河帮也来凑热闹,一时群魔乱舞。
当夜四下安静下来,弟子们四下安排出去,守卫各处,这里的般基真人和龙语僧六个人,和路隐宣,唐武通在此饮宴,倒也是彼此欢饮,十分舒泰。
次日,传来消息,嵩山静谛禅院南迁,几十个僧侣沙弥,南去并入了禹州明彻寺。
这却是叫诸人骇异,不少人都难以索解,其实了凡大师早已是明察秋毫,知道这龙语僧来者不善,所谓送匾赠旗,自然有人撑腰,在背后推波助澜,故而首先急流勇退,从嵩山下来,直奔了禹州。
明彻寺倒也收容诸人,安排执事,倒也不曾慢待诸僧,一时嵩山成了他们蒲玄门的地盘。
常风他们都不解,为何嵩山静谛禅院为何迁走,难道怕了不成?
鹿洵然说道;“这也不是怕,算是急流勇退吧,既然人家摆出来这盛气凌人的架势,再不走,弄不好就是兵戎相见。搬去明彻寺,可以一时合流,倒也声势大增,也远离嵩山,倒也省事。‘
其实此时最高兴的当属这龙语僧等蒲玄门中人,然后是路隐宣和唐武通。
此时,中州变局,倒也叫四方一时震荡,中原耳目一时流传出了“蒲玄门将兴,大道转亨通”的传言,一时沸沸扬扬。
常风他们倒不想理会这新起的蒲玄门,一时乘船从颍河出发,直奔南面的禹州。
颍河流经禹州,襄城,许昌,临颍,周口,直奔淮南寿县入淮河,堪称历史悠久,源远流长。
几个人在禹州弃舟登岸,直奔了这明彻寺方向,准备去探望几位大师。
几个人在街上走着,前面是个石牌楼,却也宏伟大气。
夜落乌啼时,常风他们几个人看到了一行人在此路过,却是不相识。
这队人进了一处宅子,在一个厅里,主人坐下,其余人在外守护。
另一个人却是穿着黑衣,大帽子扣顶,缓缓进入了此间,和主人娄粲相见。
娄粲是建安人,也是有点家资,喜欢接纳各路豪杰,因此有个好名头“建安公子”。
这时,外来之人一时掀开了大帽子,露出真容,却是杜瑾。
娄粲奇道:“杜瑾兄,为何如此模样,叫我十分不解。‘杜瑾惊道;”我得罪了炎门傅菁纬,她正在找我,我可是无处投奔,只好来此了,希望娄兄见容。’
娄粲笑道;“好,既然杜兄来投,我当是以礼相待,请在此安顿。”一时仆人把他送到了后院。
那时,前面又有人进来,却是楚俊良和这叔孙明野,两人和娄粲见面,一时叙话。
那时,楚俊良低低说道;‘娄兄,这杜瑾可是到了此地?“
娄粲愕然,说道:‘你何以知之?“楚俊良低低说道:‘娄兄切不可收容他,他当初在辽西龙城,劫杀了奚族部落室得部一个队伍,仅有傅菁纬和一个女仆逃生。他算是奚族的仇敌,傅菁纬眼中钉,你能够收容此等败类吗?”娄粲一拍大腿,说道;’糟糕了,我已答应他了啊,如何是好?“
楚俊良说道;“我有办法,可以告知他,傅菁纬他们已到了禹州,他自然自行离去,不敢逗留。‘
娄粲笑道;‘妙计,好,我去通知他。‘楚俊良说道:’无需你亲自去,你可告知一个心腹家人,如此去说,务必要说的活灵活现,他自然宛如惊弓之鸟,不敢逗留,必定连夜离开。‘
娄粲笑道;‘好好,我去办就是。‘他更熟悉楚俊良两人,自然是言听计从。
可是,他安排的仆人,刚去那杜瑾的房间,就叩门不见回应,家人推门后,才看到后窗已开。
那仆人到了后窗,俯身一看,大吃一惊,杜瑾竟然死在了后窗跟大树下,尸体匍匐在地,立时前去报告娄粲。一时,娄粲叔孙明野三人前来查看,果真是杜瑾死了,一身黑衣犹在,真是中毒毙命,毒针插在了顶门,鲜血一丝,垂在脑门,三人触目惊心。
那时娄粲说道:‘难道傅菁纬到了?“楚俊良说道;”不能,傅菁纬想杀他,简直易如反掌,不必有毒。‘娄粲说道;“看来是这杜瑾的仇人所为,还是赶快埋了吧?”一时找来家人,就在此后院挖坑掩埋。
一时,这里处置停当,三人回了前厅,还是略显胆怯,这是何人深夜来此袭杀杜瑾呢?
常风他们也暗中察觉,杜瑾被杀,然则凶手早已逃逸,无可查询。
傅菁纬都暗中诧异,何人如此大胆,在娄粲一处宅里袭杀杜瑾,还能无声无息。
次日,娄粲楚俊良三人都不再逗留,折回了东面许昌城,去往娄粲家中暂避。
常风他们东下许昌,直至许昌西郊外,竹林深深,却是十分清幽。
那时,竹林深处,却是陡然间见到几具尸体,赫然在目,四个人惊呆,过来查看。
这里有淡淡的车辙,一个推车在此倾覆,车上散落一些书册,全都倾覆在地。
几个人看去,却是些经史子集的书籍,也无甚值钱的东西,但是七八个伙计都是无一幸免。
他们分两拨,常风他们去看尸体,鹿洵然他们去看车上书籍,都是疑窦丛生。
这都是极为寻常的伙计,也没练过武,都是二十多岁,豆蔻年华,都已丧命。
而鹿洵然看到那些书册,也是一时无果,谁会抢掠书册,这也太离谱了吗,抢书也能成为时尚吗?
四个人在一棵树下,低低计议几句,常风还是觉得不对,一时俯身到几个伙计身上,去翻翻。
常风在一个稍微年长的伙计身上,搜到一份书册进货单,上面罗列着此次进书的名单详细。
那时,常风说道;‘我念到一本,你们拿出来一本,看看缺了什么,当可明端倪。‘
那时,三人照办,常风逐个念出这长长的书单,一个个被抛出来,逐个检出,直至念完。
可是,却是发现唯独少了八本建安诗集。几个人一时骇异:“谁去抢建安诗集作甚?”
几个人都不得其解,还是顺手埋了几个伙计,一时看了看这边的车辆,只好装好了全部的书册,用绳索捆好了,俨然恢复了被抢前的旧貌,可是疑团未解。
那时,常风说道:‘这里写着是许昌建文书局,可以去看看。‘
施腾宇一时说道;“好,那我们推着这车前去,看看究竟。‘
那时,鹿洵然说道;‘走吧,也好看看建安诗集,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常风和施腾宇轮番推车,进入许昌城,到处寻找这建文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