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尊_天蚕土豆_歪小说 > 其他小说 > 千金策 > 第10章 张妪的儿子

第10章 张妪的儿子

错误举报

上图的“进入阅读模式”是360的不建议大家点,点了后可能进入乱码模式。

    第10章

    张妪逃走了!

    不知道她是怎么逃的,也不知她是何时逃走的。

    等到早上农氏将奚女们派回来时,遍喊张妪喊不应。

    推开|房门一看,张妪屋里干干净净,所有的箱笼都被打开。

    奚女们连忙去回慕君与农氏。

    知道消息的慕君,苍白着脸,“为什么?妪为什么要弃我而去?”她伏在铜镜前,哭得极为伤心。

    被农氏派来看查详情的春妪站在慕君身后。

    昨夜里,这院就只有张妪和慕君在,其他的人都跪在主院中。院中比较寂静,她怕慕君听到什么或是看到什么。

    春妪仔细地观看慕君的表情,见到慕君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便放下了一颗心。

    轻声安慰道:“女郎莫忧,说不定张妪是上哪里游玩去了,等过几日就会回来了。”

    回来?此时张妪已不知被你给扔到哪个乱葬岗上喂野狼了,哪里能回来?

    慕君抬起头,将哭得梨花带雨的脸转向春妪。她先是怔怔地看了春妪半晌,而后紧紧攥住春妪的手,“妪,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似是被吓到了,身子连连颤抖。

    春妪极为满意这样的慕君,拿手轻轻拍她的背,“女郎不要怕,没了张妪,女郎还有主母啊!这程府里都是女郎的亲人,女郎又何必在意一个老妪的去向?”她轻声劝着慕君,声音极其温柔。

    可慕君却心知肚明,昨夜来杀张妪的人,不是春妪就是春妪派来的。

    慕君什么都没说,只是长叹一声,“我也只剩舅母了!”

    听着这话,春妪深深地笑了。

    一个奴仆的逃走和消失,在程府没有引起半点的波澜。没人会在意,也没人会替这个奴仆惋惜。

    程府的生活继续进行着,一场宴会接着一场宴会。

    朱仙镇上依旧热闹着,没有因为一个人的消失而产生任何的波动。

    过了几天之后,就不再有人提起张妪这个名字了,仿佛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似的。

    可是有些事情总是例外。

    农氏没有想到张妪竟然有一个儿子,她更没想到,张妪的儿子竟然跑到朱仙镇县君崔县君那里告状,说程家杀了他的母亲。

    崔县君与程家世代交好,兼之程府中住了一个来自淮阳候府的谒者秦嬖奴。他怎么可能会审理此案,便将原告一古脑捆了,打包送给了程府的主母农氏。

    农氏觉得有些恼了,下令将张妪儿子活活打死!

    可谁知,打了几板子,却打出一个惊天大秘密……

    农氏先是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片刻后,又微笑起来。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她正愁用什么把柄来拿捏慕君呢,竟然从天掉了个张妪儿子。

    慕君的身份被人怀疑,这可真是太好了!

    农氏收敛了面上的笑容,无喜无悲地看着张妪儿子。

    “带阿女过来……”

    ……

    细雨覆盖着这座宽阔院落中的每一个角落,落在池塘的水面上时泛起星星点点的涟漪。金鱼聚集在一起,雨水滴落在它们的头顶。它们欢快地滑动着鱼鳍,朝向慕君的方向。

    慕君手里拎着鱼食,一点一点的撒向水面。每一次撒落,都会引起鱼儿们的争抢。

    她看着眼前铺天盖地的雨雾,修长白皙的皓腕放在栏杆之外,任由雨水打湿衣袖。雨水沿着肌肤轻轻下滑,即慵懒又妖媚。

    那些服侍在侧的奚女们,暗中痴迷着她的姿势。

    然而,被苍头摁倒在雨中的张妪儿子却破坏了如此美景。

    “……她根本就不是我家女郎!我家女郎身上白壁无暇,而她,在她腹部有一个圆形印记!”张妪的儿子被打怕了,不敢再骂程府的人。他自知必死无疑,只是不甘心,凭什么他活不成,而慕君这个假冒者却可以安然无恙地享受这一切。

    他不服!如果他活不了,也不能让慕君活下去。

    “无耻的骗子,冒充我家的女郎!我的阿母肯定是你这个骗子害死的。我家女郎自幼生在建康,根本就不会讲洛阳雅音!而她……”张妪儿子指着慕君,“她根本不会讲吴语!所以她是假的,假的!”

    慕君将手中的鱼食撒向水面,看着鱼儿争抢完毕,这才用最最纯正的建康吴语,软糯糯地问:“何人与你说的,我只会洛阳雅音不会吴语?我会用什么语言说话,用得着告诉天下人?”

    张妪的儿子吃惊地看着她,半天不能言语。

    “还有,什么胎记?”慕君转过头,面朝农氏,“舅母可以问问阿女身边的奚女,阿女身上可有什么胎记不曾?”那印记,乃是箭痕。随着她的伤势好转,印记就越来越淡。如今,早已看不到了。

    农氏指了指一直服侍慕君的圆脸奚女。

    奚女上前,低声回话:“禀主母,女郎身上白壁无暇,毫无印记!”

    听到这句话,张妪的儿子一愣,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又被院中的健仆一脚踹翻在地。细雨落在他的脸上,愈发显得他的脸色狰狞,“这不可能!阿母和我说过,她身上有一个圆形胎记!她根本就不是我家的女郎,我家女郎已死了,就死在城外的破庙中。”

    “尸体就埋在破庙的老樟树下,你们去挖了就知道。”

    慕君转头看向农氏,目带哀求,“请舅母信阿女!阿女真的就是阿女,阿女真的不是别人……”

    农氏却是目光闪烁,看了一眼春妪。

    春妪领命,下去吩咐了一声。有快马自程府驶出,一直驶向城外破庙。

    见到农氏似乎不信她,慕君跪坐着,轻声低泣。

    倒是仪娴与仪姗听了这一连串的对话,面上有些迷糊。

    “惠姑!”农氏先派人将张妪儿子押下去,而后严肃地看着慕君,“莫怪舅母疑心重,兹事体大,……”她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你舅父他如今在外做官,家中只剩我们这些妇孺,……”

    慕君目光中带了一丝幽怨和被强权压制时的不甘心,咬唇道:“舅母,这个人,阿女在建康时从来都没有见过。也不知他为何要说阿女不是阿女,……”她咬了咬唇,有些怯怯地看着农氏,欲言又止。

    倒是平时就服侍慕君的圆脸奚女不忿地道:“主母,奚女倒是知道一些!这张妪整日威胁女郎,说她带着女郎从建康千里迢迢来到朱仙镇,要让女郎永远记得她的好!……”

    农氏挑了挑眉,面上适时泛起一层怒色,“奴仆护卫主人乃是份内之职,竟然还敢居功?”而后看了一眼春妪。

    春妪便催这奚女,“除此之外,那张妪还说什么了?举止之间可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