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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双魔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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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南宫烈一惊,当即松开卡住对方脖颈的右手便要闪身而退。

    此刻,飞雪的脸庞已然变化为赤红一片,尤其是那双眸之中,瞳仁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两道犹如实质一般的红芒照射而出,瞬间便将南宫烈的双目映射的血流如注。

    非但如此,飞雪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竟是变得苍然渗人,犹如一只蛰伏多年的恶魔渐渐苏醒,那声音似乎来自地狱一般,让听闻之人毛骨悚然。

    南宫烈虽然竭力想要远离此刻的飞雪,但奈何其右手已然紧紧贴在对方的脖颈之上,无法挣脱,整只右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消融。

    壮士断腕,此时的南宫烈再也顾不上其他,生死存亡的这一刻,这位万毒宗的大长老左手扬起,力斩而下,将自己的右手自手腕处横切而断,这才彻底脱离飞雪的束缚,闪身远离。

    “天道循环,血魔现世,怎么会如此之巧!”大阵上空,双臂已然快要复原的紫行风喃喃自语。

    不过此时的飞雪似乎也已被这座大阵所接纳,自大阵底部翻腾而上的血色能量正在被其犹如鲸吞牛饮一般的纳入身躯之中。

    “想要截取老夫这来之不易的精血能量,简直痴心妄想!”紫行风脸色一变,口中念念有词,顿时整座大阵的能量便缓缓向着这方区域聚拢而来。

    “能以万人之精血唤醒这座噬魂魔阵,老匹夫果然是大手笔。只是可惜,本座天生便是为了这些精血而存在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为本座做的一切!万流归宗!”飞雪森然而笑,浑身上下在这一刻红光大盛,大阵之中的血色能量几乎瞬间便被其引至周身附近,并且开始疯狂汲取。

    “哼,既然抢不过你,那便再让这些凡夫俗子为你我贡献一些精血吧!”眼见对方使出的功法将这些血色能量截取了七成左右,紫行风再也无法淡然处之,当即落下身形,在之前一些未曾踏足过的巨石上犹如分拣挑选一般,踩踏而过。

    大阵之外,沙地忽然开始剧烈波动起来。原本只是有些变故的大阵,此刻已将这种变故延伸至方圆十里之外。

    赤甲大军在得到黄狗传讯之后已然开始有序撤离,楼兰野狼将士则以为对方怯战从而紧随其后,死死咬住对方不放。

    待得大阵之中的紫行风停下身形,一股巨大的撕扯之力瞬间充斥在大阵外方圆十里之内,已经撤离至十里之外的赤甲军因为距离足够远,从而未被波及,可紧随其后的楼兰野狼军就没那么幸运了。

    “怎么回事!”正在掌控大军作战的赤尔多猛然间感受到了这方天地的变化,周身附近的军士在这一刻突然变得面无血色,似乎是要被人瞬间将身躯之内的精血抽干。

    “是先生!”正在奋勇作战的赤尔多至此刻方才明白为何先生要让他率军在这嗜血谷外与赤甲军正面交锋,“看来,我也不过只是一枚棋子罢了!”这一刻,赤尔多竟然有些心灰意冷,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竭力的指挥尚有余力自保的将士离开这嗜血大阵的夺命旋涡。

    大阵之中,黑衣人擦拭掉嘴角边溢出的血迹后,看了一眼犹如天魔现世的飞雪,黑布包裹下的嘴角扬起一丝邪魅的笑意,当下再也不去理会飞雪与紫行风之间的血色能量之争,在紫行风彻底激活整座大阵之时,闪身进入到了那被他打开了三分之一的石门之内。

    南宫烈则是自始至终一直将黑衣人的气机锁定,所以此刻虽然双目失明,右掌已断。但其心中的执念却仍是要将这一路追赶至此的魔头打杀在此处。如若不然,再被其掌控了魔经下篇的话,不要说他,即便是万毒宗这座屹立中原江湖几百年的大派恐怕都会难逃覆灭之危。

    所以,已经受伤颇重的南宫烈第一时间不是趁着飞雪汲取大阵能量之时出手报仇,而是在黑衣人消失在石门内的那一瞬间,顺着对方的气机牵引从而紧随其后,闪身而入。

    石门内部不大,空空荡荡,黑暗异常。借着石门缝隙传递进来的一丝光亮,一条向着地下延伸的阶梯通道显露在黑衣人的眼前。

    衣袂声响起,在南宫烈进入石门的一瞬间,黑衣人向后劈出一道凌厉的掌风,其身形则乘势进入了通道之内。

    劲风袭来,南宫烈有感而避,躲过了黑衣人的袭击,不过其身形却是顿了一顿,“欧阳鲲,老夫说过,今日必杀你,此刻进入了这魔教核心之地,谅你也是插翅难逃!”南宫烈此刻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丝杀气,冰冷至极,响彻在这石门之内。

    地底深处,一座恢弘的殿堂呈现在刚刚踏出阶梯口的黑衣人眼中。大殿中矗立着四座巨大的石柱,每一个石柱上都有一枚明亮的夜明珠,其发出的淡淡光芒,将整座大殿照耀的明亮且通透。

    不过最让人悚然的是,面向大殿阶梯尽头处,一座由人类骷髅头骨拼接而成的王座赫然醒目的坐落于正前方,一具呈灰白色的骷髅尸骨端坐其上,其胸前肋骨之间竟插着三柄近乎腐朽的长剑。

    沿着骷髅王座而下,两侧摆放着十余道蒲团,不过只有寥寥几只蒲团上盘坐着骷髅尸骨,其他则空无一物。

    黑衣人身怀魔经上篇,经过这些年来的修炼与多方寻觅之下,自是知晓了关于当年楼兰噬魂魔教覆灭的一些蛛丝马迹。

    身在王座之上的那具骷髅本是噬魂魔教之主,当年因率领门下弟子游历中原江湖,欲为楼兰或者说大漠修武之人寻得一处适合的名山宝地,结果却因为种种原因,经常与中原修武界人士发生冲突。加之当时魔教之主性格暴戾,自视甚高,仗着身怀盖世魔经,一言不合便使用魔功杀人立威,想让整座中原修武界低首顺眉。

    不料此举却是激怒了当时整个修武界,甚至使得很多具有百年恩怨的正邪门派联手将其赶回楼兰。非但如此,在魔教之主负伤遁逃后,更是被一些修武界中的大成高手联袂追杀至老巢。被逼无奈之下,魔教之主率众奋起反击,奈何对方来人不但功法高绝,且人数众多,魔教之主拼的重伤而归,教中高手死伤殆尽。

    最终无奈之下,只得开启护教大阵封闭核心入口。可惜,前来追杀之人中不乏有眼光长远与心狠手辣之辈,竟是在大阵之外苦守一年有余,非但将魔教在外修行游历赶回之人尽皆屠杀殆尽,而且也是活活困死了以大阵为守护屏障的魔教诸多高手,自此,噬魂魔教在整座天下的修武界被彻底除名。

    “虽然已经明知这条路是绝路,在座的诸位可能就是我以后的结局,但我已没有选择,既然你让我有所感应,那就来吧!”黑衣人深吸一口气,沿着大殿中间径直来到了王座之前。

    “怎么?还未找到魔经下篇?既然如此,那便引颈就戮吧!”南宫烈此刻也已踏出阶梯,站立于入口处,在气机牵引之下,并未感受到对方有何变化,当下开口说道。

    黑衣人不为所动,依旧以背示敌,只是在下一瞬间,站立在骷髅王座之前的他抬手间便扯掉身上的黑袍,显露出一具着上身,且红黑魔纹交织缠绕的躯体。

    “无处可逃,准备做困兽之斗了吗!?”南宫烈口中虽在嘲讽对方,可其心中却未曾有丝毫大意,在其说话之时,仅剩的左掌已然被湛蓝色的蓝芒缠绕。

    “噬魂魔经,无择而噬!”黑衣人低喝出声,骷髅王座上的尸骨在这一刻竟泛起微弱的光芒,整具尸骸上隐隐有文字浮现而出,逐一飘荡向面前那具魔纹缠绕的躯体。这些光芒所组成的文字似乎是回家一般,在融入这具身躯之时顺畅之极,一闪而逝。

    “万毒归宗,毒灭天下!”与此同时,阶梯口处的南宫烈已然出手,左掌奋力劈出的同时,浑身上下逸散出滚滚灰雾,瞬间充斥在整座大殿之内。

    一道湛蓝色的巨大掌影几乎瞬间便在黑衣人头顶上空显化,随之力劈而下,欲要将黑衣人与骷髅王座尽皆劈裂而开。

    “嗡!”的一声轻响,王座泛起一道红光护住了站立在前方的身影。

    “哼!我倒要看看这尊王座能护佑你几次!?”南宫烈大步向前,左掌丝毫没有停歇,一掌接着一掌向着那道人影轰击而下。

    果然,这尊王座由一开始的红光大盛,在南宫烈的不断轰击之下渐渐削弱。就在南宫烈彻底停下身形之时,那副身躯之前的王座轰然碎裂,化作一地尸骸,直至此刻,王座之前的这道人影方才缓缓转过身来。

    大殿之外,随着那尊王座的碎裂,整座石阵的运转此刻也渐渐停歇下来。大阵外围地域,原本如狼似虎的楼兰野狼军此刻绝大部分都已变的萎靡不振,更有甚者已然昏死过去。

    双方拼杀的战场之处,那些稍早前遍布这方地域的鲜血竟了无痕迹,不知是被风沙掩盖,还是被这座巨石大阵所汲取干净。若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以及遍布沙场的残肢武器,不明就里的人便是亲临此处也不过以为只是寻常的大漠一角。

    远处旌帜飘飞,周围长刀雪亮。赤尔多仰天长叹,果然是兵败如山倒,未曾想整座楼兰王朝自始至终也不过是紫行风用来涅槃的棋子而已,只是这个局太大,死的人太多太多。

    “当!”的一声脆响,就在赤尔多欲拔刀自刎以身殉国之时,一枚箭矢激射而至,震掉了赤尔多手中长刀。

    “这么容易便想死去!?”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围在四周的赤甲军中分开一条道路,一道魁梧的人影策马缓缓走出。

    “大丈夫败就败了,你还待怎样!?”赤尔多冷眼看向来人。

    “不想怎样,我们中原有一句俗语叫‘士可杀不可辱’,你放心,你若一心寻死我并不阻拦,但是在你死之前,难道就不想看看那个罪魁祸首的下场!?”马上之人扬起手中马鞭,指向大阵上空中的紫衣身影说道。

    “竟然被破坏掉了大阵中枢,果然是天意,天意啊!哈哈哈!”此刻,身在半空中的紫行风竟有些癫狂的大笑起来,不过那笑声之中却是充满了落寞之意。

    距紫行风不远处的半空之中,看似已经魔化的飞雪此刻却是沉默了下来,虽然其脸庞看起来还是异常可怖,双眸之中依旧没有瞳仁显现。

    “当真是功亏一篑啊,想当初老夫一人横跨中原大漠两地,不远万里追杀血魔,终是在付出双臂消融的代价后,将血魔格杀在这大漠之中,虽说是为自己报仇雪恨,但也算是为中原,为整个天下的修武者做了一件好事。谁曾想天道好轮回,如果不是我无意中得到嗜血魔阵的涅槃之法,也就不会生出想要复原双臂的想法,更不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恶毒行径。奈何,一念之差,天壤之别,当年我能斩杀血魔,凭借的乃是一身浩然正气,而今为一己之私作恶多端,当真是天意使然,竟又让这身怀血魔血脉的年轻人前来收取我之性命。那好,老夫今日便与这天道再斗上一斗,看看是天命安排我一战身死道消,还是老夫能逆天改命,再度斩杀血魔于此!”言及于此,紫行风突然气势一变,一双尚自有些血肉模糊的肉掌在这一刻终于是伸出了紫衣长袖之外。

    “难怪我见到你会有一种杀之而后快的感觉,原来竟有如此因果宿怨,既然如此,今日你我便只有一人能走出这座石阵,且让我看看你这位当年能格杀血魔的修武界高手到底有何厉害之处!”飞雪开口,声音一如之前一般难以入耳。

    “轰!”的一声闷响,沙尘无风自涌,半空中的二人一触即分,下一瞬间,调换身位的二人又开始不断交手,两人身下的巨石似乎是承受不住二者的掌风拳劲,不断轰然爆裂开来。

    大殿之内,一道身躯修长健硕,着上身的青年此刻正注视着眼前双目流血,断去右掌的老人。

    挺拔的身形,无风自动的长发,加上一张英俊到无法形容但又遍布红蓝魔纹的脸庞,使得这名青年此刻看起来妖异的同时又充满了魅惑之意。

    “南宫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曾后悔过当初自坠鹰涧将我掳走!?”妖异青年说话之际,浑身上下的魔纹似乎复活了一般,犹如一条条蠕动的红蓝蟒蛇,相互缠绕,纠缠不离,将那些涌动过来的灰色毒雾尽皆驱离在一丈之外。

    “看来老夫的猜测果然没错,当初中原修武界曾有隐秘传闻,说噬魂魔经修炼至极致可以五脏移位,避险而生!如今看来你的遭遇倒是印证了这些隐秘传闻!”南宫烈感叹,答非所问的说道。

    虽然当初是自己亲手将魔经上篇交给眼前青年,但是自己始料未及的是此人的修武天赋如此之高,竟能利用残缺不全的上篇逐步推衍出一些失传的魔经武技,这在他看来,当初在香山那刺心一剑未能取走他的性命,定然也是魔功御技护体使然。

    “没有魔经便没有今日的噬魂魔君,但是没有你的话,又怎么会有魔经传入中原,入我欧阳鲲之手。所以今日这一切因果,追本溯源也不过是你咎由自取而已!”妖异青年在这一刻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正是当初被自己娘亲亲手葬入坠鹰涧的香山无极门宗主之子欧阳鲲。

    “既然如此,那便让老夫试试,得了魔经下篇的噬魂魔君欧阳鲲此刻是否有资格与老夫正面一战!”南宫烈话落身起,左掌挥出劈向屹立在大殿上方的欧阳鲲。

    “轰!”的一声巨响,整座大殿震颤不已,二人一触即分,却是未曾分出高下。

    此刻的欧阳鲲在得到魔经下篇的功法后,随着其不断运转之下,便将这些年摄取的诸多且沉淀许久的能量一一释放,霎时间体内能量犹如大江决堤,奔涌不绝,其功法境界也在顷刻之间被这股巨大的能量推升至神境三层之中。

    “果然是这样,在没有得到魔经下篇之时,即便我摄取再多的能量也只能强行压制在体内无法纳为己用,随着时间久远从而渐渐逸散一空,犹如镜花水月一般。此刻看来真是天不灭我,终于让本座在这一刻能与这不共戴天的仇敌酣战一场!”欧阳鲲低喝,其气势瞬间攀升至顶峰,几乎隐隐有超越和压制南宫烈的势头。

    “果然是修武奇才,再接老夫一掌!”南宫烈一招便已试出对方此刻的境界竟不弱于自己,心中暗惊的同时已决定不再保留,放手一搏。

    “万毒化腐录!”随着一声低喝,已经受伤颇重的南宫烈此刻境界竟然隐隐有些提升之势,“千手毒心掌!”又是一道喝声出口,欧阳鲲四周刹那间竟凭空出现无数掌影,尽皆挟带风雷之势向着此处劈砍而至。

    “噬魂魔经之百变魔身!”欧阳鲲低喝,其身形在下一瞬间幻化为诸多虚影,竟在整座大殿之内随处可见。

    南宫烈虽然双眼已瞎,但是之前却是凭借身为神境三层高手的原因,可以随时用气机锁定对方。此刻欧阳鲲运转出魔经秘技,顿时扰乱了南宫烈的气机锁定。

    “老匹夫,今日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处!”欧阳鲲厉喝出声,整座大殿之内仿佛有百千之人齐声嘶吼。这些年来的折磨,屈辱,甚至差点身死都是拜面前这位老者所赐,此刻的欧阳鲲状若癫狂,诸多虚影之中已经分不清那一具是真身,尽皆朝着南宫烈袭杀而来。

    “想要杀老夫,那好,今日便成全了你!”南宫烈此刻似是知晓今日必然不可善终,加之自己已是重伤在身,当下便放弃防守御技,只是将己身功法竭力运转至极致。

    大殿之外,石阵上空,紫行风与飞雪的交手此刻也比拼到了白热化,石阵中的巨石几乎在二人交手的片刻便逐一碎裂倒塌。

    “轰!”一声巨响犹如天雷憾世,包括大阵上空正在交手的二人在内,众人尽皆看向那座轰然炸裂开来的石门。沙尘渐渐落下,一道浑身布满伤口的血色人影飞落而出,倒伏在二人脚下不远处。

    正在与紫行风交手中的飞雪见状,心中剧震,身形也为之一滞。紫行风却是抓住这千载难逢之机,于间不容发之际将双掌重重的印盖在对方的胸膛之上。

    “混元一气神功之锻神!”在这危急一刻,数年未曾踏入神境的飞雪终是将当初恩师所传的绝顶御技发挥出来。

    紫行风的双掌犹如凡人拍击在钟鼎表面,不但未对飞雪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被对方抓住机会,将自己的双手禁锢在对手的胸前。

    “果然英雄出少年,想不到成名修武界多年的南宫烈竟被一名青年逼迫至自绝生路,宁愿施展同归于尽的独门秘技,也要拖着对方一起共赴黄泉。哼,既然如此,老夫也与你一般来个以命换命!”紫行风看着远处的废墟,修武阅历丰厚的老者已然明白南宫烈是再也走不出那座大殿,而下方那名奄奄一息的青年,则是在之前那场轰然爆裂中唯一幸存下来之人。

    “紫前辈,收手吧,我并非血魔,只是大晋王朝赤甲军的一名校尉而已,今日死去的人已经太多太多,前辈若是继续行此执念,那么楼兰野狼军必将会全军覆没于此!”忽然,正在与飞雪比拼内力的紫行风耳中响起一道声音,当下抬起头看向对方,却看见那双依旧充斥着红芒的双眼之中,一双冷静的眼眸正凝视着自己。

    “竟然未被迷失心智!”紫行风心中诧异的同时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对方与之前判若两人。紫行风眼中余光所至,却是让其心中一震。已然兵败的赤尔多此刻所率领的万余残部已尽皆被赤甲军所围困,而且因为之前大阵疯狂汲取的缘故,导致现在的楼兰野狼面对赤甲军竟无一战之力。

    紫行风心中闪过一丝波澜,看了一眼那些即将是他人刀下亡魂的楼兰男儿,心境中却是悄然发生了一丝变化。

    “紫前辈,我知道你也是一时心境失衡,所以才误入歧途,如果此时罢手也算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飞雪一边与紫行风传音,一边焦急的看向下方躺落在废墟碎石之中的人影,不过在此期间却并未竭力运转功法与紫行风抗衡,只是不断耗费心力小心维系着争斗双方之间那丝微妙的平衡。

    “看的出来你很在意那名青年,罢了,老夫大错已然铸成,再无回旋余地,你若能答应我一件事,老夫便立即束手就擒!”紫行风似是感受到对方在比拼内力之中的善意,当下也不再加重向对方灌输内力。

    “紫前辈有话但说无妨!”飞雪闻言,立即凝视对方,眼中充满郑重之意。

    “能否让这些已无战力的楼兰男儿安然离去!?”紫行风言语简单明了。

    “前辈即便不说,我也正有此意!”飞雪正色道,虽然此刻他的脸庞看起来还尤为可怖,但丝毫不影响紫行风能感受到他的郑重之意。

    “我信你!是啊,号称能救人于水火的大漠飞雪校尉能为袍泽出生入死,定然也是一名言出必行的好男儿!接招吧!”紫行风突然大喝出声,浑身气势在这一刻徒然攀升至顶峰,似是要将全部功力尽皆注入到飞雪体内,想让其爆体而亡。

    “前辈你!”飞雪大惊,当即条件反射般的运转起浑身功力想要与之对抗,可待自己的功力犹如黄河决口一发不可收回之际,紫行风却在刹那之间撤回了所有功力,任由飞雪那磅礴汹涌的功力灌输进自己的身体经脉之中。

    “噗!”紫行风浑身炸裂,鲜血朝着四周溅射而开。

    “前辈!”飞雪一惊,连忙收功,扶着紫行风自半空中缓缓落下。

    “老夫已无颜再苟活于世,只是希望你能践行诺言,任由这些毫无战力的楼兰男儿安然离去!”当初的一代豪杰,如今的一世枭雄紫行风,盘坐在地之后言落而逝。

    飞雪深深的看了一眼闭目而逝的紫行风,心中有些感叹,随即不再耽搁,闪身至废墟中扶起已伤重昏厥的青年。

    “五年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死去!”飞雪自语,背负起这道身影,缓步向着大阵外走去。